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囚 - 分卷阅读2
她说完便要走,我心里觉得十分抱歉,就问:“要不要进来坐坐?”
她本来有点犹豫,我想怎能有让人来了就走的道理,多挽留了几句,姜小琴便同意留下吃午饭。沈凌还乖乖坐在沙发上,见人来了一愣,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具体说,便向他介绍:“这是……这是朋友。”
她笑着对沈凌说:“对,我是你哥的朋友,我叫姜小琴,你是林佑的弟弟吧,我听他提起过。”
沈凌点了点头。
姜小琴笑道:“你弟弟真好看,我要年轻几岁就被他迷倒了。”
我觉得好笑,说:“毕竟是我弟弟,从小追他的人多着呢,我们一家子颜值都高。”
姜小琴打趣说:“行行行,你也好看,你也好看。”
沈凌脸色不大好,一言不发。
我和姜小琴不说话后,气氛就很尴尬,我觉得哪里不对劲,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姜小琴也似乎察觉气氛不对,她努力找话题,和我聊了几句有的没的,但沈凌总是兴味索然的模样,她便和我说下午有会,不能留太久,吃完饭就走了。我送完姜小琴,和沈凌相对无言,沈凌也不愿和我讲话,只在餐厅乖乖坐着,一口饭也没吃,我担心他,就问:“你身体不舒服吗?”
沈凌答:“没事。”
我又问:“菜不合胃口吗?”
沈凌却说:“我想喝酒。”
“喝酒干嘛?”他这话令我莫名其妙,“你喝过酒吗?”
沈凌:“想喝,吃不下去东西。”
我就给他拿了瓶啤酒,沈凌只喝一口,就苦得皱了眉头,小声嘟囔:“真难喝。”
我把他手里的酒瓶夺走,就着喝了口:“瞧你这样,难喝就别喝了。”
沈凌紧紧盯着我的嘴,颤颤巍巍站起来,非要抢我手里的啤酒,我怕他伤到腿不敢躲,这小子就直接往我身上撞,我一时没拿稳,啤酒撒了一身。
我手上全是撒了的啤酒,沈凌不依不饶,抓住我的手腕,竟开始舔我的手指。我心想这是什么操作,又觉得他这是小孩心性,就轻轻推他,说:“你小孩吗?起开,弄得我满手口水。”
沈凌放开我,眼睛亮晶晶的。
他什么话也不说,就静静看着我,脸色潮红,呼吸急促。我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果然见他胳膊上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疹。我意识到他这是酒精过敏,痛恨自己没考虑周到,沈凌症状体现的太快,只是几秒钟的时间,他呼吸越来越急促,瘫倒在我怀里,我哆哆嗦嗦地拍他滚烫的脸颊,不知说了几遍叫他撑住,也不知道他能听进多少,我慌乱地从我口袋里掏出手机叫救护车,口袋里的东西散了一地也来不及管。
沈凌没能等到救护车,在我怀里没了呼吸。
我亲生弟弟死了,还他妈是因为酒精过敏。他只喝了一口,根本不可能致死。
但他就是死了。
我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我从没想到这么荒谬的事会发生在沈凌身上。我连骂娘的力气都没有,麻木地看着沈凌被抬走,坐在家里收拾散落一地的东西。
我捡东西时发现了一张名片,上面写着傅明朗。
我原本以为是梦的回忆席卷而来,惊恐和迷茫淹没了我,昨天的一切都不是梦,而我现在也不是做梦,这一切又是什么,沈凌的死又算什么。
我下意识拨通了名片上的电话,对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
傅明朗道:“啊,是林先生?”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挂了电话,眼前发黑。
第3章
我又从床上滚了下去。
我依旧全身酸痛,但大脑出奇地冷静,我已过了惊慌失措的阶段,首先确认了下时间,日期果然没变,接着我确认沈凌是否还在,他果然还在,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他还在客厅看专业书。沈凌再度复生对于我来说确实很喜悦,我知道时间已再度重启,但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正常熬过今天,因而我还需确定一件事。
我按掉备忘闹钟,顺带给姜小琴发了今天无法赴约的消息。
口袋里果然有傅明朗的名片,我拨通了上面的电话,傅明朗过了许久才接通,他似乎早已预料到我会给他打电话:“您果然还打给我了。”
我问:“你是什么人?”
傅明朗笑答:“片警啊。”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认识我?为什么、为什么我连续两天醒来都是这一天,”我感觉自己抓住了救命稻草,语气因为激动有些语无伦次起来,“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傅明朗:“林先生,您稍微冷静一下。”
我说:“我还没见到你,你却认得我。”
傅明朗:“是,我知道这个世界的时间在重启,您重复的每一天我都有在经历,我只是有前几天的记忆而已。”
我迫切地问:“你都知道什么?”
傅明朗:“我希望您能明白,造成现在这种局面的不是我,是您。”
我:“这是什么意思,我之前的生活从没有过这种情况,我现在所经历的一切对以前的我来说都是绝不可能相信的,为什么是我?怎么可能是我?”
傅明朗说:“说起来您可能不相信,我是超能力组织中的会长,每日都为修补能力者的过错而奔波。这条世界线的时间阻滞吸引了我,也是我第一次来到这条世界线。我拥有跨越时间和世界线的能力,但我不能将时间停止,更不能改变某个人的命运——我曾费尽心思尝试过,最终结果都以失败告终,每个人都有自己既定的结局,殊途同归,强求不来。”
傅明朗:“我曾在另一个世界线遇见过您,那时候的您为我展示了您的能力。我也……额,我也见了令弟,他——两条时间线有所差异我也不过多赘述。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您现在是这幅什么都不记得的模样,我想,您就是时间能力者吧?”
这个陌生的词汇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那是什么?你指的是超能力?怎么可能?”
“我知道以您现在的认知来说,接受我的话很艰难。”傅明朗说,“您应该知道的,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人与普通人不同,他们或许天生或许后天产生,拥有各种各样的能力。他们表面上与普通人没有区别,只是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将能力隐藏。”
“您本身就是这个世界的人,超能力者不像普通人,遵从天命无忧无虑。像我们这些人,游走在世界的规则之外,注定无法获取普通人的理解信任,一旦被发现必将被想方设法地抹除。同类也向来尔虞我诈自相残杀——不管您因为何种原因失忆,您都必须明白如今的现状。”
我无法判断他说的是对是错,我直觉他说的或许是对的,但以我目前的认知,却无法全盘接受。
我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
我想起沈凌的死,想他或许有什么线索,便大概向傅明朗描述了经过,询问他的看法。
傅明朗叹了口气,说:“或许这就是您失去记忆的原因。令弟的死,我十分遗憾。”
我意识到傅明朗或许也无能为力,便问:“我弟弟在其他世界线怎么样?他还活着吗?”
傅明朗叹了口气,顿了好一会,才答:“这条世界线我不了解,希望您不要介意,令弟在部分世界线里并非善人,我奔波数条世界线有部分原因也是为了解决他所犯下的祸端。”
我赶忙否认:“不,这不可能,我弟弟绝对不会做那种事情,他在这里一定是个好人。”
傅明朗:“我知道您救弟心切,但天命不可违。您不能把他永远困在这里,放他走吧,林先生。”
傅明朗说的十分含蓄,但我明白他的意思。我心情难过到了谷底,一时说不出话来。
傅明朗短短几句话就推翻了我所有的认知,而沈凌——我想救他。他是我的弟弟,我必须要救他。
我推开卧室的门,沈凌飞快回头看了我一眼,又将注意力转回自己的书上。
我不知道该和沈凌说什么,只能反复叮嘱他不要碰酒,注意身体,沈凌没明白我为什么突然这么婆婆妈妈,但还是一一点头应下。
我一天都和沈凌呆在一起,事情进展还算顺利,我怕他出意外,几乎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沈凌单独去厕所我在门外守着也不大放心,总要三番五次确认他的情况。
后来沈凌看我的眼神都有几分微妙。
天色晚了些,我见沈凌准备洗澡,便也尾随而上,说:“要不要一起?我们都好久没有一起洗过澡了。”
沈凌腿伤后洗澡一直是自己解决,我最开始帮他洗了一段时间,他可以下地走路后,不愿意我总帮他,便自己解决,我就再也没帮他洗澡。
沈凌:?
我寻思两个男人一起洗澡虽然挤了点,但我和沈凌从小不知道一起洗了多少回了,他总不会觉得介意。
沈凌看我的眼神有点激动,我本以为他会同意,他却拒绝了我,死活不肯让我进浴室。
我被拒绝后也觉得自己确实太粘着他了,两次死别让我格外重视与沈凌的相处时光,便蹲在浴室门前隔着玻璃同他说话,沈凌不厌其烦地回答我的问题,我蹲的累了,就干脆背靠着门,坐到地板上,不停地问他的情况。
沈凌沉默了一会子,便出言打断我喋喋不休的嘱咐,说:“哥,我喜欢你。”
我没想到他会对我说这种话,半开玩笑地说:“啥——哈?你怎么跟哥也这么肉麻,我也喜欢你。”
沈凌:“不是,我喜欢男人。”
沈凌可是我弟弟,我他妈的就慌了:“你跟我开玩笑呢吧?”
沈凌认真地答:“不是,我想睡你,你知道吗,哥,想睡你的那种喜欢。”
我也是男人,我知道一个男人说出想睡我的背后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他是真的想睡我。
沈凌突然拉开推门,我没靠稳,半个身子都躺倒浴室里,沈凌洗澡自己往腿上套了个塑料袋,花洒还开着,我上半身直接湿透了。他那玩意直挺挺的,已经是半勃的状态,不得不说,我之前没注意,同样是兄弟,他的还真他妈的比我大。
我是真的懵了,我从地上爬起来,连连往后退。沈凌根本没来找我的意思,他关了花洒后就自顾自地擦拭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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