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禁 - 第二百四十九章 老枪17

    第二四十章老枪17

    他妻子哧笑道：“讨厌！不说了，要收线了。”

    辛力大声道：“等等，宝贝，等一下！”

    他妻子奇道：“还有什么事？”

    辛力沉默了一下，才道：“我想说……我爱你。”

    他妻子道：“什么？噢，这该死的电话听不清楚，你说什么？”

    辛力没有回答，因为他已经挂断电话了。

    机舱。

    一直沉默的机师突然笑道：“你还真是骗人专家，明年圣诞节的话，你会哪儿过？”

    辛力微微一笑，缓缓的道：“也许，那时候我们真的会一起了。”

    机师耸耸肩，然后把身上的所有的设备都取下，转过头来。

    一张英气十足的阳光面孔，任何地方都会成为女孩子们仰慕的对象。

    他两道光晕余晖般的俊眉展了展，似好奇得道：“你已经有孩子了？”

    辛力淡淡的道：“是啊。我有个女儿，她叫莲娜，到了今年夏天就十岁了。”

    年轻的机师侧过头来，看着他道：“你还真不是个好父亲。”

    辛力笑了笑，道：“你应该还没有结婚？”

    机师嘿的昂了，五分倨傲五分玩笑得道：“我可不敢结婚，因为那样会被一个女孩怨恨的。嘿嘿。”

    他突然低下头，拨弄着指上一枚精致的指环，声音变得轻柔道：“其实我已经有未婚妻了。她叫苏丝，是个好女孩。我们原本约定好了今年夏天结婚后，去埃及蜜月的。”

    沉默。

    辛力轻轻的拍拍他的肩，伸出手道：“我叫辛力。”

    年轻的机师抬起头，微笑的握住他的手道：“艾里克，非常开心能够认识你。”

    辛力微笑道：“我也是。”

    艾里克望着老山姆的身体道：“我是二十天前才加入这个计划里的。你呢？”

    辛力淡淡的道：“我到明天是一个月。很令人难以置信，不是吗？”

    艾里克耸了耸肩道：“的确。真想不到我们的身边一直存着这样的生物。真可怕。”他顿了顿不禁又道：“我们人类真的能对抗那种怪物吗？”

    辛力缓缓的摇摇头道：“不知道。你害怕了？”

    艾里克耸了耸肩，道：“有一点。但已经不能后退了，不是吗？”

    辛力无声的笑笑，没有说话。

    不住的沉默似乎能让机舱里的温不停的降低般的。只有沉睡的尸体，才能安然自若的躺那里，有生命的人全都不由自主地哆嗦。

    艾里克低下头去，好像用自己的颤抖挣破周围凝住的空气对自己的包围一样。好久，他才霍的抬起头，涩声道：“虽然不应该，但我还是想问一句。我们这样做，有意义吗？”

    辛力闭上眼睛，道：“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他微微沉默一下，温声：“我的女儿有一头褐色的头，非常的可爱，而且她唱的歌特别的好听。”

    艾里克笑道：“她唱得什么？是《蓝色湖水》么？”

    辛力也笑道：“是啊，你知道这歌么？”

    艾里克大声笑道：“当然，不就是那‘只想与你共舞，美好的憧憬和那蓝色的湖’么？我小的时候常常听我妈妈唱的，她是墨西哥人，哼唱这歌的时候有些怪怪的。”

    “很好听的曲子，不是么？”辛力笑了笑，闭上眼睛轻轻哼出一小段曲子后，才道：“真得很好听。尤其是我妻子和小莲娜一起唱得时候。”缓了缓，他继续说道，“去年的时候，我的小莲娜已经能够教堂的唱诗班做领唱了，她很棒？”

    艾里克作了个鬼脸笑道：“哇哦，真得很不错！我说伙计，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把她介绍给我认识？”

    辛力笑了笑，接着道：“说到圣诞节……以往的每个圣诞节，我都会带我女儿去迪士尼乐园，去乘摩天轮。虽然人很拥挤，要站上很久的队，但每次她都高兴的大声尖叫……那时是她开心的时刻……去年圣诞，我也答应带她到迪士尼乐园去乘摩天轮的，但是小莲娜却没有能够乘上她心爱的摩天轮……”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继续说下去：“因为就去年圣诞节的前夜，她死了。”他的声音强忍着哽咽，“那些杂种的一场相互厮杀的战场……半条街道都炸得粉碎，而小莲娜所参加唱诗班的教堂，也其……”

    沉默了一阵，艾力克拍了拍辛力的肩，沉声道：“我很抱歉，伙计，刚才听到你电话里那样说，我还以为……”

    将脸埋暗处的辛力道：“……当我妻子得知小莲娜遇难的消息后，她便精神失常了，她认为小莲娜一直和我一起南方接受治疗……其实她一直医院里接受心理和精神的治疗……”他转过头来，缓缓得道，“也许，这就是为何bakpapr会接受我的原因。”

    顿了顿他望着艾里克道，“倒是你，又如何会加入bakpapr的？莫非你也……”

    艾里克苦笑道：“我倒没有你这种遭遇，我是追查一宗案子的时候，无意闯到这个禁区来，而后便被吸收来bakpapr了。”他苦笑两声，“妈的，起初我还以为会像《ninbak》那样酷，谁知道竟要付出这么重的代价。”虽然是笑着，但却明显的听到他的声音颤抖。

    辛力沉默了一下，道：“的确是很重的代价，但是我们所执行的，却是人类史上伟大的计划，不是么？而且，你也该知道，只要踏入这个禁区，就永远不能回头了。”

    艾里克呆了呆，他像经历初吻般的，唇不住的颤着，向那刻有她未婚妻名字的指环深深吻了起来，口还喃喃道：“苏丝……宝贝……我的宝贝，我爱你……我知道……查克还追求你……虽然他是个讨厌的家伙……但是……他真的是个好男人……答应他……我……我希望你……能够幸福……”

    直到不能呼吸了，才抬起头，把它从自己的指上轻轻脱下，紧紧攥手。他的指骨用力的白，才把它伸出舷窗外，依依缓缓的松开手。

    空嘶吼的风把指环从他手心夺过，掷入汹涌的黑暗了。

    艾里克呆呆的望着窗外的黑暗，突然他猛地抬起头，大声道：“准备好了吗？伙计！快些干！”

    辛力微笑着看了他一眼，转过头来望着舷窗外的无黑暗，喃喃的道：“希望我们所爱的人们都能自由……用黑皮书上所刻的所有名字作代价，换来的……自由……”

    他轻轻按下了身边的一个红色按钮。

    整架直升机瞬间变成了一团想要点燃黑暗的火球。但是一瞬间的吼叫着的绚烂过后，便无力的萎缩了。

    机舱里所有有生命和没有生命的物体，全都成为焦炭。

    燃着，从空倏倏落下。但未有落到地面，便熄灭了。

    黑暗又重吞噬了一切。

    位于这颗行星极北的一个偏僻不毛的荒原，这里的大地一年四季除了坚硬如铁的黝黑冻土之外看不到任何其他生迹的颜色。

    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片千年来都未曾有过生命痕迹冻土之上，耸立起一座样子古怪的城堡。

    或许是因为数十载年月被这里烈风的侵袭的原因，环围城堡四周的围城颜色也如同大地上千载冻土一样的黝黑如铁。而且它高得很——简直连鸟儿都很难逾越的一个高也正是这座城堡的围城高得离谱的原因，任何围城之外的人都无法看到围城内的城堡究竟是何样子。

    绕遍围城周围，可以其下方的一角找到一扇如围城一体黑色的小铁门。这围城上唯一的门与整座围城相比，简直渺小到了可笑的地步——它只容得下一个身材不高的人勉强通过。

    不过，这扇小铁门却证明了这座古怪的城堡的身份。因为小铁门上端的铜牌上，镌刻着几行已经模糊不清的几行字——“f＆h孤儿院，于一三年”

    围城外面仍是几乎能把人耳朵吹掉的狂风，虽然仍然不时会有被狂风卷进来的雪飘入，但对这里来说，已经算得上非常暖和，甚至角落里的土地上，已经开始生出一层淡淡的绿色了。没有了狂风的侵袭，阴冷的阳光也变得很有了些暖意，这种适宜的温让阳光非常巧妙的与那些躲暗影积雪共存着。

    巨大的围城的城堡虽然古旧得很有些古怪，但却不是想象的阴森，反而各个角落里都开着无名的美丽花儿。

    阳光照耀城堡外的巨大广场上。这里到处弥漫着一种比阳光加温暖的气息——数不清的孩子这里情欢笑和玩闹着，因为对他们来说，这里不但使他们温暖的家，是他们的超级游乐场。

    城堡的高处，一个被孩子们的欢笑声打扰不到的高的阳台上，一个面目慈祥的老人呆呆的坐轮椅上，望着远方天空上慵慵滚过的云出神。好像他的灵魂都已经被那和他头上的白一样翻涌不定的絮状物体吸引走了一般。

    以白种人来说，他实已经非常老了——已经老的到了不患有老年痴呆就不正常的年龄。

    ,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