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手游同人)【邱蔡】平旦灯 - 分卷阅读4
邱居新曾认为他是绝对错上加错,可他却一句指责的话都再说不出口。
他甚至不敢叫蔡居诚认出他是谁。
而现在他听见蔡居诚的悲呼跑入小室的时候,他就看见他以往如仙人之姿的师兄把自己团成极小的一团,靠在最里头的床角,满脸都是被抹开的血泪。
而新的一行正在落下。
他冲上去拉住他的手,把他按在怀里,直到他感觉到衣服的肩膀已经濡湿,直到他感觉到蔡居诚不再颤抖。
大约有一盏茶的时间过去,蔡居诚才脱力般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知道前山弟子林鸣吗。”
蔡居诚哑着嗓子问。
邱居新在他手上写了个“是”
“他死了。”
蔡居诚重重的闭上眼,感觉眼底氤氲出了新的血光。
蔡师兄引诱他做这种事其实是喜欢他啦…他自己把自己想得太坏所以没有发现而已…
最后的那个弟子就是去点香阁看过师兄的,最后师兄逃亡路上帮了他,结果被砍头送去了武当的那个人(打酱油的
蔡师兄在监狱里并没有被任何性意义上的欺负过!觉得大家应该也不会认为有但还是说一下让你们放心…
蔡师兄眼睛坏了所以流眼泪就全是流血了(会治好相信我
蔡师兄现在已经在后悔自己做的错事啦…
第9章
“居新,他现在这样不行。”
邱居新沉默地坐在郑居和对面,这是太和殿的后室,平日里也是萧居棠与他一起打扫,平常弟子极少出入,也算是万全之地。
他们中间摆着一张浅几,邱居新垂下眼望着茶杯上青碧的叶子打着旋,荡出带茶香的涟漪。
“这般下去定会惹来祸患,”郑居和自小就看着他长大的,怎能不知道他想些什么,“昨日有弟子上报听见惨叫,听者有心,这样下去只能把他安顿在后山…”
“后山阴冷晦暗,万万不可。”
邱居新道。
“保命要紧,后山有地窖,还可以一躲。”
郑居和皱了皱眉头。
后山荒山野岭,连草屋都没有,更不用说房子。地窖也不过是储些白菜黄豆的,四面漏风,更为阴冷,平常弟子进去都要打个颤。蔡居诚如今这个现状,武当如今这个风雪,健足之人还能撑个十天半月,他过去不过是晚死几日罢了。
“现如今当头,那人仍存了疑虑,至少躲过这些时候…”
郑居和并非没有心存怜惜,他在去狱中见到蔡居诚的模样就已经心下叹息,无论他犯的是如何的错,又怎么不知悔改,直接死了都好过在这种的地方受罪。
他那日等他,见他被押解过来,乱衣散发,被按在他的对面,睁开的双目中却看不到半分往日的神色。
郑居和假装面色淡漠,递给他那杯死囚送行的水酒。他竟然也不问是谁不问是何,抓过去便饮得一滴不剩,还要伸出舌尖舔掉最后一丝湿气。
这般受辱,撑到现在,郑居和不是蠢人,自然知道蔡居诚是为何。
可更多弟子都是他的师弟,他两面都要保,不能只顾着这头忘了那头。这些日子他焦头烂额,晚上翻来覆去,来来回回想的就是如何让山门不再为此丢任何一条人命。
后山是权宜之计,虽说险中求胜,可若是能不冒得险,还是不冒得好。
“今日便不会有声响了。”
他心里还在谋划,邱居新那边却倏尔这般说了一句。
“…居诚他旧伤在身,”郑居和犹豫片刻,还是说出了口,“不可贸进。”
邱居新一抬头就看见他的大师兄一副怕他拿个被子闷死蔡居诚的模样。当初选得邱居新去只因他无俗物,日日消失也不会有人常来寻,弟子都只当他痴迷剑道,更不会怀疑他竟是去照顾刺过他的那个叛徒师兄。
郑居和看来也是只考虑了这层,邱居新心想,蔡居诚的那些模样倒真是有所用处。放眼整座武当,谁都瞒过了,连郑居和都能一无所知滴水不漏,其他人更不会发现他们之间的那些龃龉。
“我会想办法的。”
他对将信将疑的郑居和保证道。
第10章
虽说想办法,他也没什么办法可想。
蔡居诚醒着的时候看起来好了许多,和平日里也没什么不同,脾气上来了还会对他指手画脚骂他两句,半诚心实意半假情假意地叫他滚,自己一副不耐烦的模样,睡着了却还是要往他身上贴。
可他睡着的时候却频频发梦魇,他好似被什么东西紧紧缠住一般,时而尖叫,时而恸哭,还挥舞手足想要赶什么走。
邱居新一次两次可以叫醒他,可终究不能一整日都不露面。他走了蔡居诚便要做噩梦到惊醒为止,那声音虽在地下也如杜鹃泣血字字珠泪,听得叫人心惊。
邱居新端着半碗清粥,皱着眉头走进小室。无论如何,他绝不能让蔡居诚搬去后山,现如今只能想些办法,必定要解决了才好。
他拨开机关静待门开。小室并非极小,原本是武当不知哪位先辈悟到之所,现在倒是物尽其用,说话间便藏了个最能给武当惹来祸患的人。
邱居新迈步入门,蔡居诚不让多点蜡烛,也不让点在离他近的地方,房间内稍微有些昏暗。以至于他现在才能看见坐在桌旁的蔡居诚转过来的一个下巴。
那日蔡居诚与他说起林鸣之死,说起另几个他叫不出名字来的武当弟子之死。他以为没人知道他们的去向,便攥着邱居新的衣服一点一点描述他们的相貌,期待武当山能找回他们飘零在外的一捧白骨。
有些人脸上有痣,有些人眼旁有伤,还有些人剑匣上有个“郑”字,不知是他自己的名姓,还是用的郑居和用过的武具。
邱居新从不知道他一日日眼高于顶的模样,竟然还能记住这么多人的形貌。
他说时语调冷静却微微颤抖,眼中更是无时不刻不渗出醴红血泪来。邱居新怀抱着他等他说完,帮他擦净那些鲜血,然后在他脱力昏睡时把他塞回床里。
自那之后蔡居诚有几日没有与他说话,后来不知为何又转过了这个弯来,却比以往还要亲近了些。
大约是最难看的模样都被看去了,邱居新默默想,也不把他当作外人看了。
“你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晚。”蔡居诚声音里带了些不耐烦。邱居新从旁边拿了烛台,轻轻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你是不是今日当值才来的迟了,”蔡居诚似乎隐约间看到斑斑驳驳的一点光靠近了他,他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退,“我要的东西呢。”
他要书籍这些也就罢了,可他要发冠木钗,大概是想束发。邱居新与郑居和说了,他们两人皆是怕他寻死,最后左思右想还是不给为好。
邱居新将粥碗放下,挠了挠蔡居诚在桌上的手指。蔡居诚换了一只手,然后将手放在他手上,等着他写下字来。
蔡居诚藏起的是那只有烧伤疮疤的手,邱居新自然知道,也不需点破。他从怀里摸索了一下,抽出一条玄色发带来,放在蔡居诚手上。
这是不知哪个女香客送予他的,既然师兄想要束发,这个总安全得多。
蔡居诚摸到发带先是愣了,然后再用两手展开细细摸索了一遍,随即弯了嘴角,“你不愿给我你的发冠便算了,这般糊弄我作甚,”他又摸了摸那条发带尾巴处缀着的那些金线,越发确认这到底是什么,“看来你长得也不错,月桂绣眉,金丝描山,哪个姑娘想与你相约黄昏后,小哑巴?”
自从邱居新说他是个哑子,蔡居诚没两日就开始这样叫他了。
虽说不好听,但不知为何也透着一股亲昵意味,邱居新自然不会阻止。“我不知”,他在蔡居诚摊开的那只手上写道,眼睛却望着蔡居诚嘴角还未消散的那些笑意,“她没说”。
料想这个小哑巴也不知道,蔡居诚在这些风月之事上有些过来人的感受,不知为何就带了点乱七八糟的奇怪优胜感,“你下过山吗?”他问。
邱居新犹豫了一会,“没”,他写道。
“那你是自然不知道了,”蔡居诚本想开口告诉他这些事,却想起自己也是在点香阁里知道的,也不是什么好夸耀的事,“就是,发带送人,便是想约你一述,”蔡居诚想含糊过去,“像这种,一摸便知是小姑娘绣的。”
邱居新望着他摸索那条发带的样子,心里突然有些不愿意,他知道那是他给的,但师兄总不好戴别人的定情信物,不合体统。
他想告诉蔡居诚然后将发带抽走,还没说出口蔡居诚便叫他给自己扎上。
蔡居诚原本的头发极漂亮,他见过蔡居诚事后潜入浴桶里时黑发在水面上飘散如雾的模样,那时他便想伸手去捞那片云雾,怕它里头藏了弯弯明月半盏。
可现在却变得干黄扎手得很,邱居新最开始照顾他为他擦洗,还从头发里头剪掉了好几个打结的污物。
他默不作声地绕去蔡居诚后头为他梳理长发,蔡居诚顺从地扬起头让他摆弄,“今日你带了什么吃的来?”蔡居诚在烛火下闭上眼睛,那张脸仍旧一如往昔,“还是粥?”
蔡居诚脾胃虚弱,只得喝些粥,吃多两口还要呕出来,应该是饿得狠了。
邱居新此时不能说话,两只手握着他的头发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堪堪腾出一只手去,在蔡居诚似乎长久不见光的后颈写了个“是”。
蔡居诚没想到他会这般碰他,那手指轻触就像一条猫舌,痒痒地逗弄了半刻便要撤开。他缩了缩脖子,邱居新一下没抓稳,那发丝便又散落在了肩上。
“罢了罢了,”他突然觉得这般反应好生诡异,这人又不似陌生人又不似更亲之人,到底放在什么位置他也没想清楚,暂时不明白不要紧,但绝不能再让这毛手毛脚的东西碰他,“不扎了。”
这些日子处下来他自然知道如何顺势而为,他放下发带,拿起粥碗,然后引蔡居诚的手去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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