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萧金衍 - 第160章 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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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金衍三人在于家堡四周候了半天,发现堡内守卫三步一岗,十步一哨,守卫森严,白昼里若想渗入进去并非易事,正迟疑间,突然见一年轻人从于家堡走了出来。

    萧金衍指了指那人,低声道,“郑玉飞!”

    赵李二人看去,只见郑玉飞披玄色披风,在门口四下看了几眼,向远处走去。

    “他不是灼烁神教的右护法嘛,怎么会在这里泛起,岂非与于家堡也有勾通不成?”

    赵拦江也道,“我看这魔教是阴魂不散了,我们走到那里,他们就跟在那里。”

    萧金衍稍加思索,道,“你二人在此处守候,入夜后看能不能混入于家堡摸摸底,我去跟一下他,看魔教在剑门究竟有什么阴谋。”

    李倾城皱眉道,“郑玉飞武功远高于你,不如我去。”

    萧金衍道,“不必,打架我不如他,若是逃跑的本事,十个郑玉飞也不够我看。我只是看他会去哪,不会跟他交手的。”

    与二人划分,萧金衍跟了上去。

    为了不被郑玉飞发现,他特意与对方保持几十丈距离,神识之内弦力向外延伸,锁定了郑玉飞气息,就算对方不在他视线之内,在百丈之内,他依然能感应到对方的存在。

    郑玉飞走的很慢,没有目的性,每走几步,就会驻足停留片晌,萧金衍跟了半个时辰,发现又绕回到了原处。这一次,他加速法式,来到一处窄巷之内。

    巷止境是一处宅子,玄色大门。他上前,抓起门叩,三长两短有节奏的敲了几下,一个少年将大门打开,他一闪身进了宅中。

    “这岂非是魔教在剑门的一处据点?”萧金衍暗想,他四下审察一番,记着宅邸的方位,正要离去,突然听到宅里传来争吵声。

    萧金衍心中好奇,隐匿气息,来到宅邸墙根处,确定私下里没人,他爬上了一颗大槐树。

    府宅之内情形一览无余。

    大院之内,除了郑玉飞和那少年外,尚有三人,正中那人头发散乱,脸上带着一张恶鬼面具,面容狰狞,双手背负身后。郑玉飞在跪在三人眼前。

    另外两人,男左女右,侧身侍立与恶鬼面具身后。左边男子四十余岁,身材矮壮,相貌貌寝,右边女子看上去二十**岁,身材妖娆,颧骨高凸,脸上抹了一层厚厚的脂粉。

    矮壮男子道,“郑玉飞,宗主付托你这么一点小事,你都办欠好,尚有脸过来请罪,换作是我,早已自刎请罪了。”

    郑玉飞虽跪在恶鬼面具之前,但对那矮壮男子却绝不客套,冷然道,“姓乔的,说凉爽话谁都市,你若不平气,你自己去试试。”

    乔姓矮壮男子道,“放肆,你一个鬼差,当着宗主的面,竟顶嘴上司,你这明确是不将宗主放在眼里。”

    郑玉飞道,“宗主教谕,虽然不能放在眼中,而是牢记在心。乔左将,我可没有你那口灿莲花、整日捧臭脚的本事。”

    右手女子娇笑一声,“老乔,人家在灼烁神教那里可是堂堂的右护法,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怎会将你一个鬼将放在眼中,咯咯!”

    郑玉飞道,“孙右将,我郑玉飞自幼怙恃双亡,得幸被教主收留,教授武功,对宗主向来忠心不二,你这么说,有挑拨离间的意思了。”

    孙姓女子哈哈一笑,道,“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郑鬼差,你若心中无愧,又怎得怕我挑拨?”

    郑玉飞徐徐起身,从腰间抽出长刀,斜指女子,道,“别以为我不杀女人。”

    恶鬼面具一摆手,怒声道,“够了!”

    三人这才默不做声。

    恶鬼面具道,“为了今日大事,我鬼王宗等了一百年,在此大敌当前之际,还未等迎敌,你们窝里先斗起来,成何体统?”

    声音不大,却有些阴森,传入萧金衍耳朵中,令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萧金衍心中暗惊,一直以为郑玉飞是灼烁神教之人,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了鬼王宗。听众人口吻,这头戴恶鬼面具之人,就是今世鬼王了。

    鬼王宗作为魔门八宗之一,早已隐匿江湖多年,想不到在这当口,竟又重新现身江湖。

    除了鬼王之外,鬼王宗尚有左右鬼将,下设十名鬼使,十名神差,这位郑玉飞正是鬼王义子,位居十大鬼使之一。萧金衍曾与他交过手,以为此人武功十分诡异,深不行测,若他是鬼王宗之人,这就能解释已往了。

    转念又想,鬼王宗与灼烁神教又是同出一源,那他潜入神教之中,又是为了何事?

    鬼王又道,“玉飞,你来解释一下,竟日究竟怎么回事?”

    郑玉飞面露凝重神色,正容道,“是,昨夜,属下奉鬼王之命潜入雷家庄,险些翻遍雷家庄,也未发现那人下落。厥后我发现城内四处搜查特工,城外又滞留了大量的粮队,属下知道于家堡最近在贱价收粮,于是怀疑于佳雪失踪,有可能是于家堡的金蝉脱壳之计,于是又潜入了于家堡,果真找到了教主所要之人。”

    孙姓女子道,“哼,既然找到了,又为何不将她抢出来,于家堡又不是江湖世家,别说以你武功做不到!”

    啪的一声。

    那女子被鬼王一掌打飞出去,女子面露委屈之色,“宗主,您……”

    鬼王冷冷没有剖析她,对郑玉飞道,“继续!”

    郑玉飞接着道,“属下在于佳雪身上施了鬼阴针,等到正午众人歇息之时,准备将她带出于家堡,谁料这时,一道惊雷从天而降,若非属下躲闪实时,恐怕早已身首异处了!”

    鬼王闻言,默然沉静不语。

    郑玉飞额头上汗如雨下,却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左右二鬼将,也都不敢乱动。他们知道,鬼王喜怒无常,杀人全凭心情,而他不说话之时,一般都是杀人的前兆。

    过了良久,鬼王才淡淡道,“恐怕那道天雷的目的,并不是你,否则你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分量!那道雷劈中什么?”

    郑玉飞如实回覆,“劈中了于家祠堂前的一尊关帝像。”

    鬼王冷笑一声,“果真是琅琊阁的手笔,当年那贱人的子女与琅琊阁有恩,我初来之时,便已察觉有人在城内布下五雷阵,寻了数年始终不知阵眼藏于那里。如今宗门血阵将开,无论如何,也要将那贱人之后,带出剑门外!”

    众人纷纷应是。

    鬼王又问,“关帝庙那一对师徒,这几日有什么消息?”

    女子道,“据我们盯梢的鬼差回报,海先生这几日一直在城内摆摊算卦,他谁人徒弟倒是风骚性子,天天在青楼厮混。宗主,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连忙擒住二人!”

    鬼王哈哈笑了起来。

    “谁人老神棍,武功不行,但算命保命、趋吉避凶的本事,却是天下无人出其右,别说你去捉他,你就算动这个念头,他动动手指,就能算到了。”

    郑玉飞道,“属下怕他们留在城内,坏了宗主大事,不如我想措施把门引出城外?”

    鬼王淡淡道,“不急,留着他们,要破五雷阵,兴许还要他们资助。”

    就在这时,鬼王蓦然抬头,向萧金衍藏身之处望了过来,萧金衍只以为眼神酷寒,心中骇然,哎哟一声,从槐树之下跌落下来,他想也不想,拔腿就跑。

    左右二鬼将正要追出,鬼王摆摆手,“不必了,这些话就是说给他听的!”

    郑玉飞脸色大变,被人跟踪袒露鬼王行踪,这可是鬼王大忌,连下跪叩头,“属下活该!”

    鬼王冷笑一声,“就算活该,也不是现在。这里没你事了,你马上返回灼烁教中,那妖女有什么消息,连忙跟我汇报!”

    郑玉飞迟疑道,“宗主,那贱人最近许多行动,都刻意绕开我,还派了一个一笑堂的叛徒跟踪我,我担忧她怀疑我了。”

    鬼王在院中踱步,似乎在思索什么,过了片晌,才道,“回去后,你跟她批注身份,究竟是同出一源,想必她也不会为难你!”

    郑玉飞惊道,“宗主,这……”

    鬼王厉声道,“从今日起,你不再是鬼王宗的玄冥鬼使,而是灼烁神教的右护法,从马上起,你心中只有灼烁神,就算未来东方不亮与鬼王宗开战,遇到我宗之人,也绝不能手软,明确嘛?”

    郑玉飞吓得脸无血色。

    若之前他潜入灼烁教,是为了靠近东方不亮父女,如今这番话,是鬼王将他彻底逐出了鬼王宗。

    身处漆黑,心在灼烁!

    鬼王望着这个一手抚育的养子,语气也有些柔和了,“去吧,想措施获得东方教主的信任!”

    郑玉飞从怀中取出骷髅印,敬重的放在鬼王身前,又匍匐在地,向鬼王磕了三个头,眼光中露出坚定神色,转身离去。

    以后之后,他郑玉飞,不再是鬼王宗一员,不再获得漆黑神的荫护,至于未来灼烁之神是否能容纳自己,他绝不在乎,他没有了信仰,他所在乎的只有一个,活下去。

    鬼王目送郑玉飞离去,这才徐徐转过身。

    左右二将道,“宗主!”

    鬼王付托道,“下令其余九大鬼使、十大神差,追杀郑玉飞!”

    左右二将疑道,“属下不解!”

    鬼王叹道,“若他能活下来,或许我鬼王宗有一线生机!”他又道,“想措施让那三个年轻人,知晓五雷阵的事。血祭大阵能否开启,或许他们能帮上忙。”

    左右二将得令,隐匿而去。

    鬼王摘下了恶鬼面具,摇身一变,身上那副阴鹜的气质尽去,又成了一位郁郁不得志的崎岖潦倒书生容貌。

    他从宅邸走出,来到了千户卫,那些守卫认得来人,敬重道,“杨先生。”

    杨独慎点颔首,“张大人在吗?”

    “大人在书房休息。”

    杨独慎来到书房,剑门卫张冠见他进来,连上前几步,躬身道,“先生辛苦了。”

    杨独慎连道,“大人使不得,在下不外一崎岖潦倒书生,承蒙大人收留,才有今日,您这番大礼,我可担待不起。”

    张冠道,“这些年若非先生,我恐怕已成了孤魂野鬼了。”

    杨独慎笑道,“都是替宇文大人服务,大人不必客套!”

    话虽如此说,张冠却不敢又丝毫懈怠。

    他知道这位杨先生的能力,当年头来剑门,自己被当地的几个百户、乡绅倾轧,险些寸步难行,走投无路之下,向宇文天禄求助,宇文天禄派了他过来。

    早先,张冠对这位其貌不扬的书生十分不屑,言语之间颇为无礼,杨独慎却没有丝毫怨言。

    他来到之后,跟张冠要了那些乡绅及千户的名单,到了第二日,剑门城内发生一件怪事,六大宗族、三名百户一百多人神秘失踪,别人不清楚,张冠却知道,失踪之人正是他给杨独慎的名单上的那批人。

    直到一月之后,杨独慎约张冠去城外狩猎,两人“误打误撞”,来到剑门外的一处悬崖之下。

    在那里,张冠看到了山底下一百三十七具尸体,被切掉的头颅,摆成了四层,都已腐烂,发出的腥臭之气,传出十几里。

    张冠一介武夫,虽然杀过人,却也没见过这么多尸体,他吓得脸色苍白,杨独慎一脸微笑,对张冠道,“这是在下送给大人的晤面礼。”

    以后之后,张冠对这位杨先生险些言听计从,幸亏这位杨先生倒也不难相处,这些年来的辅佐也经心起劲。正是他提出,要建设蜀中与隐阳城的粮道的战略,十年下来,赚了近千万两银子,虽然大部门银钱,都交给了京城中的那位,落在自己手中的那一份,杨独慎却从未染指过。

    杨独慎似乎也十分喜欢剑门,尤其逐日夕阳落山之时,他背着手,踱着方步,在剑门城内绕圈。这些年,杨独慎唯一对张冠提出的要求,即是严禁城内任何人摆摊算卦。

    张冠心想也不是大事,想也没想,就允许下来,通常有江湖术士前来,都被他抓入大牢之中。

    然而,就在半月之前,城内来了一对算卦的师徒,当他得知消息后,正要驱赶他们时,杨独慎却出乎意外的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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