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禁 - 第二百四十一章 老枪9

    第二四十一章老枪9

    待苍鬼醒觉时，已经来不及了。他只来得及稍作躲闪，利斧却已势如破竹的当胸劈入，毫不犹豫的把他的身体斩做两段。

    皮肤、筋肌、骨骼、内脏、枢神经……全都被这一斧斩断。

    这种情况下，任何生命也无法继续了。

    不过苍鬼身体的特质性，却任何生命之外。

    他被斩成两段的身体重重摔地上，但转眼间断口处的筋肌竟然生出无数虫子一般，疾速蠕动起来，急速簇拥着生长、延伸，从断口两端生长出得肌条碰触到，便连接到了一起。

    苍鬼的身体巨颤着，承受着这种无上的剧痛，看来这种强大到恐怖的愈合力的作用下，身体被斩成两段居然也能愈合，不过只是时间的问题。

    海德森森的注视着苍鬼身体的断口，嘲弄般的道：“果然是不死之身，的确是很有趣的体质。不过，我倒是想看一看，你得不死之身究竟能到什么程。”

    他没有半秒的丝毫停顿，突然举起双拳全力猛地砸降下来。

    他的双拳空已变成两柄生满了利刺的巨大铁锤。

    巨锤暴雨一般的砸苍鬼还未来得及愈合的身体上，一连串令人作呕的闷声苍鬼身体上响起，就像是一个老化的轮胎受不了酷暑高温，一连串澎然爆开的声音一样。

    苍鬼身下的地面全然粉碎，木石砖屑碎片漫天飞舞，整座酒馆一连串颤抖之后，也终于倾塌。

    而它们所承受的只是从苍鬼身上受的重击的余波而已。

    海德全力重击的所有力量全部被苍鬼的身体承受了。

    巨力下，他还未来的及复原的身躯勃然爆裂了，而且内脏全都被挤爆，击碎。像是个充太足气的大气球那样的破裂。

    就像是他千次使别人的身体爆开那样。

    几乎使他失去意识的前所未有的剧痛，那个女孩的身影经史无前例的清晰起来。

    ——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苍鬼无声的狂吼着，和痛嘶混合了一起。

    女孩的影像只是清晰了一瞬，便就再次的模糊了，就像是被埋入重雾一般。

    ——你……不要走……

    苍鬼惨嘶，却不能出声音。

    直到海德一双手化作的铁锤震得麻，他才停下了手。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苍鬼破碎的躯体和内脏居然以惊人的速迅速复合，那些支离破碎的骨肉碎片，也似是爬虫一般，向他那支离破碎的身体迅速聚拢，然后再长愈一起。

    看着这一切，海德眼闪过一丝妒意，缓缓的道：“这就是‘原石’的力量么？的确很有趣。”他脸上那些针痕齐齐一跳，像是一个狞笑,“那么，就试一下这个如何？”话音未落，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人，赫然从他的身体“走”了出来。

    走出的这个海德端详了苍鬼片刻，突然伏下身将手掌按他的胸上，喝出一个字：‘涸’

    ——‘涸’！

    能枯涸一切液体的力量！

    瞬间，一种奇怪的声音便苍鬼体内响起——嘶嘶嘶嘶嘶……，像是无数小蛇扰动舌信一般。

    苍鬼的身体猛地剧烈颤抖起来，而那些急速愈合的伤势，却突然停缓了下来。

    因为蕴含着苍鬼身体的本能之力的‘血液’，再‘涸’力的作用下，急速的枯竭了。

    海德显然注意到了这种情形，狞意他僵冷的脸上越来越明显，他大了一声，“涸”力全力施为。

    苍鬼身体颤抖剧，愈合完全停止了，身体的碎片也停留原地，和所有死肉没有任何的区别。

    生命力正迅速从他身体里流失出去。

    直至干涸。

    遁藏他身体深底未知处，且一直支撑着他生命的力量，被一种蛮横的力量生生抽夺、剥离、阇裂开。

    这种蛮横的力量便是死亡。

    意识渐渐模糊，一种奇怪的感觉他心生出——这种生命从体内迅速流逝的感受，是他曾经有过的经历。

    ——那是……那是……什么时候？……

    他用后的念力，抓住这一段记忆的线段，突然，临近死亡的痛楚使他脑的迷雾拨开了少许。

    那个女孩的影像再次清晰地他脑出现，比任何一次都要清晰。

    ——他看到，那女孩脸上竟是一幅心碎到另他心碎的神情……

    ——他感到，那女孩紧紧地抱住他的身体，感到她温柔的用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颊，轻轻俯下身子，感到温柔的把唇和他冷却的嘴唇，轻轻的一起……

    ——他听到，那女孩轻轻的、温柔的他耳边说：“……初雪……我的名字，叫初雪……”

    ……………………………

    苍鬼突然痛吼起来，因为他想起来了。

    他突然清醒过来，所有失去的记忆蓦的全都出现脑海。

    不是由于身体粉碎的痛处，而是生命深处被撕裂的那种裂痛。

    他终于流血了。

    千次战斗从未流过血的鬼，终于流血了。

    那些已经没有了生命的血液爆出一大团耀眼的嫣红，从苍鬼那像被打碎的身体激将而出，迫溅空，再哗然跌下。不但爆裂的躯干大量出血，他的耳、鼻、口，也霎的呕出、喷出、激出凄惨的血。

    生命的后一瞬，他突然嘶鸣了出来。

    不是从早已碎粉的喉鸣出，而是撕心裂腑所出的声音：“初……雪……”

    不过已经迟了，死亡已经将他牢牢笼罩住。

    而且笼罩住苍鬼身体的不光是死亡，有随即而来的海德那所凝全力轰下的巨锤。

    苍鬼的身体，像是一个装满了红色颜料的玻璃瓶般的破碎。

    四溅开去。

    地上，被迫出身体的鲜血完全失了光彩，和所有死去的生命血的一样，渐渐变冷，变暗，黑，凝结成了死色的黑色固态硬块。

    苍鬼的残破的尸体静静的躺至其间。

    海德完结苍鬼的生命之后的半个小时内，他使了一切自己能做的手段这具尸体上，直至他确信这是一具死到了不能死的尸体后，才罢手。

    数个分化出的分身水银珠般的“融”进了他的身体内，他的肤色也从重金属光泽恢复成他那种青带灰的本来肤色。

    不过，他的脸色比之刚刚出现的时候，惨绿带有些灰色，看样子适才几种力量同时施使得负荷也使他消耗甚大，

    海德眼的绿芒完全消退下去，萎缩成灰蒙蒙浑浊的两颗干瘪的瞳仁，没有半点神采。他的感觉渐渐延伸开去，并且不断向周围扩张、探查。

    方圆一公尺内，只有一个极其微弱衰老的生命气息，处于右后方约五十公尺处。他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侥幸未死的幸存者，老山姆。

    但是他的生命至此而止。

    海德僵硬的脸微微抽动出一个冷笑，就像是看到一个垂死的昆虫一般。

    二五十个。

    是这个小镇的人口总数，也是今晚被他所完结生命的人数。

    坐暖炉旁打盹的老妇，聚精会神看动画的孩子，尖叫怒骂吵得震天响年夫妇，躲车库幽会亲热偷情的情人……

    二五十人，全一瞬间里，毫无知觉的失去了原本还能延续很久的生命。

    他们的致命伤全都是额上迹一个比针孔还要小的洞。但这个甚至肉眼都观察不到的小孔已经足以瞬间要了他们的命。

    那些人性命结束的时候，很快——极快，甚至应该还来不及感到疼痛就已经失去生命。

    但是对那些喜欢使驻武力的人来说，不管什么原因，他总是让他们慢慢、满满的、漫漫的尝、品死亡的恐惧以后再杀死。

    而海德不是，因为他从不这些事情上浪费时间——把恐惧施加他人身上才会得到一种自我强大满足感的人，本身就是一个弱者。

    几十年前的那个黑夜里，长老从腐烂的尸丛里捡到了幼时的他。从那以后，他跟随了长老，成为了一个躲长老暗处的人。

    也成为长老所有试验的第一号试验品。

    无休止的危险试验，和身体改造，使他全身的各种机能败坏殆，身体组织或而畸形异化，或而迅速衰亡，使他痛不欲生。

    直到他的身体“阿尔法原石”的侵蚀排斥下灰飞烟灭。

    那以后，他的脑部便放置长老给他调制的冰冷僵硬的死尸里，失去了视觉听觉外的所有感觉。

    他死气多过于活味，是分像尸也没有一分像人。

    他的眼，活人和尸体已经没有区别——只不过一个会动会呼吸，一个不会罢了。

    所以，无论结束什么样的生命，无论结束多少生命，他都如同掸走灰尘一般的没有任何感觉。

    他只是长老身边暂时趁手的一件武器罢了。作为武器来说只要够锐、够锋利就行了，不需要有任何自己的意愿。

    随着长老的意愿，他的利刃会扫向任何未知的地方。

    长老吩咐的所有任务，他都完成得非常完美，所以他逐步被长老器重，终于由一个无足轻重的试验品，成为长老身边的人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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