我拐跑了渣攻的大老婆 - 分卷阅读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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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是!唔!”白澜断续地想要否认,齐墨已经抽出锏柄,掐着他的腰,故意用非常缓慢的、近乎折磨的速度插了进去,白澜低下头,平坦的腹部上清晰地显出对方巨大性器来回顶弄出的轮廓,肚腹内撑涨得几乎要裂开,他不得已地尽力放松着敞开了身体,咬得嘴唇血迹斑斑,鲜血一滴一滴的落在涂绛脸和脖子上。

    涂绛脸色煞白,嘴唇颤抖,一把搂住白澜的脖颈,心痛地轻轻触碰着他的嘴唇,把手指塞进对方的齿间,“不要咬自己,痛的话咬我吧……”

    白澜无力地摇摇头,他在用力深呼吸放松,一口气绷着连话都说不了,只能用舌尖轻轻舔了舔对方冰凉的手指,无法咬紧牙关只得随着齐墨的顶弄发出了深深浅浅的痛哼,冷汗淋漓、浑身发抖,湿漉漉地像刚从水中捞出来。

    涂绛捧住白澜的脸,两张同样溅了鲜血的惨白失色面孔,同样湿红流泪的双眼里,是如出一辙地、为对方心痛难过的神情,同样颤抖红肿的破裂嘴唇越靠越近,涂绛第一次主动清醒着去亲吻了白澜,用尽所有自己知道的方式去安慰讨好,希望他能感受到一点点的快乐。

    他温柔地、缠绵地吻着,感受到白澜僵硬的身体逐渐无力地靠进怀里,他完好地那只手慢慢向下,摸过白澜汗湿平滑的腹肌,握住对方毫无反应的绵软性器套弄,听见他在自己嘴里发出潮湿的轻哼,“值得吗?”

    白澜深深地看尽涂绛眼里,干裂的嘴唇相贴着用气声回答,“只要为你……就值得……”

    “千千万万遍……都值得……”

    那微弱的回答在涂绛的耳里不亚于响雷轰炸,震耳欲聋的嘭嘭声却是自己的心跳,他仔仔细细地描摹白澜的样子——这大概是白澜一生最狼狈不堪的时候了:头发散乱,脸颊染血,额头青筋突起,满头大汗,脸上布满了红潮,皱着眉头半闭着眼睛忍耐着痛苦,眼角还有泪痕;可这样子的白澜在他眼里却英俊性感得一塌糊涂让人心动,甚至让他在如今的境况下都突然觉得安心和踏实。

    或许齐墨没有说错,从外在条件来说,白澜是处处不如他,不论是权势还是实力都无法与他抗衡,甚至自身难保,选择了白澜也许就是选择了朝不保夕和亡命天涯——但是哪有什么关系呢?对于涂绛,爱从不关乎于地位金钱,而只关于同等真情的两个人,只要是两人一起,就算是死,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不想你这么痛,哪怕舒服一点点也好,”涂绛轻柔地边吻边问,“我想要你,你愿意进来吗?”

    白澜跪伏在地,他被齐墨的凶器干得痛到发昏,内壁被完全的侵犯占有的感觉太过可怕,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被从下往上地贯穿插破,沉甸甸的凶器头部甚至戳弄到了内脏。一片混乱昏沉的大脑完全不能理解涂绛的意思,只是听见了痛字就下意识的摇头,强撑着安慰对方,“我……不痛的……”

    涂绛含泪一笑,慢慢打开了大腿,握住白澜在自己不停爱抚下才微微勃起的性器,对准了自己的穴口。

    一开始只是半勃的肉棒,进入的极为顺利,湿热的穴肉甚至有些不满的收缩着,但是很快,那一根逐渐充血涨大,不断撑开内壁,饱满硬热的肉棍和肠壁紧密贴合着,连茎身上突起的青筋都能分明清晰地感觉到;双方不断分泌的黏腻液体在穴内水乳交融,甚至逐渐从后穴溢出,连后腰都一片湿滑。

    涂绛面上终于浮起一点潮红,却更加分开了大腿,白澜合着齐墨野兽般冲撞的力道,狠狠顶进来,擦着穴内肥厚多汁的一点捅进深处时,涂绛克制不住地浑身哆嗦,他这个时候才感觉到一直被强行忽视的情丝绕的效用,后穴不知羞耻地湿透了,却犹不满足地收缩吞咽着,甚至渴望被更加粗暴的对待。他羞耻极了,偏过头咬着指节不敢看白澜的模样,对方湿得淌水的长发垂落在他的颈窝里,就像搔在他心头一般,痒极了。

    他羞于看白澜,却不知白澜也躲躲闪闪地不敢看他,怕被他看见自己被欲望攫取而色欲横生的模样;齐墨的兽茎粗长,进入时虽然疼痛难忍,但是在血液和身体自发分泌的肠液润滑下已经出入顺畅;痛楚和微弱的快意激发了他最不想承认的兽欲:血液和疼痛,只会让他更加的兴奋。如果只有身后的刺激,他或许还可勉强保持住仪态,可他身前不由自主进入的,是心爱得只凭一个吻就能叫他射出来的人。被前后夹击的感觉生生要弄疯白澜,身体宛如巨浪间的独木舟,来回起伏间天旋地转,眼前光怪陆离,世界仿佛都在来回摇动。

    齐墨重重贯穿着身下白皙修长的身体,双手合握住细窄劲瘦的腰肢,情丝绕同样作用于他最敏感的部位,直烧得他理智全无,他恶狠狠地用着能把普通妖兽生生插死的力道捅过几百下后才渐渐平复下躁动,甩去满头满脸的汗珠,低头一看,眼前的景象却几乎让他走火入魔!

    涂绛和白澜正抵死缠绵地亲在一起,没受伤的两只手十指交缠,涂绛甚至用另一只胳膊缠着白澜的脖子,全然不顾被折断的手腕;他们亲得无比投入忘我,根本没发现齐墨在后面目眦欲裂地瞪着他们,双眼几欲喷火。

    “贱人!”齐墨气到极点,居然都想不出哪句痛骂才能表达自己的暴怒,他愤恨地站起来,从后一巴掌扇倒白澜,拔起钉在地上的佩剑,就想把对方通个透心穿;但涂绛更快,他仿佛完全知道齐墨要做什么,一个翻身上下颠倒,把白澜护在身下,骑在对方的性器上,犹自扭动腰肢,完全不顾还在滴血的剑尖正抵在背心。

    “涂绛你个婊子!骚货!”齐墨用力得指骨咯吱作响,甚至有一瞬间几乎想不管不顾地捅下去一了百了,但最终他还是甩开佩剑,面容扭曲地指着涂绛大骂,“你就这么想被肏吗骚货!我刚刚居然还舍不得插你,我他妈、我他妈怎么就没日死你——”

    涂绛猛地回头,满面的潮红显露出赤裸裸的情欲,齐墨在这一刻才切身的感受到对方狐狸精的血统,仿佛一个纸剪的美人吸了精气突然有了血肉,活色生香、浓丽鲜艳,甚至美的有几分妖异。涂绛眼波流转,波光从眼尾如丝般飘到齐墨脸上,轻拂了一下,便又转回去,冷笑道,“哼,我就算是婊子,也不接你的客,更不会冲你发骚——对,我就是个骚货,那也只愿意当白澜的骚货!”

    白澜听闻此话,美得几乎上天,几乎简直比喝十斤情丝绕还烧人,捉住涂绛的腰疯了一样律动,心道有此一刻,就算被齐墨劈死也无憾了。他却不知涂绛心中也是如此作想,宛如最后一刻般尽情欢爱,互相用力拥抱彼此,横不得融入对方血肉,直至高潮乍到。

    白液喷溅,涂绛捧着白澜的脑袋吻得深入,他心想这也许就是最后一个吻;齐墨的占有欲惊人,哪怕不爱也不会好聚好散,怕是以后会不死不休了……他这般想着,越觉得时间紧迫,只恨没能早早爱上白澜,错过了多少好时光,浓烈的不舍几乎要从心口涌出来,他凝视着白澜的双眼,白澜里面是如出一辙的痴恋。他们痴痴对望着,交缠眼神的瞬间就似乎说了千言万语,直至被剧烈劈在大殿穹顶上的响雷惊醒。

    透明的穹顶上空在不知不觉中已乌云翻滚,浓重的黑云几乎从天顶压落,其间紫光闪烁,缓缓凝聚成粗大的雷柱!

    那是天劫!涂绛心中骇然又惊疑:那应该是他的天劫,可却又不像是他的——不仅时间提前了月余,而且如此声势浩大,根本不该是区区狐妖五百年一次劫难的规模!

    第17章

    那是天劫!我心中骇然,那应该是我的天劫,可却又不像是我的,不仅时间提前了月余,而且如此声势浩大,根本不是区区狐妖五百年一次劫难的规模!

    天劫不仅惊醒了我,更劈醒了齐墨,他少有的惊慌失措起来,喃喃自语着,“这雷劫怎么会这样可怖?不对,不对的……而且为什么这么快?我算过的,明明还有时间准备,现在却还差……对了白澜!”

    我跟着他的叫喊着急的去看白澜,他已经在大殿另一边捧着金碗喝下齐墨的血液,我松了口气,却见白澜心口白光闪烁,护心甲浮了出来,紧接着他从里面取出了药丸一样的东西,飞快的一口吞下去!

    齐墨飞身上前,提剑直取白澜腹部,他下手极为狠辣,白澜很快身上又再添伤痕!他们动作快到我甚至看不清楚,更不要说上去阻拦,只能在一旁干着急。不过白澜虽然毫无还手之力,却紧紧护着腹部,很显然那里有齐墨真正想要的东西,我还没想明白是什么,穹顶上又是一声暴烈的雷击,紧跟着哗啦作响,万年不倒的圣兽王宫的大殿之顶,竟然被击穿了!

    透明的穹顶碎片,犹如流光溢彩的流星,坠落下来。齐墨面色黑沉,随手一挥,万千星光堙没在我头顶,他接着用力一抛,我脚下突然出现荧光闪烁,一个束缚法阵以我为中心正逐渐成型。“快住手——!”白澜面色骤变,合身扑了过来,法阵正好连接在一起,光芒大盛,竟是将我和白澜一起关在了里面!

    我拍打着透明的罩子,完全不明所以,齐墨身边漂浮着无数瓶瓶罐罐,他一样一样的将什么东西从里面引导出来,掐算着时刻将他们投入到一个古朴的大鼎之中,同时急躁地喝令白澜,“快将你的龙胆给我!我们可是有过约定的,我给你麒麟血解毒,你就要给我白龙胆!”

    白澜微皱眉头,“我自己拿到的麒麟血,可不是你给的。再说了,你当时说的是白龙胆,可没说是要我的胆。”

    他一面说一面变出衣物穿好,还从空间里拿出大氅给我披上,我惊疑地紧盯住他,只觉得他的面容似乎在缓慢改变,连个头都好像更高了,那些伤痕正在已我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好;他最后系好头发带上玉冠,恢复成翩翩公子的温文模样,却让我觉得有些陌生,他的样子甚至比最初在大婚时看见的、大殿之巅的那个小龙王,更加地矜贵沉稳。面对我反复的打量,白澜甚是波澜不惊,只沉默地用帕子为我擦去各种不堪的痕迹,亲力亲为地帮我穿上衣物。

    “白澜,就算为了你自己,也赶紧把龙胆给我!”齐墨不停加进去的奇怪材料,药鼎上冒出可疑的黑雾,他头上汗水淋漓,无比焦急,显然不是在说谎,“你不是也爱涂绛吗,难道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去?!”

    白澜摇摇头,“此雷是九天玄雷,绝不是狐妖渡劫之雷。它起先半盏茶就要劈一道,逐渐会延为半刻钟、一刻钟……玄雷声势也会越来越大,直到最后劈满九道才会停止。”

    “现下不过才劈了俩道,离九之数还远着,时间足够,你开口就要我的龙胆,总该说清楚理由!”

    齐墨瞪着白澜,又不能控制地偷偷撇了我一眼,我立马知晓了这应该和我有关,但是齐墨不想叫我知道。可他对我如此狠心,还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我盯着漂浮在空中的瓶瓶罐罐思索,却突然觉得罐中的东西有些眼熟,是——幻生草的叶片!

    那是齐墨带回来的第一个小妾,就是他去天宫寻求办法时遇到的仙草,我因此才记住了幻生草的模样,白澜听见我的惊呼,也一样一样辨认起来,“鸾鸟的头羽、鹿蜀的皮、虎蛟的爪……”

    我听得面白如纸,虽然我没去刻意记过后来的那些小妾们,可是日子久了,总会知晓点边角的消息,比如他们的原身是什么——哪有那么巧合,我几乎不敢再想下去,浑身发着抖叫到,“齐墨、快停下!你在做什么……你会铸成终身悔恨的大错啊!”

    “我早已每日就活在悔恨当中了!”齐墨却哈哈大笑,笑声里的怨恨和痛苦让我心惊胆战,“涂绛,你知道我在悔恨什么吗,我在悔恨我为什么要遇到你!为什么会无可救药的爱上你!”

    “为什么?!”我鼻子一酸,觉得无比的委屈,最后的确是我变心不假,可白澜之前我自问对齐墨全心全意,我实在不明白,“我到底做了什么要你如此怨我?!”

    “你做了什么,你做得多了去了!”齐墨挥出法阵挡去第三道玄雷,阴狠地盯着我,慢慢道,“涂绛,你还记得吗,为了寻找根治你天劫时烧焦心脉的方法,我离开王宫四百余年,上穷碧落下黄泉,却一无所得,直到最后,我求到在天宫里,遇见位曾经受我麒麟一族恩惠的小仙,他看守三世水镜,答应放我进去偷看一会儿。”

    “我放入了你的毛发,你知道我看见了什么吗?”齐墨像说起什么笑话一样的口吻,“我看见一位法力高深的上仙掐指卜算,然后神魂离体,投入妖兽界。他化为赤狐,裂开时空,在一处空间裂缝里沉睡了三百年。多么巧合啊,”齐墨语含讽意,“那时我正好与妖魔大战,力量暴烈,撕开了空间,落入了连自己都不知道在哪里的时空,重伤时却被天真纯情的狐美人所救,无可控制地就动了心。”

    我猛地后退了一步,“我不懂!”

    “是啊,我也不懂呢,”齐墨眼神陷入回忆之中,“我甚至抓着那个小神问这是什么意思,他本不想说,看我实在可怜,或者也是同病相怜吧,才告诉我,这一般是神仙在渡情劫呢!”

    “高高在上的神仙,修行到了瓶颈,需要渡过情劫,才能获得顿悟。可情劫凶险,心神动荡,一个不好就是神灭形消,那怎么办呢?”

    “哈,是不是很容易猜到,只要封住记忆和法力,转世到下界走走就行,甚至可以提前算好有缘人的位置,在那里安然等着。当情缘完满、也或许是情路坎坷之时,仙人有所顿悟,就能堪破肉胎飞升仙界,洗去前尘,忘记前世,重新做回高高在上不染俗尘的仙人了!”

    “可是,爱上仙人的倒霉蛋又该怎么办呢?”齐墨上前一步,神色灼灼地质问我,“我呢?等你拿回仙身,就会忘记转世里的一切,那我怎么办?我算什么?我的真心算什么?我的爱意算什么?这对我公平吗,你又要我怎么办才好!?”

    第18章

    仙人转世投胎到凡世渡情劫已经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连消息闭塞的我也有所耳闻,但是在齐墨的质问之前我从未思考过有什么不对,毕竟我一直当自己是只普通的狐妖,连齐墨都无能为力的真仙离我太过遥远了。常说夏虫不可语冰,我也无法猜想仙人,一面想大约动辄就亿万年岁的真仙就是如此无情,一面却又想若齐墨真的没有弄错,假如我真的是仙,依照我的本性,也不可能做出把爱侣转头遗忘这么绝情的事情。

    我难过地问齐墨,“就算我是仙人,你为何这么肯定我一定会选择忘记?你为何一点都不曾想过告诉我,与我共度难关,难道在你心里,我原来如此的不可相信?!”

    齐墨痛苦而暴怒地冲过来,却被自己的法阵阻挡,他双手捶打着透明罩子,像发狂的雄狮,怒吼着,“你这个骗子!骗子!!骗子!!!”

    “你说你不会忘记我,不会离开我?!你以为我不想相信你吗,是你、是你!!!”

    “我到底怎么了!我到底做什么了?!”我真的愤怒又不解,也忍不住大声喊到,白澜默默轻抚我的脊背,无声的安慰着我。

    我深呼吸平复剧烈起伏的胸膛,齐墨看见白澜的小动作却更为愤怒,“白澜,你难道以为你得到了么,你不过是曾经可怜的我罢了!另一个被欺骗、被利用的可怜虫罢了!”

    齐墨重新看向我,复杂的眼神像是被主人背叛的兽,又凶又恨,可又有不容错认的伤心,“我见了水镜的景象,当时就想冲下界问你,可那仙人劝我不要冲动,从长计议。他说他原不过是个修仙的凡人,阴差阳错中得知了自己的恋人是渡劫的仙人,他坚信彼此情比金坚,就告知了恋人,谁想瞬间就引来雷劫,在雷劫中那人回顾千百年的岁月和片刻的情爱,最终还是选择了大道无情。如今他们虽同列仙班,那人与他已不过是见面不相识的陌路人。”

    我不为所动,我知道我自己是什么样的,“就算其它仙人无情无义,可我与你朝夕相伴千百年,我曾有多全心全意的爱你,你一点都感觉不到吗?!其它仙人会选择忘记,我却绝对不会!”

    “哈哈哈哈哈你全心全意?你爱我,难道就不会爱别人?”齐墨冷笑,“我与那小仙说话的片刻功夫,水镜居然又映照出了你的上一世,哈哈我真想不到,你能是那么冷酷的国师,任凭那个国王如何后悔地恳求你,你都不为所动。”

    “人间的帝王,如何能没有后代?他最后迫于俗世的压力娶了皇后,却一直爱的是你!有了太子后,他再没有进过后宫,甚至轮回时,用此后世世代代的姻缘,换与你再见一面!”

    齐墨语气嘲讽,“几千年了,那个倒霉蛋大概孤苦伶仃地过了十几辈子了吧?可是他没能让仙人渡过情劫,于是仙人再次投胎去了妖兽界,去找新的有缘人,早就将他忘的一干二净!你说你全心全意的爱我,哈哈哈可是在我之前,你已经心有所爱,若我也没能让你渡过情劫,下一世,你同样也可以全心全意的爱上别人!”

    什、什么?!那是我梦中——!我满脸震惊,原来那是我的前世么,可我应该不会那么冷酷吧,在齐墨的控诉中我有些心虚的后退了一步。国师和皇帝最后悲剧收尾,我当时从梦中醒来,虽觉得皇帝有错,但国师也太冷了,不要说皇帝失望,连我都看不出国师是有感情的。最后皇帝在后半辈子爱而不得的失落中死去,也算得到教训,要他世世代代孤苦无依就过份了吧。

    我心虚样子让齐墨更加笃定,他猛地召回那口大鼎,将其它的材料快速加入,我拍着透明罩尖叫,“住手!你怎么弄到的这些、这些——快住手啊齐墨!!!”

    白澜也不赞同地皱眉,“齐墨,就算凃绛借你过劫,他对你也确实有过真心真爱,所付出的感情又不是假的。你怎么能用这一看就阴毒的东西来对他?”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齐墨大吼道,“我为什么不报复他,为什么不诅咒他!?他卜算到了他的有缘人会落入天地间的罅隙,他特意将涂山挪在那里等着我,我以为雪中送炭的初遇,日日夜夜的相伴,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是他为了借我渡情劫要我爱上他设计出来的!”

    “你诅咒他什么?!”白澜恨不能提着齐墨的衣领质问,只可惜被法阵阻拦,只能徒劳地捶打透明罩子。齐墨挑衅地挑高一侧的眉毛,“别表现得自己很高洁,只怕我说完了你还求着我咒他!”

    齐墨转向我,手指扭曲颤抖,像要怜惜的抚摸我的脸,又像恨不能掐住我的脖子,他的眼里同样是矛盾至极的光芒,明明明灭地闪烁燃烧着,声音狂热,“你,我最爱又最恨的你,我诅咒你永坠凡尘、永不成仙!你的灵魂会永远被锁在这具赤狐的躯壳里!你是涂绛,也只能是涂绛;是被我困在宫中哪儿也去不了,资质平凡什么也不能学会,除了依赖我、爱慕我就没有别的可做,只能日日夜夜地等着我、念着我的小狐狸,可是——”他语音一变,冷酷而又自得,似乎已经报复成功,“可是我永远也不会一心一意的爱你,我要一边对你甜言蜜语,一边三妻四妾。我会让你恨我,却又恨不够离开;爱我,可又心意难平。你永远不能情缘完满,却又不能心如死灰,最后只能坠入此间,生生世世也摆脱不了我!”

    我脚下一软,被折断的脚腕痛彻心扉,慢慢坐倒在地,齐墨见我摔倒,似乎想来抱我,整个身体贴在法阵的边缘,放低了嗓音,颤抖着说,“别怪我,别怪我涂绛,我只是太爱你了,我无法不爱你。我多希望这世界能有什么办法、能有什么办法能让人忘记如何去爱——我多希望、多希望能有什么办法可以留住你!”

    “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曾经有多害怕,”齐墨惶恐又温柔地看着我,语音悲伤,“曾经每一天,对我都像最后一天;过完这一天,就少了一天。我想不要去见你,可我做不到!我看见你就想笑,就忍不住要对你好,可我对你越好,你离开得就越快,一旦你情缘完满,找回本我飞升仙界,忘记前尘,也就……忘记了我。”

    “如果我不过是你的劫难,涂绛,”他的声音又重新激烈起来,可是这些问题一无所知的我全都无法回答,“那我为什么要一心一意的爱你?我有这么下贱么,我的感情就廉价吗?你利用我渡了情劫,用完就扔,我为什么要让你情缘完满?!”

    “你是我的东西,我告诉你涂绛,你是我的东西!!!破了碎了成粉成灰了都是我的东西!有什么能不经过我的同意抢走你?你合该在这世间与我一样,与我一样苦苦寻求却求而不得!”

    我闭上眼睛,心中一片荒芜,如此好笑又可悲的情缘啊,良久,我轻声说,“齐墨,别疯了,不管……不管我们如何结局,至少那些妾室是无辜的,那是几十条活生生的命啊!你没把她们杀掉吧?你换个方式报复我好吗,回头是岸——”

    “你觉得我报复你?还让我回头?!”齐墨冷笑,“我最讨厌你这可笑的天真!”他似乎觉得我蠢不可及,转头诱惑般地对白澜说,“事已至此,你还不把龙胆给我吗?雷劫的声势你也看到了,这可是真真正正的情劫,若他渡过,不仅不记得我,也不会记得你!”

    白澜皱了下眉头,眼珠微转,显是在思考,齐墨嗤笑道,“你以为他做回冷酷无情的仙人还会爱上你吗,你到时候连他的面都见不到!他可以轻易撕开时空的罅隙,谁都留不住,你就算巧舌如簧,也得有机会说才行。”

    “你把龙胆给我,我完成诅咒,他就算渡过情劫,也恢复不了真身,就只能生气罢了。”齐墨成竹在胸地笑起来,对白澜推心置腹地蛊惑他,“可是生气又怎样呢?他不过是只小狐狸,走不脱打不过,又那么心软,几百年不消气,你磨他几千年,时间长了,他最后还不是只能原谅?”

    我紧张地看着白澜,他虽然没有表态,保持着沉默和冷峻,看眼神不住地打量我,却又不和我的目光相接。我看不出他的想法,心慢慢地沉下去——他动摇了么……?他也同意齐墨吗……我不无苦涩地想,白澜并不为齐墨手中的人命心惊,原来从始至终我的感受,我的想法,我所在意的,他们都不懂得,或者并不顾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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