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后 - 分卷阅读110
慕容白也不知自己天生冷情冷性,还是受了二哥失败的情感刺激,对爱情总是无感。
再加之,他为战场而生,凶诡危险地战场,随时会让人丧命,人生短短须臾,何苦再增世上一寡妇。
“赵姑娘的厚爱实在难载,无奈容白心有所属,实在抱歉。”
慕容白想不出更加温和的拒绝方式,只能再次拿韩卿来当挡箭牌,这应该是最好的断情方法了吧。
“呵呵,我知道了。”赵衷燕低下头去,又悄悄地擦了擦眼泪,脸上露出一个灿烂又狼狈的笑容。
两人间沉默了很久,月亮都已经偏西。
赵衷燕被夜风冻地瑟瑟发抖,慕容白解下自己的外衣,亲自披在她身上,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说道:“莫冻着了。”
赵衷燕低低地道了一句谢。
“你今后如何打算。”慕容白说道,赵衷燕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慕容白继续说道:“你这年龄灿烂若花,定然有许多好儿郎,上门求亲,莫要蹉跎岁月在这道馆中了。”
“慕将军操心了,衷燕自然会顾好自己的事情。”她脸上的表情复归平静,脸上露出生疏矜持地微笑,宛如一个安静的淑女。
慕容白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也察觉自己多言,似乎管的太宽了。
月亮完全的沉入西山,天地恢复了黑暗,两人都互看不到对方,反而有个安全的距离。
不知过了多久,赵衷燕叫了他一声,慕容白睁开迷糊的双眼,恍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睡着了,那件外套又回到自己的身上。
“太阳出来了。”少女兴奋地指着远方露出头的太阳,俏丽的面上,绽放着欣喜。
她低沉的性格又活泼回来,昨夜的失意像是沉隐的星辰消失不见。
慕容白随声放眼望去,刺眼的光辉,让他忍不住合眼。
可眼前的绚丽的景色,让他精神一震,舍不得闭眼。
金乌从地平线带着万丈霞光升起,眼前白色的云海翻腾被远处的霞光,渲染成五颜六色的霞云,仿佛置身在仙境之中,美丽的让人窒息。
慕容白望着它们久久,耳畔听见少女清脆的声音,舒缓地说道:“这是我一生最宝贵的景色,现在送给你。”
慕容白转头望去,她的侧脸被霞光,画了一个美丽的妆容,连睫毛也戴上了炫彩的光辉。
她慢慢的转过头来,嘴角露出灿烂的微笑,张开白贝般的牙齿,宣判说道:“你自由了。”
慕容白心湖猛的一震,荡漾开细微的波澜,带着一种酸涩的滋味,待要他细寻时,又潜入心湖寻觅不见。
意想之中的轻松并没有来临,一种更加深沉的情绪包裹着他,然而,那少女白皙的脸颊沐浴灿阳中,带着一种舒适的惬意,却满脸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自始至终纠结的人,仿佛只有他一人。
“当你不快乐的时候,把悲伤投入到阳光中,那样你就不会伤心了。”少女眉眼弯弯,那双大大的眼睛里带着明媚的活泼,冲着他友好的微笑说道。
慕容白学做她姿势,闭上双眼,扬起冰凉的脸孔,让脸颊更深的陷入温暖的阳光中,沉重的心,好像奇异地得到释放、舒服了许多。
赵衷燕远远地看着他英俊的侧脸,眼睛似有痴迷,似有遗憾,红唇轻启,最终无声地骂了一声:“傻瓜。”
待到日头完全的升到山川之上时,慕容白才和赵衷燕缓缓而归道观,却道馆内空无一人,连姜诗也消失不见了。
慕容白好不容易轻松的心情,又沉重下来,不禁后悔丢下他一人。
韩卿携着耶合华的身体,到底哪去了?
第一百零七章 街头俊儿郎
今日天气大好,街道上人来人往,街边贩夫走卒,高声叫卖的声音不绝于耳,着实热闹非凡。
人群中,一身着白色布衣,身材纤细,相貌普通至极的学子,摇着折扇慢慢地踱步在一家酒楼前,眯起眼睛望着牌匾上鎏金的三个字“凤来仪”,沉吟许久。
“凤来仪”酒楼是牧云皇城,最有名气的酒楼之一,历来是文人骚客齐聚的地方,当然价格也不菲。
朝廷里的大臣们,经常会光顾这家酒楼,文人士子们为了求个前程,常常光顾这里,没事情吟诗作画,企图让伯乐听见,引荐自己入朝廷,或者当幕僚。
当然,大臣们是在三楼贵宾区用膳,有单独的包厢,一般人上不去三楼。
有名望、有钱的世家文人士子们,便在第二层,结社交流学问,没有人引荐,是不能加入这个团体。
那些大臣在下楼时,说不定会无意之中听见、看见,他们的才华,捡到个机遇。
酒店的大堂,便是富商巨贾有可以进来的地方,还有一些普通秀才们呆的地方,相对来说鱼目混杂些。
昨夜乞巧节刚过,这些文人士子,富贵公子哥们,少不得来交流最新的消息和八卦。
韩卿收回目观,敲打着手心,悠闲地踱了三步摇头吟道:“草雀入楼易,远龙垂青难,不如,凉扇扫清愁,浊酒化鸿臆,唉!”
韩卿一无重金在身,二无趣志之人引荐,进不了这风来仪,只能失意地摇摇扇子,转头欲离。
“兄台,且慢!听你诗中,似乎带了一丝愤懑之气,与我倒是气味相投。在下乃宋简明,不知可否邀兄台挪步进凤来仪相说。”
这首酸溜溜的诗,没想到七分不如意,三分却落入来人耳。
韩卿没想到这么快就钓上一个人,眼睛立刻愉快地亮了,悠悠地摇着扇子,矜持地转过身子。
只见来人,个子比自己高半个头,身着一件淡绿宽袖锦衣,头上裹着粉巾,相貌长地颇一表人才,俊朗间透着文雅,微笑起来两个酒窝很是明显,看起来是个似乎还有钱的公子哥。
“在下虞清,初入皇城,未想有伯乐识我志趣,邀我入楼,甚幸。”韩卿露出一个感谢的笑容,向他作揖道。
“请……”宋简名一路把人,引入三楼的一个名青草地的空包厢,韩卿心中暗猜此人的身份。
他把牧云朝中大臣,来来回回都对了一遍,似乎并没有这号人,那只能说明这人至多是个无名小官了。
“虞兄,哪里人氏?”宋简明亲替韩卿斟茶,推到他眼前,微笑问道。
“虞某,济阳郡人氏,家中排行老二,无名小辈而已,敢问宋兄家世?”韩卿摩挲着杯缘,气不喘脸不红的给自己瞎诌了一个身世,借言探问道。
“呵呵,庇荫下混吃混喝,不出名的公子哥罢了,虞兄不必害怕。”
宋简明望着对面,脸色皮肤暗沉,相貌普通的清秀男人,看着他踹踹不安的样子,饮茶低笑道。
嘿!这家伙就是欺他,人生地不熟,早知道把慕容白那家伙拉上了。什么啊猫啊狗,定然认识。
“呵呵,相逢即是缘,英雄不问出身,拘泥于身份的都乃俗世之人。”宋简明叫上小二点了几盘点心,温笑说道。
这番话语,不遑多让李君烨之流,倒是叫韩卿刮目相看三分。
“清茶淡心,浓酒稠情,宋兄可饮酒乎?”韩卿心里打着算盘问道。
“酒?哈哈,倒是有趣的东西,未想虞兄也好杯中之物,小二,来上几坛上好的女儿红。”
宋简明回视眼前长相秀气的的男人,黑瞳眼里流露出丝诧异之下的有趣,叫住未下场的小二豪爽道。
小二动作十分的麻溜,在两人谈话之间,已经把瓜果点心,美酒佳肴全部上齐了。
“虞兄,如何看天下的局势?”宋简明动作优雅地拆封一坛美酒,替韩卿斟酒问道。
“今天五分,南朝与北朝诸多胡人互相抗衡,这分裂局势,少不得持续十年,只是苦了底下百姓。”
韩卿盯着他倒酒稳健的手腕,端起美酒品茗后,微微一笑,感慨道。
“那你认为五国当中,谁是牧云最大的敌人?”宋简明举起酒来与他相敬。这话问出来,可就是探韩卿的实力了。
“近敌北寒,远敌古金、鬼方。如今最大的敌人,自然首当北寒、古金联盟了,宋兄您说呢?”韩卿只说了当下,把手腕里的酒,碰撞上他的杯子,反问道。
“呵呵,北寒与古金的联盟,不必三年,自行瓦解,到时倒是北寒这只近狼可比古金这头远狮危险。”宋简明一饮而尽杯中物,温和的微笑道。
“恐怕宋兄高看北寒那个小国了,我瞧那北寒与牧云打仗,家底已经快掏空,如果没有古金支撑着,不肖多久自己也挺不住了。”韩卿凉凉的吐槽北寒说道。
“饿狼绝地尚会扑食,北寒饿了恐怕,自己会找吃食。”宋简明闻闻酒香,唇角含笑语带玄机。
韩卿在他的话中渐渐握紧了酒盏,眸子越发的深沉,牧云有这么个看清现实的人,不出名反而奇怪了。
“那宋兄觉得,谁会是北寒的下一个食呢?”韩卿城府极深,又岿然不动地恢复自然的神色,倾近身子感兴趣的问道。
这时候楼梯响起,咚咚地急躁上楼声音声音,包厢的门猛然被人推开,小斯打扮的人,赶紧跑到宋简明面前,上前说道:“公子,你快跟我走,大事不好了。”
“哦,我知道了。莫急,待我喝完这一壶酒再走。”那宋简明慢悠悠地按住那小斯的肩膀,把他按在椅子上,斟了新酒推到他面前。
宋简明随后,对着韩卿感兴趣的眼睛说道:
“呵呵,今日恐怕不能再详谈下去了。虞兄若与我有缘,下次自然会见到。木宛内乱不止,已经祸起萧墙,离灭国的路上。”
话毕,宋简明倒尽酒壶里最后一滴酒,举起酒盏仰着脖一饮而尽,潇洒告别道。
韩卿站起身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眸深沉久久不语。
韩卿看看天色已近午时,心里估摸着慕容白应该收到消息,一路走回了医馆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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