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血长安同人)【郅摩】无题.意难平 - 分卷阅读25
一听吃饭萨摩就来劲,他捉住李郅的胳膊就往外走,李郅拉住他,“别闹,我们还要工作。
”
“工作?你不是才上过朝……朝廷派下来的案子?”萨摩这才完全醒了,难怪紫苏也一起到了大理寺,他朝紫苏问道,“怎么了?”
“一言难尽……事关家父……”
“停停停!既然一言难尽那就到凡舍一边吃一边说!”
萨摩朝李郅笑出了两行大白牙,李郅条件反射地按住钱袋,“你又想怎么样?” “没想怎么样~~想李少卿给我偷吃的一道菜买个单而已~~”
“……一道菜而已?”李郅小心翼翼地问道,“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吧?”“不是,就是一般的肉食。”萨摩竖起十个指头,“十斤牛肉。”
“十斤牛肉?!”
大唐严禁私宰耕牛,牛肉都得到官家指定的发配点购买,十斤牛肉抵得上李郅一个月俸禄了,“萨摩多罗,你这嘴早晚给惹出祸来!”
“天塌下来有你扛着嘛,李少卿~~”萨摩笑嘻嘻地拿当初李郅让他帮忙查案说的话来堵他, 李郅被他驳得没话说了,只能叹口气,任他拉着往凡舍走。
其余三人跟在他们身后,从头到尾都插不进一句话。嘴巴张得能吞下一个鸡蛋的三炮扒拉着双叶的袖子,结结巴巴地说,“双叶,这是,这是我,我的问题还是他们,他们的问
题?!”
“你再看不出来他们有问题,那你的眼睛跟脑袋就真的有问题了!”双叶拿出剔骨刀在三炮脑门上比划,“不然我帮你打开头盖骨,看看里面有没有进水?”
“谢谢好心不用麻烦!”三炮赶紧往紫苏那边跑,“紫苏姑娘,你也早就知道了?”
紫苏笑得人畜无害,仿佛那个送李郅桂花糖去哄萨摩的人不是她一样,“我应该知道什么?”
“这老大跟小萨,他们,这,这个,唉!”当着紫苏的面,三炮也说不出什么断袖分桃的典故,只能焦急地拉着双叶,“你给解释一下!”
“不就是两个男的谈恋爱嘛,有什么不好解释的!”双叶很是豪迈,毫不顾忌地说道,“从生理结构上来说……”
“不不不!我不要听细节!!!”
五人说笑打闹着来到凡舍,紫苏才把自己担忧的事情跟大家说了:原来最近有好几个官员家中无故失火,而那些官员都是紫苏父亲的同期,不仅紫苏,连李世民都对此十分重视, 特意吩咐大理寺尽快缉拿凶手,安定朝臣。
萨摩一边听着案情一边嚼鱼脍,李郅发现他出奇地安静,以往他都会捉住细节追问,说出一些众人忽略掉的线索,但这次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一句质疑也无。李郅以疑惑的目光看了看萨摩,但后者只是默默地吃着鱼脍,没有看他,连四娘要克扣他的工资去补贴紫苏,他都没有嚷嚷着向他讨公道。
奇怪,真的很奇怪。
李郅心存疑惑,但碍于众人都在,也不好当众询问缘由,但勘察现场时萨摩一跟头从烧毁的房梁上摔了下来——还好李郅把他接住了——他便越发觉得萨摩表现异常,于是他寻了个借口请他吃饭,把他单独拖到了燕子楼的厢房里说话。
“蜜饯,烧鸡,牛肉,你最喜欢吃的都在这里了。”李郅指了指一桌丰富的酒菜,还点了个烤炉来炙牛肉,“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了吧?”
“我没怎么样啊!”
萨摩做个“士可杀不可辱的”的决绝姿势要守口如瓶,但是忍不住舔唇的小动作还是出卖了他,李郅也不跟他打嘴仗,直接把牛肉倒进了烤汁里。
滋啦滋啦的油脂声音煞是诱人,萨摩翻个白眼,打了个原地转,指着李郅的鼻子发飙,“你不能这样对我!!!”
“告诉我你今天为何如此反常,桌上的都归你。”李郅夹起一块牛肉咬了一口,“嗯,好香。” “我就是不想管跟皇宫有关的事情不可以吗?!”萨摩气鼓鼓地说起了当日所受的冤屈,“爱民如子,说得好听!当初我不就是吃了个点心吗?多大点儿事啊!你知道我挨了多少板子吗?挨打完了给一木头车推出去,那次我发烧发了一个月!要不是四娘照顾我,我人都残废了!那个劳什子皇宫,最好一把火烧了!”
“嗖”地一下,李郅忽然把门窗都给关上了,天子脚下,隔墙有耳,他可不想萨摩因为这一时气话而丢了性命。
“干什么……”萨摩一愣,以为黑伽罗又来了,李郅注意到了才关门窗,但回头一看李郅神情,又不像发现了敌人,他垂着头,一脸凝重地往他走过来,萨摩一时摸不着头脑,只能虚晃两下花招,“你要干什么!别,别过来啊,我喊了啊!”
“我娘……是个歌姬。”李郅抬头,眼睛里居然还泛起了泪光,萨摩吓得整个人往后退了一 步,李郅却紧接着上前一步,低声跟他说道,“当年玄武门之变,我娘告诉了当今陛下,才保住了我一条命……”
“大哥,戏有点假了啊。”萨摩白他一眼,“你不是说过你娘在你八岁时就把你送回了李建成
身边吗?”
“咦?你那时候没有喝醉啊?”李郅眼睛一眨,先笑了场,他一脚踩住桌案,摆出一副流氓的架势,“反正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不是戴公,没有心思管那么多朝廷争斗,我不怕为你得罪所有权贵,你只管认真做事,天塌下来,我个子高顶着,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这样可以了吧?”
“哼!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很感动,就会不计前嫌地为那班达官贵人查出真凶了
吗?!”萨摩也学李郅那样摆个流氓的架势,两人都把脚踩到桌子上,盯着对方的眼睛龇牙咧嘴,“我告诉你,我这个人特别简单,我!”
李郅屏着呼吸,萨摩那模样义正辞严,他还真的有点担心如果他对过去耿耿于怀不愿意帮忙该怎么办。
看到了李郅眼底闪过的忧虑,萨摩嘴角绽开个狡黠的笑,他竖起两根手指比个小树杈,“只要这么多~~”
“二十贯?!”李郅瞪大了眼睛,这真是一头牛的价值了,“不是有八五折吗?!” “李少卿,这已经打过折的价钱了~~”萨摩笑着拍拍他的肩,“不然,老规矩咯?” 李郅不解,“什么老规矩?”
“钱债肉偿啊~~”萨摩故意从上到下地勾了李郅一眼,比个“你懂的”的媚眼,李郅想起那日在平康坊的放肆,脸“轰”地炸红了,萨摩好整以暇,把嘴唇嘟起来,做个“姆啊”的嘴型。“这……这,唉……”李郅四下打量,见包厢附近没有其他客人,才鼓起勇气打破他那严肃的行事作风,往前一步,俯下头去吻萨摩。
“牛肉的肉!”
萨摩扑哧一下笑了,在李郅距离他不到一分距离时“咻”地闪开了,李郅往前跌了一步,震惊地回过头去。
却见萨摩抱着那盘烤牛肉,笑得眉眼都弯成了月牙儿。
奇怪,明明自己被捉弄了,可是,怎么他会觉得心里那么甜呢?
李郅无奈又宠溺地笑了,他在萨摩身边坐下,轻轻搭住他的肩,“我代戴公说一声对不起。请你原谅他。”
当日萨摩为大理寺查镇远将军府失窃案而挨板子时,戴胄是大理寺卿,但他却因为顾忌大臣的颜面而没有为萨摩求情,李郅觉得到底是大理寺亏欠了萨摩,他不想他心里留下疙 瘩。
但萨摩却只是吧唧吧唧地把油乎乎的炙牛肉往嘴里塞,刚才那委屈的调调都被吃进了肚子,“多久的事情了,你以为我真的那么小气啊?”
不过是终于有个人可以让他毫无顾忌地说说这些委屈撒撒娇而已。
“嗯,只要你说,我就会听。”李郅摸摸他的发,“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一个人扛。”
萨摩放下筷子,转过头去,他的嘴唇被炙牛肉染了一层油亮,“李少卿,你最近说话真的很肉麻。”
“啊?”李郅放开手,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耳鬓,“对不起,我不是很会说话……”“我的意思是……”萨摩捉住他的肩,把一唇油脂全涂到他嘴上,“我喜欢听。” “……”
李郅有点庆幸自己先把门关上了,不然这番拥吻的情境被人看见了,不知道他的官职还能不能保住了。
第72章
“摇彩摇彩~~ 一摇就中,永不落空啊~~”
既然答应了李郅,萨摩翌日便在火神庙摆摊找线索,不想线索没找到,却见到了久负盛名的长孙皇后,她因为近日的鬼火案而到火神庙来祈福,还带上了新任大内总管殷公公。萨摩在人群里踮着脚张望,却不像其他人打量皇后,而是关注着那个大太监殷公公。
那人的手指……有点奇怪啊……
萨摩正出神,亲卫军便开始赶人了,萨摩撇撇嘴,腹诽一句皇宫贵胄就是了不起,收拾家当准备离开。
“这位一定是萨摩多罗郎君吧?”忽然身后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萨摩回头,却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大红人殷公公,他和颜悦色地向他作个揖,“皇后娘娘想请郎君一聚。”
萨摩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鼻尖反问,“我?”
“是的。”殷公公笑笑,做个“请”的手势,“请郎君虽我过来。” “……哦。”
萨摩心里一点底儿都没有,但既然皇后相请,他是不敢不去的,只能跟着殷公公,七弯八绕地走到了火神庙后堂,来到了皇后跟前。
后宫里的妃嫔对李世民来说就是个“雨露均沾”“开枝散叶”的工具,但长孙皇后是李世民的结发妻子,从他还在以秦王身份征战南北开始就一直和他互相扶持,她说一句话抵得过朝臣说一百句,但她一直十分低调,有意避嫌“外戚干政”,连哥哥长孙无忌都推拒不当宰相, 只当了个三公,这次她借着来火神庙参拜的名义来找萨摩,可以说是十分特殊了。
“草民萨摩多罗,叩见皇后娘娘。”
萨摩久闻长孙皇后的贤名,不禁偷眼窥看她的庐山真容,却见这深受圣眷的皇后娘娘不仅衣着朴素,连裙面都没有遮到脚背,不禁诧异。
皇后看到萨摩的小眼神,莞尔一笑,招手让他起来说话,“听闻黄河一带时有水患,陛下勒令宫中众人节俭开支,规划出更多的资金给受灾人民。这衣裙能遮蔽身体就好,没必要浪费那么多布料,一丈绫,半匹纱,就够一个灾民吃饱了。”
萨摩释然,不由自主地抱拳佩服,“草民眼界浅薄,让皇后娘娘见笑了。”
“长安城的萨摩郎君要是眼界浅薄的话,其他人不就成草包了?”皇后见萨摩容貌清俊,言语得体,生出两分看待子侄的好感,她命人搬来一张竹凳,让萨摩坐下,“我听说了小郎君曾经受过一些冤屈,我也知道我家夫君是个会任性发脾气的人,但是他有一个好处,就是能听得进去别人的意见,哪怕是责骂,他冷静下来了便会赔礼道歉,采纳意见,我不敢说他就是千古贤君,但换了谁,只怕都不会比他做得更好。”
“娘娘,我其实很明白您的意思,只是……”萨摩心中惊骇,他不过是昨日跟李郅撒个娇吐 吐苦水,竟然都传到了皇后耳中,只怕当时燕子楼里也不是只有他跟李郅两个了,“您很重视您的夫君,我……我也不顾廉耻地说一句,我也有很想保护的人……”
皇后娥眉轻蹙,“此话何解?”
“李郅告诉我,宫中那废弃的行宫是高祖时所建的,可是,后来那行宫因为地震倒塌,下令处罚工匠的人,是那个人。”萨摩还不太知道是否可以名言“李建成”的名讳,只能这样说 话,“虽然我并不认为他对李郅有多么深厚的父子之情,但李郅这人太死心眼,我不希望他会因此而内疚……”
“小郎君似乎已经有了答案?”皇后听萨摩所言,他是胸有成足,却因私情而不肯揭穿,这全心全意为了一个人好的打算,竟让她觉得这小郎君有点儿像自己年轻的模样,“但说无妨?”
“娘娘,实不相瞒,当我看见您的随行太监,心中已经知道了八九分。”萨摩把视线转向殷公公,“这位殷公公,就是当时的工匠季阖吧?”
殷公公那浑浊的眼珠猛地焕发了神采,那是就被压抑的才华再次被抹亮的惊喜与悲戚,“萨摩郎君……季阖是上辈子的名字了,如今老奴只是一个普通的公公……”
萨摩叹口气,“可是有一个人不是这样想的……”说罢,萨摩往自己的手指关节里做了磨茧的动作,季阖瞪大眼睛,声音发颤,“他,他……不,那傻孩子……怎么会……”
“正如我所言,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想保护的人。”萨摩看向皇后,很奇怪,当他看见长
孙皇后时,竟会有一种莫名地依赖,觉得可以向她倾诉一切事情,这种感情,哪怕是对着四娘他都不会有,莫非这就是所谓的“母仪天下”?“娘娘,这个真相,真的很难,我不想伤害任何人。”
“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是会伤害到人的,难道你查了这么多的案子,还没有参透这个道理吗?”皇后朝萨摩招招手,萨摩不由得上前一步,她捉住他的手,拍着他的手背,道,“所幸你有一盏心灯,让你不至迷失。”
“……”萨摩一愣,竟说不出话来,这么久以来,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种长辈式的赞许的话,他眼眶一热,垂下了头。
“我知道你不想伤害李郅,这样吧,我向陛下讨一个人情?”皇后笑笑,抽出手帕去给萨摩擦眼泪,“既然这个真相会伤害到李郅的亲情,那就让陛下给他一个等价的赏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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