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禁 - 第二百五十二章 老枪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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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五十二章老枪20

    而且话一开口,他就一阵晕眩,险些栽倒。

    使他不料的是,长老像没听见一样,继续用那双鸡爪般枯瘦的双手苍鬼身体上进行爱抚般的摸。

    海德只好凝聚所有力气,再开口道:“长……老……”

    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全力吐出的声音四周的石壁上来回激荡回环,显得奇怪而且突兀。

    像是一只垂死的兽一般。

    长老蓦的便回过了头,好像欢好被打扰了一般,满面厌烦的恼怒。

    但这表情他脸上一闪而逝。

    随之而来的,是与往常一样毫无感情和表情的冷面。

    没有人能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

    他像一只老的不单腥而且还臭的老狐狸一样,眯起一双黄绿黄绿的眼睛,像刚认识一样的来回打量着海德。

    单单这份眼神已经足以使海德不支倒下了。

    因为他知道,已经有不少于上个人,长老露出这种眼神时,失去了性命。

    而且,这些人都是长老一手栽培实力接近将军,和原本就预备做将军的人。

    那没有任何意义却又意味深长的眼神,就像两柄锋利的冰刀。一柄锯开他的脑盖,另一柄戳进他那因惧怕而缩成一团的大脑,缓缓搅动。

    海德被这眼神折磨得将要失去意识的瞬间,长老突然开口道:“真是辛苦你了。”

    海德剧烈一抖,骇的差点跪下。

    ——他宁愿听到的长老说,你去死。

    他之所以没有跪倒地,是因为他怕跪下去容易,想要再站起来,就难了。

    长老蓦的转过目光,脸上的皱纹如同万条干瘪蚯蚓一同舞动起来,蠕涌成一个非常和蔼可亲的笑。

    至少看起来是和蔼的。

    海德全身的肌肤不由得微缩紧绷,被一种毫无由来的寒意渐渐侵蚀。

    已经失去知觉。

    长老好像没意这些,上下打量着他的身体,缓缓、且似是随意的说道:“你的伤势,如何?”

    平板的毫无起伏的腔调,而且一字一顿的读出。

    不但怪异,而且令人感到一种很湿滑且冷的感觉。

    海德却止不住的抖。

    “你的伤势,如何了?”长老继续似乎关心的问道,而且还举起手缓缓柔柔的抚摸海德的脊背。

    那动作像一种挑逗的举动一样。

    “已经……恢复了……”巴尔费雷克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他努力使自己看起来不像是“垃圾”的样子。

    “是吗?”长老一双充满不明含意的昏昏欲睡般的眼神,由下而上的俯视着比他高出许多的海德,有些唏嘘的道,“那,真得很不错呢。”

    海德越听越心寒,垂着头,身子也如有无形的千斤压力般得越弯越低,强强聚起胆量,嗫嚅道:“如果……没什么……吩咐的话,属……属下……先下去了……”

    长老没有即时回答,而是非常有兴致的盯望着他的脸,好像他那张布满了蜈虫般缝合痕迹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幅能动的春宫图一样的有趣。

    好久,长老才缓缓的道:“这次你为我办了这么个大事,我该如何奖励你才好?”

    海德身体一僵,低声道:“属下……属下不敢有任何妄想……”

    长老眯着眼睛,又望了他好一阵儿才道:“既然如此,你就下去歇息,”

    说后,便缓缓的转过身去。

    海德陡然一松,浑身骨架几欲散掉。

    待他正欲退身下去时,却听长老突然无限惋惜般,又像是自言自语般的喃喃道:“唉……原本我还想将一种的力量给你……但是……唉……”他缓缓摇了摇头,又似自言自语般得道:“费了这么大工夫才提炼出的生体因子……却没用了……唉……实是浪费啊……”

    海德的身体蓦的僵住了,他虽急欲增长力量,但是相比之下,还是性命重要些。

    ——力量固然重要,但如若没了命,什么都没有了。

    他之所以没有退下,是因为他非常清楚长老的这句话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但他丝毫猜不出,长老故意说这一段话是什么意思。

    长老虽然说已经同意他退下,但是好像丝毫没有让他走的意思。

    海德只得硬着头皮捱下去。

    长老又转过身来,仿佛已经忘了自己让海德退下的事了。他的手又搭巴尔费雷克得肩上,缓缓的道:“你,想要变得强吗?”

    长老的手看起来干枯、小而且显得无力。

    干瘪粗糙的如同烈日下暴晒了一天的癞蛤蟆,只有一个猴爪缩水之后的大小,而且无力的像是一捆散柴。

    但是这只手放海德的身上,他却感到比任何可怕的剧毒武器都要可怖。

    他曾经亲眼看到三个长老非常得力,且又非常得长老信任的手下,突然之间便被这只手毫无感觉的挖出心脏。

    那心脏和心脏的主人还都宛然不知,直到从长老手突突跳着的鲜活心脏泵出的鲜血,醍醐般的淋那目瞪口呆的人的脸上。

    他还记得,至少有十二个人被这只手活活抽出整条脊骨。那些气宇轩昂、昂挺胸,铁塔般的汉子,突然的散了、塌了,变成一个蠕蠕的虫子一样的趴地上。

    然后还要骇惧之极的感受自己身体里的所有骨骼,被长老一根一根的缓然抽出的恐惧。

    他还知道有二十多个人的后果惨。他们毫无感觉的情况下,被这只手伸进了颅腔,触弦般的把那些网状的脑神经一根一根的扯断。之后再像拌匀咖啡一般的搅浑了他们的脑浆,痛得疯全身瘫痪,却还不能立时死去。

    这些所有的都是长老显得非常开心的时候生的。

    其实,他完全没有必要亲自动手,但显然他非常喜欢做这些事。就好像这种事,能够代替那个许久以前便已经不举的东西所带给他的快感一样。

    长老的心情此刻也显得非常的舒畅,甚至还有一些惋惜的伤感。

    就像他每次亲自享受杀人快感的时候一样。

    他的手从海德的肩上慢慢的向上滑去,非常享受这种手感似的,他突然如耳语般的声道:“你,不想要的力量么?”

    海德此刻不仅仅是如芒背。而是如毒蛇、如毒蝎如一些能迅速要了他性命的毒物盘踞他的要害上。

    他知道,长老除了自己,怀疑任何人。

    只要他觉得任何人对他有一丝不利,他立刻便会杀了他。

    即时需要长期利用的棋子,不便于立时杀死的,也必先他身边埋下无数隐着。

    长老的性格的确谨慎的可怕。

    这也是鼎撑着部族千年的三位长老之,唯一一个还存这世上的原因之一。

    长老此时温言向他问话,他不敢不回答。

    但若要回答,是左右两难,上下不得。

    如果立刻回答“不要”,长老有可能猜测他故布疑阵,心有鬼,不敢承接而立下杀手。

    如果立刻回答“要”,以长老多疑的性格,定会对自己的目的大加猜疑。即使不立刻被杀,后果肯定加可怖。

    海德深知这一点。

    所以他深深的低头,就好像丝毫没有经过考虑般便诚惶诚恐的脱口而出的道:“当然……但是……但是……属下恐怕自己受之有愧,”

    他表现的非常正常。如果他的体腔内还有心脏的话,那急速跳动的心脏猛烈撞击胸腔的声音会将他的恐慌紧张显露无遗。

    幸好他没有。

    海德回答得非常微妙———既表现得自己非常想要,却又把所有的主动权都交给长老。

    长老好像没有料到他会这样回答,先是一愣,然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且激且尖且促,猛然听去如同锈刀一下下苛苛刮骨一般,不禁让人从耳根到脚跟都悚然怵。如果细细听来,如同一千个山枭大山深处哀叫,又像一些没埋葬的幽魂哭自己的遗骸。

    从他的笑声丝毫听不出他对这回答究竟是满意?

    生气?

    愤怒?

    还是嘲讽?

    但是他的手一直海德的颈后摩挲,没有离开一毫。

    海德加胆寒。

    突然,长老的长笑嘎然而止。就像突兀的出现一样,斩钉截铁的停住了。

    但他那非常古怪的笑容却没有消失,反而加深刻了。

    他盯着海德的脸,好像非常有兴致得道:“那么,此刻便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你愿不愿意为我完成呢?”

    长老每次交给属下任务的时候,都会一再强调“非常重要”几个字。

    因为一是可以充分显示自己对属下的重视,二是便于任何之处稍有不满的情况下,有立即下杀手的理由。

    连大脑都颅腔颤抖的海德,闻言不由心大惑———自己的躯体已经如此残败不堪,还能执行什么任务?

    莫非……?!

    海德心蓦的一惊,悚惧之极,却也只得硬着头皮回答道:“敬请长老请吩咐!”

    长老眯起眼睛望着他,那眼神像看将要掷进洪炉的铁器,又像是看不慎被扔到半空的花瓶般。

    这眼神很奇怪,像是满心欢喜的看着好不关己的事情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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