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萧金衍 - 第146章 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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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在平时,有人这么说话,宇文霜早就一剑刺已往了。

    今日,她却笑了。

    笑得让萧金衍心里发毛。

    宇文霜没有回覆,反问道,“如果是你,你会选择哪一样?”

    萧金衍想了想,郑重道,“我会选择你吃剩下的。”

    宇文霜道,“我已经吃饱了,剩下的都让给你吧。”

    萧金衍说了声好的,拿起了筷子,把剩下那半碗面条吃得干清洁净。

    原来看萧金衍出丑,是一件很愉悦的事情,可不知为何,宇文霜总以为胃里有些不舒服,恼道,“你非要搞得这么恶心嘛?”

    萧金衍把面汤喝完,摸了摸肚子,打个饱嗝,道,“是你逼我在先的!”

    宇文霜以为无趣,她又要了一碗面,吃了两口,想起刚刚谁人问题,一点胃口也没有。

    “你要去隐阳?”

    萧金衍点颔首。

    “不要去了。”

    “为何?”

    宇文霜道,“现在西楚十三万雄师兵临西境,与大明征西军在赤水河畔坚持,你武功这么弱,去了也是送死。”

    萧金衍叹道,“你这话也太伤人了。”

    宇文霜也无比郁闷,她显着是替萧金衍担忧,谁料这家伙竟一点也不领情。她乃堂堂宁陵郡主,平时自豪惯了,早已习惯了这种说话的口吻,却没意识到,这些话让萧金衍听了有些不舒服。

    “总而言之,就是不许你去。否则,我就……”

    “你就如何?”萧金衍问。

    宇文霜道,“我就……我就杀了你。”

    萧金衍听了也有些火气,“在下的生死,尚有去留,恐怕与宇文巨细姐无关吧?”

    宇文霜被气到了,指着萧金衍道,“你……”

    萧金衍站起身来,道,“若巨细姐没有其他事,在下约了朋侪,就先行告辞了。”

    宇文霜一摆手,不耐心道,“滔滔滚。”

    看着萧金衍远去背影,宇文霜以为心中极端不爽。面摊老板小心翼翼道,“这位女人,时候不早了,今天是内子的生日,我想早些收摊。”

    宇文霜喃喃道,“过几日,也是我生日了。”

    老板呵呵一笑,“伉俪过日子嘛,床头打骂床尾和,没什么大不了的,谁人小伙子照旧很在意你的。”

    宇文霜脸上一喜,“你怎得知道?

    老板一边收拾,一边道,“都是过来人。年轻时我追我夫人时,有时候逗她开心大笑,有时候气得她追着我乱打,都是生活兴趣啊,小两口在一起,最怕无话可谈,或者爽性不说话了。”

    ……

    不多时,李倾城三人回来了。李永生喝得有些醉意,赵拦江则手中拿着一根鸡腿,边吃边把鸡骨吐的满地都是。

    萧金衍一脸艳羡大道,“日子过得不错嘛。”

    赵拦江道,“老萧,你猜我在青城派遇到了谁?”

    萧金衍哂然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

    赵拦江笑道,“你要是我肚子里蛔虫,我早就一泡屎把你拉出来了。”

    萧金衍说能别这么恶心嘛?

    李永生哈哈一笑,“至少我们没有纠结臭豆腐和屎,究竟先吃哪个。”

    原来,他们仨早已将刚刚之事,瞧在了眼中。

    李倾城道,“今日在青城派,我们遇到了魔教的东方圣女,东方暖暖。”

    萧金衍奇道,“她们怎么会在青城派?”

    李倾城剖析道,“前不久她们去团结御剑山庄准备搞事情,如今御剑山庄陷入贫困之中,自身难保,她们自然要选一个更合适的替代人选。”

    二十年前,照旧八大邪王之一的宇文天禄将魔教打得七零八落,如今又死灰复燃。几个月来,魔教在江湖上行动频仍,也不知其真正目的究竟是为何。

    一行人回到城内,已是黄昏,看到唐府大门紧闭。门口挂着的两只白纸灯笼,对外昭示着唐家的不幸之事。

    萧金衍心生感伤,就在几天前,唐府照旧蜀中最煊赫的家族,寻常路人向府内往一眼,都市招来贵寓恶奴的一顿毒打。如今,门可罗雀,连个祭祀之人也没有。

    不远处,站着一个身穿典当行朝奉服装的老汉儿,与另一个抽着水烟的老汉在闲聊。旁边有个年轻伙计,极不情愿的举着一块“高价接纳文玩骨董、二手暗器”的牌子,靠着墙根瞌睡儿。

    这两日来,唐家一倒,不少西崽、仆从从府内顺出了极好的物件儿,让城内的寺库着实火穴大赚了一笔。

    青衣朝奉所在的寺库叫有来当,大掌柜见到有利可图, 直接派了柜上的大朝奉带个学缺,直接来唐府门口摆摊儿,一日下来,也收了不少工具。

    青衣朝奉道,“唐家就这么败了,若是以前,唐府有个红白事,那这里简直就是门庭若市,想不到老太爷才死,就破败成这个样子了。”

    水烟老汉道,“可不是嘛,前几年贵寓二少爷完婚,我送了一段喜绸已往,人家都请吃了三顿饭。唉!”

    这时,偏门打开,一个小厮从府内走出,怀中鼓鼓囊囊,偷偷摸摸向四周看了几眼,向青衣朝奉这边走来。

    “老先生,听说你们这里收工具?”

    青衣朝奉见有了客人,也不跟那水烟男子谈天,摆着脸子道,“那就要看你有没有像样的工具了。”

    他长年干这行,每当有人来当工具时,就居心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为的就是好杀价。

    小厮低声道,“那您看看这个工具,能值几多钱?”

    他从怀中摸出一个茶壶,拳头巨细,通体发红, 上有了包浆,壶底有方印,阴文刻着“逍遥”二字,看上去有些年头。

    朝奉接过来,仔细观瞧了片晌,心中窃喜,这可是前朝的制壶名家轩辕逍遥的紫心茶壶,这款茶壶在市面上已不多见,怎么也能卖个万八千两银子。

    不外他面上却露出一股嫌弃之意,“破茶壶一个,壶底有裂纹,你是要活当,照旧死当?”

    活当就是当品约定时间内赎回,死当则是一锤子买卖,不再赎回,相对来说,死当价钱要高一些。

    小厮道,“死当。”

    朝奉伸出一根手指,道,“看在这个茶壶成色尚可的份上,我给你出十两银子。”

    小厮惊道,“什么?十两?这物件儿可是老太爷在世时天天把玩的的,你才出十两?”

    朝奉冷笑,“这款茶壶,在市面上也就三四十两银子,其次,想必你也知道,这茶壶来路不正,我能收下,给你十两银子,已是很给你体面了。当就当,不妥请拿回去吧。”

    说着,将茶壶送还给那小厮。

    小厮显然是急于脱手,一边向府门看去,一边道,“掌柜的,能不能加一点?十五两?”

    朝奉道:“八两!”

    “十三两也成!”

    朝奉道,“七两!”

    小厮一听急了,“行了行了,不砍价了,十两就十两!”

    朝奉道,“六两,当就当,不妥拉倒,别延长我做生意。”

    小厮一脸沮丧,“开票吧!”

    朝奉一巴掌拍醒那正在睡觉的学徒,“还愣着干嘛,破茶壶一个,当六两,死当,脱手无悔!”

    钱货两讫。

    小厮却没有离去的意思,朝奉问:“怎么,尚有工具要当?”

    小厮嘿嘿一笑,从怀中又取出一个物件,通体玄色,折叠在一起,打开之后,三尺见长,“掌柜,您再给瞅瞅这个,能值多钱?”

    朝奉看了一眼,道,“破铜烂铁,值个屁钱!”

    小厮心说差池啊,今天二老爷拿到这工具后,藏在书房里,前后上了三道锁,肯定是很珍贵的工具,他在入唐府之前,曾是一个能手空空,费了半天劲,才把工具偷得手。

    小厮道,“是你不识货!这可是无价之宝啊!”

    朝奉心思还放在那刚得手的紫砂壶上,听得小厮如此说,道,“对,我看走眼了,是无价之宝。”

    小厮喜道,“那您能给几多钱?”

    朝奉冷笑道,“无价之宝,虽然是无价了。收起你的宝物,该干嘛干嘛去!”

    小厮一听蔫了,“拿都拿出来了,你看着给点呗?”

    朝奉道,“五十个铜板。”

    小厮心中懊恼不已,早知道二老爷书房中尚有个祖母绿的扳指呢,事已至此,蚊子肉也是肉啊,他一片叹气,一边道,“行,行,就这么着吧。”

    朝奉让学徒开了当票,“破铜烂铁一斤,五十文。”小厮收了铜板,将当票随手往地上一扔,回了府中。

    天色已晚,朝奉与学徒准备收摊走人,学徒正要将“破铜烂铁”往车上装,朝奉骂道,“三贵,你知道我为何收这破玩意儿嘛?”

    被称作三贵的学徒道,“老师,小的不知。”

    “干咱们这行,最重要是什么?”

    三贵道,“不是眼力劲儿嘛?”

    那朝奉道,“错,是人心!要学着推测当货人的心思,像是这个紫砂壶,可是前朝的紫心壶,这么一个壶,价值万两,都能在城内买一套三进的宅院了。老师却只用了六两银子,就收了下来,为何?”

    “是因为老师会做生意。”

    “是因为那家伙心术不正,不用说,这必是从唐府偷出来的,着急脱手,价钱再低,他也肯定会卖,这内里的学问大着呢,你可要好勤学着。”

    三贵虚心的点颔首,“我记着了。”

    朝奉越想越自得,用袖子擦拭紫砂壶上的锈迹,稍一用力,竟将上面的包浆擦掉了,露出一块淡黑的斑块。他心头一惊,又去擦拭,效果将整个包浆擦掉,露出一行字,“城南老牌楼赠品”。

    三贵望着青衣朝奉,想笑又不敢,勉力忍得很痛苦,那青衣朝奉骂道,“玩了一辈子鹰,反被鹰捉了眼。奶奶个腿儿!”

    朝奉问,“底票呢?”

    三贵取了出来,朝奉那两张底票撕了,嘱咐道,“这件事谁也不许讲!”

    ps:宿醉,头晕,先更3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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