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精神病 - 分卷阅读3

    看向他的一瞬间黑夜无声地笑了笑，仿佛刚才给他陌生感和疏离感的是另一个人。“回来啦？”

    好像一直是这样，几次见到黑夜时他都是笑着的。

    “嗯，工作忙完了。今天怎么在？”这黑夜白天时经常看不见他踪影，白昼是真没想到他会在。

    “我也是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头发散开了的缘故，白昼总觉得此时的黑夜身上有一股懒散劲儿，就连说话都慢悠悠的。“药已经研究得差不多了，马上就是中秋了，给自己放放假。”

    “对啊。快到中秋了。”白昼恍然大悟地坐到床头边的凳子上看向黑夜，“你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黑夜疑惑地问道。

    “对啊，和亲人团聚什么的。”

    “我父亲是赌徒，母亲是女支女，现在都已经不在了。”说到亲人黑夜的笑容淡了下去，落寞道。

    “对不起。”白昼真的是无意揭人家伤疤，但每一次都好巧不巧的踩到雷上。

    上一次是精神病，这一次是孤儿，看着黑夜没了往常的阳光，白昼心里也有点不是味道。

    “你呢？” 白昼心里还在纠结着，倒是黑夜自己先缓了过来，脸上又挂上了白昼熟悉的笑脸，反问道。

    “我？”

    “计划什么的。”

    “大概会去看我奶奶吧。”

    “奶奶？”

    黑夜脸上充满探究，白昼只以为是黑夜在猜测自己为什么也不和父母过，解释道:“在我还是很小的时候，爸妈带着我驾车出行，结果路上出了车祸，他们为了保护我……去世了。”

    “节哀。”不知道为什么，白昼总觉得黑夜说这句话时漫不经心的，不过他也没在意。

    “不说这些了。”也许是察觉到气氛太过沉重，白昼叹了口气转移话题，“谢谢你这段时间给我准备早餐。”

    “嗨！没事。做一人的也是做，俩人的也是做，顺带就出来了。”黑夜爽朗道。

    白昼也觉得说多了矫情，不好意思地冲黑夜笑了笑，“好哥们。”

    “好哥们？哈哈。”不知道这句话怎么戳中了黑夜的笑点，竟捂着肚子开怀笑了起来。

    “不是，你笑什么，别笑！”白昼说这话时可是很认真的，代表着从这以后他会把心防放开，真诚地和黑夜好好相处，黑夜突然的笑声让白昼一脸懵逼，很丢面子的好吗！

    黑夜笑了一阵后强行憋住，脸都憋红了，故作严肃正经地看向他:“不是好哥们，我们是比好哥们还要亲密的关系。”

    黑夜说这话时离白昼特别近，紧盯着他的眼睛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白昼还没搞懂他的意思，黑夜竟是再也忍不住了，又朗声笑了起来。

    白昼一头雾水，莫名其妙。但见黑夜笑得那么开心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他也觉得想笑。“噗，别笑了，你真奇怪，哈哈。”

    “嗯？哈哈，可是，你也在笑啊。”

    “是因为你笑我才笑得好不好。哈哈，嘘，闭嘴，停。”

    “停不下来……”

    白昼好久没这么笑过了，今天这一笑只感觉把最近积攒的郁闷烦躁笑出去了一大半，精神有些放松下来。

    黑夜笑的有些出汗，长发丝黏在了脸上，双唇微张，眼神迷离，竟有一种凌乱的美。

    白昼不禁想起了之前，不管是微笑，还是哈哈大笑，黑夜总是笑着的，等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问出了声。

    “你为什么一直在笑？”

    “嗯？”黑夜听到问话挑了挑眉，瞅了一眼白昼，颇为疑惑。

    “我是说，每次见到你时，你都在笑。为什么？”

    “不好看吗？”

    白昼被反噎得有些销魂，黑夜本来就男生女相，还留了一头长发，说实话，挺好看的。

    黑夜也就是调笑他一下，片刻后惆怅道:“因为笑多了，就能告诉自己，我不苦。”

    第四章

    时间很快过去，转眼就到了中秋节，白昼和王鑫的交流还是那样，一点儿进展都没有。

    先不管工作的事，白昼打算先回家看看。说起来上次去看奶奶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工作太忙了就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你打算出门？”

    早上白昼正收拾东西呢就听到黑夜的问话。

    “嗯？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要去看奶奶。”白昼刚才起来的时候没有看到黑夜的影子便以为他已经走了，没想到居然在房里。

    话说黑夜最近很“闲”啊，总能在白天见到他。

    只见黑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又疑惑道:“你能出去？”

    白昼也被问疑惑了，什么叫我能出去，“虽然我是在院里住宿，但是偶尔还是会回去看看的，就离医院不远。”

    “哦。”黑夜虽然答应着，但白昼有点看不懂他的表情，疑惑？茫然？果然还是有点沉思的味道。

    “我走了啊，估计晚上就能回来。”

    嘱咐了一句，白昼就拎包走了。

    要说精神病院四周的环境还是挺不错的，笔直的林荫道，两侧的枫叶都变红飘落，平静无波的人工湖，再加上蔚蓝无云的天空，好一幅秋高气爽的景象，不禁让人的心情变好。

    白昼也不在例外，他觉得很放松很欣喜。也不知到底该归功于这美好的景色，还是该归功于对回家探望的雀跃。

    “白昼！”

    白昼听到有人在叫他，循声看去一个女孩儿正在向他招手。

    “白昼白昼白昼，嘿嘿嘿。”那女孩儿看到白昼看向她竟露出了一个傻气的笑。

    秋天里身上只穿了一套薄薄的条格院服，脚上踏着一双人字拖鞋还穿反了，头发散乱斜扎着一个歪马尾，显然是一个精神病人。

    白昼看着眼前的女孩儿一边感慨精神病人的辛酸，一边又疑惑自己以前是否认识这样一个病人。

    “萱萱……你慢点……别跑了……”白昼还疑惑着呢，只见照顾萱萱的护士喘气着追了过来，离近了才发现是李艳。

    这就说得通了，如果这个叫萱萱的女病人是李艳照管的话，那么她认识白昼也就不足为奇了，也许是李艳与她说的。

    “嘿嘿，来抓我呀，抓我呀。”萱萱好像感觉到了大事不妙，一下子藏到了白昼的身后。

    “白医生？”李艳跑近了之后也发现了白昼，站定问候。

    “是我，这是……”

    “我刚去给她拿药的功夫她就跑不见了……”李艳皱眉无奈地笑了笑，复又看到白昼穿着便服，手里拿着东西，好像要出去的样子，问道:“白医生你这是……”

    “哦，中秋节，回去看看老太太。”

    “哦……这样啊。”李艳了然，冲白昼俏皮地歪了歪头，才道:“那白医生你快走吧，我带她回去了。”

    “好。”

    白昼刚到家的时候厅房没有人，厨房里倒是传开了叮叮当当的翻炒声。

    “奶奶，我回来了－”

    “哎！小昼回来了呀。”只见从厨房的帘子里钻出来一个头发花白，满脸褶皱的老太太，看到白昼的一瞬间笑开了。“我就猜到你会回来，你先等等，奶奶给你做好吃的！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好。”白昼有些无奈，自己这么大人了奶奶还把自己当小孩子宠，更多的却是感动，他虽没感受过父母的疼爱，但奶奶却是一直宠着他护着他的，这让白昼感觉到有一股暖流从心底涌出，直至遍布各处经络，全身暖洋洋的。

    他知道，只要奶奶在，家就在。

    白昼与奶奶盘腿坐在小床桌上，桌上有着四菜一汤，荤素搭配，一看就是精心做出来的。

    这就是家的感觉，白昼心想。

    “来来来，尝尝奶奶做的排骨汤。”奶奶看着越来越瘦的白昼心疼了，“瞧瞧你，上次回来脸上还有点肉呢，如今倒是快瘦成竹竿儿了。多喝点，这骨头奶奶从昨天就开始炖，绝对有营养”

    白昼看着眼前这么大的一碗汤叹了叹气，哭笑不得。“那这也太多了……”

    就这分量，别说自己一个人，就两个大男人来也不一定喝的完。奶奶还真是自心里毫无保留地疼爱他。

    “不多不多。”奶奶瞥了他一眼，嗐

    道:“多喝点好，厨房里奶奶还留了一些，等一会给你带走。”

    “好……”白昼认命地捧起碗大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