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Zero同人][枪教授]若你我有未来 - 分卷阅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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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身体化作钢铁,心脏被火焰驱动着泵出灼热的气体,暴烈的蒸汽在血管中横冲直撞,然后在由齿轮、皮带和连杆组成的肌肉中耗尽动能,徒留燃烧的痕迹。

    肯尼斯就是汽车。汽车就是肯尼斯。

    魔力在他的体内暴走。混入魔力的蒸汽在肯尼斯的心脏爆炸,却被混入魔力的内脏约束着前进。混入魔力的肌肉不堪重负地断裂又在魔力的作用下愈合,唯一能做的就是跑,跑,跑!

    肯尼斯想要尖叫,但他的肺脏和气息全部用来轰鸣了。他只能死死盯住疾驰而来的rider,用精神上的全神贯注覆盖肉/体的痛苦。

    速度骤然增加一倍,但在高度活跃的精神力作用下,周围的一切反而慢了下来。他可以看清rider和布塞法鲁斯的每一块肌肉每一个动作。太慢了太慢了,这一次saber就能斩下他们的……

    不对!

    那匹马的方向不对!

    肯尼斯睁大了眼睛——

    第一次对冲时,马和车各自从对方的右侧掠过、然后也各自向左转了一百八十度继续冲锋,但是这一次,布塞法鲁斯丝毫没有左转的意思。

    奔驰300sl,这辆车像同时代的其他轿车一样拥有长长的头部,这是由技术限制决定的。无论是驾驶座上的肯尼斯还是副驾驶座上的saber,都无力保护整个车头部分。rider切实地看到了这个致命的破绽。他指挥着布塞法鲁斯直冲向汽车,扬起前蹄,向发动机罩踩下。

    “你敢!”saber大叫着,脱手掷出了长剑。然而rider只是狞笑一声,用长达四米的长枪挑开了誓约胜利之剑。枪刃危险地颤动着,但马蹄依然毫无保留地落了下来。

    (笨蛋!)肯尼斯在心底尖叫,(无谋!你真以为我只是个开车的吗,saber!)

    因为他的舌头在此时有着更加重要的用途。

    “defor!”

    伴随着变形咒语的吟唱,一根狰狞的尖刺突兀地从平滑的发动机罩上刺出。它的目标是——布塞法鲁斯袒露的腹部。

    在攻击对方的致命破绽的同时,也将自己的破绽暴露无遗。对于神秘之道的不甚了了,便是真实系英灵,伊斯坎达尔的最大弱点。

    血花四溅。布塞法鲁斯的腹部被整个豁开,它的生命力随着腹腔中滑落的内容物而流失了。英灵之马发出微弱的哀嘶,不甘地倒向地面,直到最后一刻都在试图扭转脖颈看向它的主人。

    但是rider始终没有站起来的迹象。

    “rider!”韦伯哑着嗓子大喊,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rider,你有没有事!?rider!!”

    “闭嘴,小子!”赫菲斯提昂用力在韦伯的后脑勺上拍了一下,琥珀色的眼睛里万丈冰封,“别像个娘们儿一样吱哇乱叫。你召唤了王,王给了你站在他身后的权利,我决不允许你给他抹黑!”

    但是他的面容也绷得死紧,握着剑柄的右手青筋暴起,指关节发出嘎嘎的脆响声。韦伯不顾后脑的疼痛,学着赫菲斯提昂的样子攥紧了拳头,向肯尼斯投去仇恨的目光。

    saber居高临下地看着被马身压住的rider,微微低下了头。对于已经确定失败的对手,她并没有斩尽杀绝的打算。接下来只要让肯尼斯切断rider与其aster的连接回路……

    突然肯尼斯瞳孔一缩:“saber。”

    “我知道!”一感觉到腿上的月灵髓液松开,saber立刻跳下车,向rider的侧后方奋力跃出。

    rider一开始确实被马尸压得动弹不得,但是随着布塞法鲁斯灵体的逸散,他的动弹不得就渐渐变成了假扮。等到腿从马鞍下脱离开来,rider就像捕猎的雄狮一样冲向了saber被挑落在地的圣剑。

    然而,尽管占据了先发的优势,但属性上的差距【注】令rider慢了一步。眼见saber轻盈地落在地上拔出长剑,即使无畏如rider也要头疼。整个王之军势中虽有无数的兵器,但能与圣剑对拼而不落下风的宝具却一柄也没有,而且他的军团都是野战兵,攻坚用的塔盾也没有携带……

    征服王会征服每一个敌人每一道难关,但这并不意味着胜利来得很轻松。现在就是拼命的时候了。rider握住赫菲斯提昂的长枪叫道:“怎么样,saber,你还想乘着那辆玩具小车跟我对剑吗?还是你和我像战士一样地战斗!”

    “如果说那是玩具车的话,被玩具车杀死的马又是什么?布娃娃吗?”saber虽然反唇相讥,但也没有回到车上的意思。堂堂正正地战胜征服王、洗脱他强加于saber身上的无能之名,这就是saber今晚要做的事。宽容仁慈地留给了rider大概一秒钟的准备时间,saber清叱一声,长剑迎头劈下。

    第十七章 :

    被晾在一边的肯尼斯打算给自己找点事干。

    他不觉得自己没心没肺。事实上,任何一个人看到saber和rider两个人一边舞刀弄枪一边流畅地互相交流的时候,恐怕都会失去紧张感。

    “怎么样,小姑娘,你引以为傲的剑也不过如此嘛!”rider连续地用枪杆横向拍击在saber的剑脊上,同时藉由不间断的躲闪来弥补武器上的绝对劣势。

    “难道征服王的鼎鼎大名就是靠耍嘴皮子耍出来的吗?”saber侧转手腕横削过去,但是随即rider就收枪后撤,躲开了这一剑。

    rider手中的枪长近五米,能够灵活地使用还是拜英灵之躯所赐。正因为如此,在枪本身没有损坏的情况下,saber几乎没有办法突破到rider身边;但是相对的,参照最简单的杠杆原理,力量上屈居下风的rider也磕不开saber的剑。战斗就这样陷入了无聊的僵持中,肯尼斯估计他们要等到把想说的话都说完了以后才会设法打破僵局。

    在这段时间里,他决定首先去教育一下自己的学生。

    肯尼斯曾经是真的想杀了韦伯·维尔维特的。召唤ncer成功后只过了几分钟,他就发现了索拉的不对劲。在那个时候,肯尼斯确实曾经发出“如果召唤的是征服王就好了”,如此这般的弱者的悲叹。因此,在发现韦伯盗窃圣遗物是为了参战的瞬间,他几乎无法抑制自己的杀意。

    但事实上,他只是把自己的无力和愤怒发泄到了又弱小又自卑又自傲又不讨喜的学生身上而已。

    当然韦伯大概一辈子也等不到肯尼斯的半句道歉,但是这并不是说肯尼斯不会设法弥补。

    恢复讲师心态的魔术师迅速检查了一下汽车的损坏情况,发现除了右前方的车身有些变形以外没有其他问题,于是放心地打着了火,向远处一高一矮的身影驶去。

    “小心,他要过来了。”赫菲斯提昂压低了重心挡在韦伯身前,露出一个跟rider一模一样的狞笑,“居然妄图单枪匹马地击败我,莫非是被这一点优势冲昏了头脑吗?”

    “不对,不是单枪匹马。他本应是er……”韦伯紧张地连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只顾着拼命回忆自己所知的情报,“但是今天早上ncer说他死了……也可能ncer不知道……那就还是单枪匹马……”

    “……你可真是只合格的吉祥物。”赫菲斯提昂听得一头雾水,无奈地吐了个槽。

    单枪匹马什么的姑且不提,至少肯尼斯绝对没有被冲昏头脑。他在距离二人足足五十米开外一打方向盘,开始慢慢地绕圈子。赫菲斯提昂保持着面对车身的角度小步横移,三人形成了类似太阳系的可笑结构。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根据赫菲斯提昂的属性【注】来看,五十米只能说是介乎于安全和危险之间,并且肯尼斯也必须维持一定的初速度。

    “维尔维特先生。”肯尼斯为了涨气势,用魔术将声波直接送到了韦伯耳边。跟平日在教室中听到的清晰而高亢的声音不同,低柔的音色瞬间令韦伯想到了嘶嘶吐信的毒蛇。韦伯一个激灵,紧紧咬住了牙。

    “应答与否是你个人的自由,但面对与否却不是。”肯尼斯继续说道,“为了避免你继续抱持天真的妄想,事到如今我就直说了吧。你们必败无疑。”

    韦伯本能地想要反驳,但是身边就是赫菲斯提昂,他不知道由自己来开口是不是合适。这么一犹豫,就错过了对肯尼斯说“你胡说”的最佳时机。

    “有件事你或许不知道,或者知道了也没有放在心上——伊斯坎达尔是我为自己挑选的servant。——不,我对你的盗窃行为不感兴趣,如果你能活着回到时钟塔,自然会有人处理你。我要说的是你的能力局限。

    “现在的你应该能够意识到,以你的魔力水平不足以使役这种程度的使魔这样的事实。如果我没有看错,rider魔力匮乏的征象已经相当明显,那张底牌最多只能再使用最后一次了吧?即使你们今日侥幸存活,接下来的战斗也只能寄望于虚张声势和天上掉馅饼而已。

    “——没错,就像你们今天早上从ncer身边逃走的时候一样。”

    “rider不是逃走!”韦伯激动地叫起来,一时竟然忘记了肯尼斯的威胁,“那是因为他发现ncer状态不对,所以才拒绝战斗的!”

    “如果你喜欢的话,也可以把这个称为避战。”肯尼斯难得耐心地说,“而且ncer的战力摆在那里,即使rider没有避战,也不过就是打成现在这个样子而已。你以为战斗经验比你丰富得多的英灵看不到这一点吗?”

    韦伯语塞。的确从结果上来看,rider早上的选择如果像肯尼斯那样解释也未尝不可,但是他打从心底里厌恶这种说法。他看向仿佛事不关己的赫菲斯提昂,焦急地说:“不是这么回事,你快跟他说啊!”

    “我还没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呢……好吧我去跟他说,不过我从来没听说过王会拒绝趁火打劫和战略性转移啊,看不出你的道德标准还蛮高的。”

    “不是这个问题!你们给我好好听人说话啊!!”韦伯快要被气哭了。若非他跟赫菲斯提昂还不太熟,恐怕又要奉上笨蛋三连击了。

    肯尼斯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韦伯和赫菲斯提昂在那里夹缠不清,一边绕着那两个人转了第三圈。他轻声念道:“cie。”于是林地上、草丛中,六百个点在精神力的感应中亮了起来。

    在汽车行驶的过程中,数百个月灵髓液的分体从车子底盘下方抛出,不均匀地分布在直径百米的大圈上。圈内的人一旦跨过那条无形的边界,便会被细小的分体沾染。英灵会对拥有魔力波动的物体怀抱警惕之心,但是“活着”的月灵髓液甚至可以瞒过saber的眼睛,更不要说魔力不高的韦伯。如果身上粘了可以被肯尼斯自由操作的水银滴,韦伯等人的性命也等于是握在肯尼斯的掌心里了。

    ……但是肯尼斯突然觉得自己的思维方式出了一点问题。原本他只是打算小惩大诫一番,为什么会变成杀人呢?

    不过他可没有在战场上作哲学思辨的闲功夫。现在最重要的是把那两个人引出来。

    要做到这一点很容易。肯尼斯趁车子横挡在那两人和rider和saber交战处的中间之时,稍许放慢了速度,丢出一个幻术。

    以英灵为目标来使用幻术是很困难的,并且投入与产出不成正比,但若只是在他们身周布下隔离声光的幻术来迷惑远方之人的话,对于肯尼斯来说简直轻而易举。更何况,rider原本就左支右绌,他不过是把对方的危险处境放大了一点而已。

    幻术完成后肯尼斯又开了一会车,突然挑了挑眉看向saber的方向:“已经支撑不住了吗?原来他已经无法使用那个‘王之军势’了啊。”

    韦伯和赫菲斯提昂同时转头,“正好”看到saber挥剑斩落了rider的一条手臂。韦伯惊呼一声,本能地就跑向rider,而本来应该阻拦的赫菲斯提昂也因为担心rider的安危,顺水推舟地跟了上去。

    肯尼斯在“驱车撞上去”和“什么都不做”之间犹豫了一瞬间,然后撤掉了那个只维持了一分钟的幻术。

    saber,这个不是机会的机会,你能抓住吗?

    第十八章 :

    saber果然没有错过这个机会。从一分钟之前她战无不胜的直觉就告诉她胜机就在不远的前方,因此当rider的aster和他的保护者突然从未知的地方冒出来并大声尖叫的时候,saber并没有像rider那样露出惊容,而是果断地将最大数量的魔力爆发出来冲进了rider的守备范围之内,挥剑当头直劈。

    rider猝不及防之下,只好用枪杆架住saber的圣剑。“嚓”的一声轻响之后,硬木的枪杆几乎毫无抵抗余地就被劈成了两段。征服王在最后关头向后倒地,避免了开膛破腹的噩运,但是也被saber从左肩砍到右胯,鲜血像喷泉一样洒在地上。

    韦伯正要尖叫,赫菲斯提昂一把从后面捂住了他的嘴。看到rider分心的后果和完好无损的右臂之后,赫菲斯提昂就明白了肯尼斯的阴谋。不过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了,他陷入了痛苦的抉择。

    赫菲斯提昂的王身陷困境,需要他的援助。但是saber绝非可以轻易对付的,如果由他迎战的话,无人看护的韦伯则可能会落到阴险的敌人手中,结果一样糟糕。

    在两难的危局之中,征服王的知己和爱人选择了贯彻王的命令。

    “王,这把剑可不要再弄坏了。”赫菲斯提昂平静地将那对凯尔特剑中的另外一把扔到了rider的手中,然后拖着韦伯向一边走了两步。

    这再明确不过的表态让rider喘息着笑了起来。他抓着剑翻身站起,用英灵特有的技能掩饰掉了巨大的伤口,重新摆出战斗姿势,双目闪闪发光。

    韦伯清楚那个伤口还存在着、rider的魔力仍然在持续地流失。但是他的魔力不足以使用治愈魔术,而他也从未想过自己会有需要用到灵体治愈术的一天——现在的韦伯只能咬紧嘴唇、痛恨着自己的短视。

    “怎么,rider你还不动用王之军势吗?”默默看着的saber冷漠地问,“还是说,你宁死也不愿向我展示你的王道?”

    对了,王之军势!韦伯的眼睛亮了起来。

    在这场战斗开始之前,rider就察觉到了saber的靠近。在召唤出布塞法鲁斯的时候rider就对韦伯重复过,这一次不打算使用王之军势,也得到了韦伯无奈的认可,因此他险些将这张底牌忘记了。但是,都到了这个地步……saber明显没有放过rider的打算,而如果saber这一关过不去的话,又有什么资格为archer保留那次王之军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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