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高攀不起我[快穿] - 分卷阅读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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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册之上,鸡的顶戴花翎、尾羽纤毫毕现,羽毛之间疏密有致、富有节奏起伏的韵律感,还体现了雄鸡精神抖擞的姿态,仿佛这位卢大师雕的不是一只鸡,而是昂日星官!

    一连十天,黄家树都雕不出如画册上的精品,根本做不到如此精细而富有美感,因为多次失败,甚至天天心情烦躁得都想踢桌。

    那位卢大师的微雕工艺究竟沉浸钻研了多少年?究竟多有耐性,才能雕出整整一套精品?画册上的是真实存在吗?不是骗人的吧!

    带着疑问,黄家树一早拖着有请帖的兄长来到了。这时人还比较少。他见到店铺之内,有一位穿着比较华美的、腰间佩戴着核雕、手腕上亦有桃核手串的年过半百的老人家,这位老人家时不时对店内其他年轻伙计说些什么,带着上位者的姿态,和书香的气息。

    这位老人家好像还有些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

    黄家树便前去拜会了一番,对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家行了个晚辈礼,问道:“请问您是卢大师吗?我在外面看到这里有招学徒,请问卢大师可以招收我吗?”

    老人家摆手道:“不,我不是,我姓秦,人称秦六爷。”

    黄家树听到,有些尴尬,他抬眼一看,又见两位与秦六长得比较相像的老人家从楼上下来,一个喜气洋洋,一个满脸沉郁,看来都是秦六爷的弟兄。黄家树他左看看右看看,都没有找到其他年过半百的老人家了。

    在这里不是身材粗壮的打手护卫,就是穿着统一服饰的年轻伙计。剩下一位其貌不扬但穿着华贵的年轻哥儿,太年轻了,不像是沉浸多年功底深厚的核雕大师。且几位秦老爷见到他就自动围了过去,估计是和他一样的客人。

    卢大师并未现身,黄家树就决定先等等。

    后来,人渐渐多了,传说中的卢大师还没出现,黄家树已经把楼下的这些作品都看了好几回,作品都太厉害了,让黄家树求学的疑问越积越多。忽然,他听到另外一个宾客问道:“咦,这些我一两个月之前在雷恩寺上见过!”

    又听到有人说:“对啊,我也见过。精美程度不下于这家店的。”

    黄家树挤了过去,问道:“雷恩寺上也有?你买了吗?档口的具体位置在哪?”

    其他宾客都围了过去,看来核雕不只是这位卢大师会雕啊?多问问,用来货比三家也好。

    却见那人捶胸顿足道:“那会儿风气是不带饰品吗,所以我当初见到了却没有买!前几天记起来的时候,再去雷恩寺,那位卖核雕的货郎已经不在了!”

    “嗯,我把店面搬来京城了。”这时候,最初黄家树见到的那位哥儿终于出面解惑,再听下去,这位哥儿居然自称就是雕出众多精品、是传说中的卢大师?

    怎么可能?太年轻了吧!

    但接下来的事实证明,让黄家树和一众宾客都不得不信。盖因从从街道的另一头,竟然礼部礼乐队吹着喇叭前来,他们还杠着一块大大的布包牌匾,宫里的太监甚至还捧着圣旨,在开业的时刻宣读。

    京城之内,宣圣旨的太监与礼部的礼乐队谁敢冒认?冒认了可是要杀头的!且在场了除了他这个混进来的庶子,其他大多达官显贵,交游广阔,都认得宫里的太监了。

    众人跪下,太监宣旨:“奉天承运皇帝制曰,太州淮扬卢氏,首位钻研核雕,精微见著,技艺精进。心怀匠人,大胆上谏有功,特赐牌匾,以资鼓励,钦此。”

    黄家树见那位其貌不扬的哥儿接了圣旨,这下没得怀疑了,那位年轻哥儿就是卢大师本人!

    又掀开牌匾的包条,金漆字体气势磅礴、龙飞凤舞,写着“精微见著,核雕始祖”!

    圣上首肯的核雕始祖,是他了!是卢大师没错了!

    在热闹之中,圣旨被供奉起来,御赐牌匾也被挂了上去,把平平无奇的“卢氏核雕”换了下来。达官显贵们都好奇卢大师怎么进谏了,卢大师却只说写了一篇文章,被一位买家得去,内情他也不太清楚。

    圣旨与御赐牌匾加身,卢氏核雕的价值更加不凡了。店内单个作品都被待到宾客们哄抢抬价统统扫光,而作为展品的那一套十二生肖与十八罗汉,更让宾客们趋之若鹜。

    一套整体上大小、长宽、高厚、风格都一致,而具体到每位罗汉,或坐或立,或行或跃,或正或侧,姿势不一;或怒目而视,或笑脸祥和,或手持各样法器,形态各异。或衣衫浏漓,或肌理光滑,顿挫刀痕,爽而不滞,每位罗汉仿佛一蹴而就,都好像活了过来似的。

    而这些罗汉,都是用桃核雕制而成!在质脆易碎的桃核上进行微雕,如此工艺,圣上都闻所未闻,何况他们呢!

    买!

    宾客们关注的是能不能买买买,而黄家树,则看到卢氏核雕的门前竟然挂牌,广招学徒!

    能学!

    黄家树马上就进行了学徒登记,如果毫无雕刻经验,可以作为丙等学徒,教会雕出抛光桃篮手串;如果有工笔、雕刻功底,则可以报名成为乙等学徒,教授更为精细的工艺。如果得了卢大师青眼,才可收为甲等学徒,通过考核后晋升为真正的弟子。

    名额只有少量,黄家树深深庆幸自己报名报得早。

    而在拜师礼方面,卢大师居然只是象征性地收取几文钱的束脩,一门绝技只收几文钱就可以教,与免费做善事无异!卢大师作为开宗立派的核雕始祖,真是非常大方了。

    虽然当了学徒之后要求不少,比如要求眼力好、手要稳,要有耐性,需按课时做工和休息,半途而废的除名。拜师学艺时核雕馆会提供一套刀具作练习使用,但不能带回去。

    而且,在卢大师授课时,还会有一串非常好奇的达官贵人们在旁围观,特别是那三位秦老爷,好像也是来学艺似的,每一次授课都不放过,虽然他们都被禁言了,但会用那双瞪得大大的眼睛好奇地围观你,得心无旁骛,才能专心学艺。

    虽然卢大师授课公开,会被人围观,可是,围观他们学艺的,就是艺成之后潜在的客人啊!认真还是敷衍,都被客人看在眼里,黄家树的贫苦同窗们都更加努力专心学习了。

    因为师父实在太大方,黄家树都不禁问他:“师父,您这样等同于免费教学,还倾囊相授,就不怕教会徒弟饿死师父,被徒弟抢了客人吗?”

    卢大师一边准备教资,一边云淡风轻地回答道:“首先,像你这样,虽有雕刻功底,但未曾精研过的,没有好几年的努力,大多数不能达到我的程度,因而我不担心;其次,如果有匠人与我核雕手艺相当,或者比我的手艺还要好,那是我技不如人,活该被抢客,我心服口服。且达者为师,如果家树你技艺精进,青出于蓝,那我可以反拜师父哦。”

    黄家树脸上一红,他师父真的,胸襟广阔,实事求是,令人景仰。

    至于反拜师父什么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如果有幸青出于蓝,他一定会好好侍奉师父,争当师父的传人,绝不会让师父广收学徒却晚年悲苦。

    说起来,他师父一个大龄哥儿,无夫无子,猜测是早年丧夫,晚年真的要靠他们这些徒弟了。

    不过,师父也有再嫁的可能。

    在日日来听授课的客人里,有一位气度威严的玄衣男子,每每师父授课,他就在一旁专心旁听,总是以温柔专注的目光,看师父展现下刀前的纸上工笔,看师父那俊秀清逸的字迹,看师父一刀一笔,眼神里充满了仰慕。那男子还每每都带甜点糕点过来,甜香四溢,专门慰劳他师父授课辛劳。

    而作为回礼,师父授课后的雕刻的作品,总会送到那位男子的手中去。那人收礼时的眼神,喜悦而内敛,反复流连,是个男人都懂。

    ……

    就卢瑥安不太懂。

    卢瑥安在穿越之前,混过社会,做到机器人科研团队的领队,已经不是那种相信纯粹爱情的小男生了。

    以相亲的评估来看,他出身寒微,而向来后宫和前朝联系紧密,他对圣上政事上肯定是没有助益的,想必圣上都知道这一点。

    而且他其貌不扬,肤色被阳光晒深了,手指粗糙,外表没有京中哥儿贵女肤白如凝脂的精致。

    最致命的一点,圣上知道他嫁过人,虽然他和探花没有圆房过,可在外人看来,他十年无子,再嫁也可能生不出皇嗣。

    尽管秦叙的确相貌身材品性地位样样都好,人也热情体贴,可卢瑥安自认有种种不利条件,对秦叙来说,不是个能娶回家的好人选。

    秦叙几乎日日前来,待他不错,但,当一细想,热情好客的福亲王也一样。

    福亲王因为崇敬他的手艺和巧思,闲时带他四处游玩、热情周到;如今福亲王有了不清闲的官职,才来得少了,但在店铺方面,也出谋划策,多有帮助。

    兄弟俩都是热情好客的人呐!

    卢瑥安如今开业授徒,事业有成,他爹卢达能终于带着当年的聘礼单子,到了京城。京城他不熟,先去的是邓叔那里。

    他尽管得了卢瑥安附在信上赠送的钱财,可得知卢瑥安被赶出夫家的家门,他心中还是充满了悲愤和愁苦。

    第27章 糟糠原配·5更

    在过去十几年来,卢达能一直以为,把卢瑥安嫁到吴家去,是他浑噩度日的一生之中最明智的一件事。

    他把卢瑥安嫁进吴家,不是卖身为奴,是写的明明白白,被吴家聘为男妻的。卢达能手上还有吴家的聘礼单子。

    在收到邓叔报信之前,卢达能还为卢瑥安高兴来着,觉得自己睿智极了,慧眼识人,觅得良婿,早早就把卢瑥安嫁给了探花,让卢瑥安占了探花郎正室的位置,让一介平民变成官夫人,将来还可能得诰命!

    想起十几年前,对比两家人,卢达能木雕手艺平平,继续做下去可是要砸招牌的。而且卢达能自己爱赌,守不住家财,身无长物。而吴家,是他能找到的最好的人家了。

    吴家小子相貌好,从小有才,努力上进,读书识字悟性奇高,被私塾先生交口称赞,是个童生,前途可期。而且吴家小子刚刚出孝,父亲早就过身了,家中只有一位老母亲,空有田地,耕不过来,正需要一个哥儿嫁进去当种地的苦力,或者找个有钱的媳妇,才能把吴英祈供出来。

    当时看中吴家小子的、想和吴家结亲的人,又有能力供吴英祈读书的,人数不少。为了打败其他取得好姻缘,卢达能特别请了媒婆,去找吴老太太说合。

    在她面前说了很多关于卢瑥安吃苦耐劳、可以做苦力的话,又说卢瑥安从小喜爱木雕,继承了他爷爷的木雕手艺,他爷爷是个闻名乡里的木匠,卢瑥安也认识众多木雕师父,将来活计不愁。

    即使卢家被卢父败落,以致于一时贫苦,不比其他殷实人家。但反观其他殷实人家,儿子不少,也需要供出自己家的读书人,不能一直扶持夫家。卢瑥安就不同了,没有兄弟,出嫁从夫,挣得银子只能用于夫家。

    那会儿吴老太太还觉得不行,卢瑥安虽然看起来可以做个长期苦力长期钱袋子,但卢瑥安有个爱赌博的父亲。十赌九输,结亲会拖累他们的。

    媒婆把吴老太太的话转告给卢达能听,卢达能为了将儿子嫁去有潜力的人家,直接说可以写信说明,断绝父子关系,如果他赌输了欠债了就绝不找卢瑥安,还发了个毒誓。

    吴老太太要求更绝一点,父子不能见面,卢达能应了。这样,总算把卢瑥安给嫁出去了。卢达能也依照承诺,不再出现在卢瑥安面前,只在暗中关注。

    卢瑥安嫁入吴家,虽然做苦力,但乡下人想上进想挣钱,谁能不苦的?

    而且前几年吴家的境况的确,卢瑥安嫁进去之后,吴英祈考上了秀才,接着到太州上最有名的安平书院就读,后来又考上了举人,前途无量。

    举人夫人!原以为吴英祈就当个秀才老爷,考上举人简直大出所望。

    卢瑥安都当上了举人夫人,他这个赌棍父亲没什么用,这么多年都不出现,以后也不用出现了。而且,万一出现了,破坏承诺,惹到吴家怎么办?

    料想卢瑥安的生活会过得越来越好,卢达能便减少关注了。

    偶尔得知吴英祈上京参加春闱,卢达能还想着,就算考不上,卢瑥安都是举人夫人,除了生不出儿子,其他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卢达能便留在太州,继续当他的赌徒。只托他在京城的老友,如果卢瑥安有喜了,请把喜讯转告于他。

    春闱后,邓叔转告他,吴英祈中了探花,卢瑥安成了探花夫人。卢达能得知后他兴奋莫名,越发觉得自己明智,即使打牌输了好几天,他也开心非常。

    但是,最近的一封信,卢达能他收到了什么?

    原以为卢瑥安一直会在吴家过得很好,可以当官夫人享福、能与达官贵人们打交道了,结果卢瑥安却被赶出家门?那吴家小子说没有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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