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阔 - 分卷阅读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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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信叹了口气问道:“行之,你这是做什么?”

    行之看着地面,闭了闭眼,眸中全是悲哀,他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田信起身走到他面前,伸手把他扶了起来,道:“无事,不必把不必要的罪责揽到自己身上。”

    行之第一次从他声音中听出了疲惫,深深的,不加掩饰的,仿若一瞬间苍老。

    他不敢看他,只看着地上,低声道:“也许是江丞相做的……我今天……见到他……被师兄撞到……”

    田信放开手,背过身去,道:“行之,当年你来此处时,我问过你,是否有带目的,你说你想要保护你想保护的人,我信了……但我现在有点害怕……行之,我们这里容不得有二心的人,你自己……”

    行之没让他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开口直接打断了:“师父……你可以把……留影令给我吗?”

    田信面上僵了下,忽然扯了一个笑脸来:“行之,你知道它代表的什么吧?你知道他是你大师兄的东西吧?”

    行之没有回答,田信接着道:“我一直以为这么多年,你已经打消这个主意了……你大师兄……”他摇了摇头,苦笑了下:“不值。”

    行之眼前的昏暗的地面有些模糊,他冷了声音:“我不会逼你,但是我一定会拿到它。”

    他说完之后转身就走,连头也不敢回。

    生怕一回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无法压抑的东西。

    他的手突然抖了下,仿若感受到白日里那抹暖暖的从毛孔里传来的细腻的温度。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真的,跪了跪了。

    这么长,可以原谅我这几天因为头晕不更的吧……

    第37章 留影

    梁松醒来时已近深秋,他勉勉强强睁开眼往打开的窗外看去,之间一层层的落叶飞舞,时而秋风乍起,吹起一地旖旎。

    他本来想开口叫人,结果一发声,才惊觉喉咙钝痛难当,嗓音也是嘶哑难听。

    但好歹是有人来了。

    来人眉目冷冽,一分一毫犹如刀刻,过目不忘。穿着一身平常的粗布衣服,腰间隐约看的出别了一把匕首。

    来人见他醒了,从桌上倒了一碗水,再把他半扶起来,一边轻车熟路的喂他喝水,一边朝着外间院子里大声道:“骆歧泽!人醒了!”

    外面有人应了一声,不多时,一袭青衣先人而至,还伴随着一个颇不耐烦的声音:“陈恪,你一天到晚吵吵啥?!将军那里你不回去了吗?!都三个月了!你再不回去,老子害怕哪一天护国军直接来把我家端了!”

    喂他喝水人停都没停,语气都没变一下:“章伯伯不知道我在这儿,不会来的!”

    骆歧泽走过来,把着他的手腕号了号脉,眉心舒展,继而对他道:“小兄弟可习武?”

    梁松点了点头,准备开口说话,结果骆歧泽直接道:“那就好办了,但是最近你的内力可能稍有不妥,而且最近最好不要说话,再修养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虽说他还未曾入江湖,但好歹也知道护国军,也知道江湖神医骆歧泽。

    他心底怀着一阵巨大的震惊,出口却是无波无澜的声音:“请问,你们是……”

    骆歧泽帮着陈恪把他放下去,指了指陈恪:“这是陈恪,他把你救回来的。”然后他对梁松笑了笑:“骆歧泽。”

    梁松微微咳了咳,道:“留影,梁松。”

    陈恪眼睛突然一亮,凑到他跟前:“是太影山的那个留影派?!”

    梁松见他这股子兴奋劲,莫名其妙的点点头。

    只见陈恪双眼放光的看着骆歧泽:“我要去!”

    骆歧泽冷着个脸:“不行。”

    陈恪看他:“又怎么不行?”

    骆歧泽冷笑:“上一次你回去后,章将军直接找到我,拉着我促、膝、长、谈了一个晚上,你觉得呢?”

    陈恪摇头道:“哎哎哎,不行不行,他不会为难你的。”

    骆歧泽笑:“他是不会为难你。”

    陈恪:……

    后来梁松老老实实的跟着陈恪他们待了一个月,期间见到了出来找人的章渊将军。

    那时已入冬日,骆歧泽天不亮的就出去采药去了,他在院子里练功,陈恪在睡觉。

    门被敲响的时候,凭他的耳力一点都没有感受到有人接近。

    他应了声:“来了!”

    打开门时只见一个双鬓微微染了白的老人,带着一抹笑容,朝着他拱了拱手。

    梁松受不起这个礼,立马向着他作揖。

    老人笑呵呵的扶住了他的手,只道:“陈恪是在这里吗?”

    若是梁松之前还是怀疑他的身份的话,现下直接确定了,忙让开身体让出门开:“将军请。”

    老将军笑了,一边朝着里面走,一边道:“不必如此拘礼,叫我老伯就行。”

    梁松不敢不从,这位老将军的名号江湖上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自家师父提起他也带着三分敬畏。

    他改口道:“老伯,需要我帮你把陈恪叫出来吗?”

    章渊摇头:“不必,你告诉我他现在在哪就行。”

    梁松指了指院中一间紧紧闭着的屋子。

    梁松就见章渊整了整一点都不乱的衣衫,抬布进了那间房。

    梁松不敢怠慢,走到另一间屋子里倒茶去了。

    他的手刚刚把茶倒出来,就听到陈恪那边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然后平定下来之后,只听见陈恪结结巴巴的道:“伯伯,你,你,你不是应该在,北疆,吗?”

    随后章渊的声音沉稳的响起:“我放出来什么消息你就信什么啊?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天真。”

    梁松端了茶出去之后,陈恪就跟着章渊的后面,一边系衣带,一边满带绝望的透过章渊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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