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灭 - 分卷阅读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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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腹出是一滩滩白色的浊液——他已经射了两次。

    林阙根本不敢下重手,小心翼翼地克制着自己,又缓又深地顶弄着,一下又一下。

    夏谐死死闭着眼,眉头轻蹙,平日苍白的脸颊上泛起淡色的红晕。

    他紧闭着嘴,喉头反复吞咽着什么,像是要把未出口的呻吟全部埋葬。偶有几下,夏谐会突然睁开眼,忍不住轻喘几声,然后马上克制着自己,他克制地很用力,额头上青筋都在微微跳动。身体连带睫毛也在发颤。

    他愈是想要克制,自己的样子就愈勾人。

    在夏谐又一次睁眼喘息的时候,林阙注视着他的眼睛,忍不住想要吻他。刚俯下身,夏谐似乎知道他要干什么,很缓慢地,坚决地,把头撇向一边。

    这次林阙没有听话。

    他轻轻扳过夏谐的脸,托住他的后脑勺,低头吻住了他。夏谐笨拙又用力地想把他往外顶,最后只是唇舌相触,唾液交缠,缠绵热烈。

    当林阙离开时,夏谐的嘴巴还没有合上,于是呻吟断断续续飘出来。

    夏谐断断续续呻吟着,身体一撞一撞,背后的穴口被操得翻出艳红色的肉。

    许多液体顺着这肉滴到床单上,又被两人的肌肤擦去。

    这是这对夫妻生活中唯一热烈一点的东西。

    其他时间,夏谐连看都不会看林阙一眼。

    男人在床上的话最不可信,情人在床上的温存也最像逢场作戏。因为床上的东西,是算不得数的。

    这像是一个很好的借口,让林阙能在床上吻夏谐,敢在床上对夏谐,有一点点可怜的放肆。

    第9章 09

    结束后,夏谐推开林阙,慢慢坐起来,勉强扭上那件白衬衫的扣子,去浴室洗漱。他走得有些不稳,两条漂亮的腿赤裸在外,很明显地可以看见大腿内侧有液体在不停淌下来,漫过脚踝,一直延伸下去。

    林阙从被推开的那一刻,就静静待在一旁,不敢有什么动作。直到看见浴室的门“哒”地一下被关上,他才下床,开始整理床铺。床单被磨得很皱,零散沾着些粘稠的液体,暧昧非常。

    夏谐喜欢干净,林阙便常将自己融于这类琐碎事之中,安排好每个细枝末节。

    他不想让夏谐不开心。

    林阙换完床单,半跪在床上掖平折角,整理到床头时,他看见自己的枕头上静静躺着几根夏谐的头发,长而软,随意地卷曲着缠在一起。

    每次性事后,夏谐都会这样落下几根头发,也许夏谐从未注意过,但林阙每次都会独自看上好久。

    浴室里渐渐响起水滴落在地面上的声音,或轻或重,或急或缓,错落不一。就像秋天的风,秋天的雨,秋天的云。

    那一次,好像也是个秋天吧。

    他们第一次做爱。

    夏谐吐了。

    最初的开始,是林阙俯身吻了一下夏谐。夏谐那时候刚刚搬到这幢屋子,也坚决不和林阙一起睡,他守着一点少得可怜的衣物,在客房的床上蜷缩着睡觉。一开始,他对一切都充满戒备心,连睡也不敢睡,小心地和林阙保持着距离。

    可是他实在是太劳累了,长久的日夜奔波,以及最近的急病,加上连续的心绪起伏,他没有撑过多久脸色就变得极差。夏谐便渐渐地开始整日躲在屋子里,像是寻求到了一个庇护所,即使封闭,即使逼仄,即使孤独,但能不看见林阙,总归也是好的。

    三年前的林阙,耐心并没有如今这般好。他见夏谐长久地不出来,心有担心,便拿了钥匙径直进去了。

    夏谐蜷在床上睡着了。窗口摆了一盆瘦弱的橘子树,阳光照射过蔫巴的叶子,在他身上投下一片阴影。

    三年前的林阙,也并不像如今这般懂得克制自己。他俯身看着夏谐,愈看愈觉得心热,便未关住欲望的笼子,任凭它控制着自己,低头去吻床上的人。

    夏谐几乎是在一瞬就醒了。

    他也几乎是在一瞬就明白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睡得太浅了。林阙看见夏谐的额头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上了一层冷汗,他有些慌张地伸出手去:“夏谐,你不要怕……”

    手还未触及到,夏谐便浑身战栗着躲开了,他脸色铁青里泛着惨白,眼中慢慢覆盖上一层极为深的惊惧,只冷着一张脸对林阙急道:“别碰我!”声音有些抖。

    “你不要怕我,夏谐。”林阙静了一瞬,开口试图安抚他。“如果是刚刚的事情,我道歉,好吗?”

    夏谐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只一味地弯腰蜷缩在一起,双手紧紧环着肚子。他浑身依旧是在颤抖,而且抖得愈来愈厉害,呼吸声也越来越重。

    这副样子让林阙觉得不对劲,他伸出手放在夏谐肩上,低头去问:“你怎么了,不要怕我,没事的。”

    夏谐猛地抬手打开他的手,这冲劲很足,所幸林阙反应极为机敏,牢牢抓住了夏谐的双手:“夏谐,你冷静一点。”

    夏谐不说话,只用力扭着手腕,拼命地想从林阙的手里挣脱出来。夏谐身子很单薄,力气也比不过林阙,但是还是在拼命地挣着。可他哪里是林阙的对手呢,最终还是牢牢地制住,压在床上,林阙的一条腿卡在夏谐两腿之间,使其不再有动弹的空间。

    夏谐的反应,从一开始就过激了。林阙不知道他是不习惯有人靠近,还是仅仅厌恶自己的触碰。他只能不停放低姿态地去安抚他:“夏谐,你冷静一点,你不要我来我就不来了好么,我马上就走,你不要害怕,我马上就走。”

    夏谐脱力一般的被林阙制着,只缩在他身下喃喃着什么,隐约只听得见“死”字。林阙只好俯身下去听,就在这一秒,夏谐突然发了疯一般,歇斯里底地抬起头来。同一时刻,林阙也终于听清了他嘴中的话语,原来那是:

    我要你死。

    林阙被这句话伤的一下子没法动作,而夏谐已经狠狠咬上他的脖子。

    林阙下意识偏过了头,但脖子侧部依旧传来剧烈的疼痛。夏谐紧紧咬着,像是要撕下一口肉来,但很快就松开了嘴,也并未咬到大动脉。

    他被林阙压制着,动弹不得,一双眼睛凌厉又有些迷蒙,眼眶周围红了一圈,泛出点艳丽的狠意,桔树的斑驳光影里,现出些阴诡的血色。林阙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第一次有种大悟的感觉:

    原来他是这样恨我。

    这样想着,他松开了手。

    夏谐终于挣开了林阙的怀抱,神情反倒有些漠然,他的唇边有一点血,带着这血他看看身上的光,看看白色的墙,最后眼睛看到林阙的脖子。这样看着,突然地夏谐身子往前一冲,他开始呕吐起来。

    不过短短一瞬,他从床沿跌下去,重重砸在地板上。林阙连忙去抱住他,可是夏谐还在不停地吐,林阙伸出胳膊压在夏谐的肩膀上,拦住不让他被弄脏,短短一刻,衬衫便沾满了呕吐物。

    等夏谐再也吐不出来后,林阙小心地腾挪出干净的那一只手臂,把夏谐抱到床上,替他盖好毯子。然后起身去拿抹布来收拾地上的秽物,夏谐倒是很安静,没有再动。

    等林阙匆匆擦完地,放下卷起的袖子,打算把脏衣服脱下来时,他一抬头,发现夏谐在床上看他。

    林阙是跪在地板上的姿势,夏谐躺在床上,和他几乎是平视。

    夏谐在流泪。

    他哭得一点声响也无,仿佛灵魂寂灭。夏谐应该是早就开始流泪了,他的脸上一片水光,泪水不停从他泛红的眼眶流出来,顺着湿润的面颊落入枕头里。有几股眼泪顺着下颌脖颈一直淌下,流进衣领下的深处。

    那一刻林阙觉得自己的心是碎了。

    “夏谐……”林阙忍不住靠近夏谐,用有些粗糙的指腹擦去一点泪水。“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夏谐张开口,急促地呼吸了几下,呼吸声里带了点哭腔。他仿佛想挣扎着说些什么,但喉咙似乎被堵住了,无法发声。

    …………

    后来,还是做了。

    这次很平静,静的不可思议。

    夏谐没有再吐,只是静静看着天花板,在不停地哭。最后眼泪流干了,什么也流不出了,连血也流不出了。

    林阙没有敢脱他的衣服,老旧发黄的体恤衫照样套在夏谐身上,下摆最后被卷到胸口的位置,露出下侧两边瘦削的肋骨。

    裤子只是被脱到膝盖的位置,暴露出私处以及微微凹陷的小腹。

    过程单调得乏味,润滑,进入,射精。

    林阙觉得自己像个强奸犯。

    结束的时候,他听见夏谐说了一句:“谢谢。”

    轻得像婴儿的呼吸声。

    夏谐的眼睛在看窗户,但那里被厚厚的窗帘遮住了。他也许只是盯着空气中的一个点,但看上去的确在和人对话一般。

    他是沙漠里最后的一捧生命之泉,被活生生饮尽了。

    明明那个时候,自己都说了要放过他,为什么最后依旧是没有呢。

    自己也不过是一边找着借口,一边去做更多伤害他的事情。

    林阙慢慢把那几根头发攥紧了,发丝戳在手掌上,就好像刺进了心里。

    …………

    中秋之夜终究还是过去了。

    这夜实在有些过火了,等真正睡下去,距天明已无多时。夏谐照样是六点半起的床。

    只不过这次林阙并未识相地不去打扰他。在夏谐打开门离去的时候,林阙叫住了他:

    “夏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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