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巷之春 - 分卷阅读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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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监控的死角,昏暗的灯光远远一道,照白了他的背。而温随对面的那个男人,完全隐没在黑暗里,只能看见扶在他腰上的一只手。

    温随身上只穿了件松松垮垮的绵质单衣,下半身剥得精光,一双苍白瘦削的腿勉强跪在男人腰两侧。他的脊背绷得挺直,另一只手环住那个男人的脖子,像是溺水的人攀住浮木一样全身心地倚靠过去。

    他的屁股一起一伏缓慢耸动着,在单衣覆盖的阴影下,隐约可以看见有什么东西在股缝深处来回抽插。他和男人的阴部似乎连接得太紧密,又或本来就是一体,每向上挺动的时候,就会发出极粘湿浓稠的水声。那些液体被拉扯被挤压,从肉壁的缝隙里不断滴落到男人的西裤上。

    那个男人朝下伸出手,似乎捏住了温随的阴茎,在把玩着。动作干脆利落,一点也不留情。

    温随被弄得眼睛都发红了,手背明显地迸出青筋,显然是在拼了命地忍耐。

    这反应并没有令男人满意,手指轻轻游移:

    “叫出来。”

    温随很虚弱地摇了摇头:“我……叫得不好听……怕你生气……”

    男人没有说话。

    犹豫了一会,温随的脸颊慢慢泛起红晕,他偏过头凑到男人耳边,轻轻地颤着声音唤道:“翰如……翰如……求求你……”

    那只扶在腰上的手微微用力:“再说一遍。”

    “求……求你……求求你……”

    求什么呢。

    求对方轻一点,还是求不要留情?

    可温随已经没有能力继续说下去了。

    叫了没有多久,他就浑身痉挛起来,捧着男人的脸,求救似的吻上去。而那个男人低下头轻轻舔弄着温随的双唇,像是在安抚什么,虽然如此,他眼神却落在温随的股间。

    那里已经被温随挺起许多,还在继续往外挪移。男人一言不发,扶住温随的腰微微使力往下摁。

    在攀上崖顶后又被踢落深渊,在那瞬间,任何人都会茫然无措。何况温随的身体已经没有办法承受更多的,哪怕一点点敏感的刺激。

    本快脱离身体的肉具又劈落回来,压到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简直是要把肚腹剖开,置他于死地。

    温随猛地仰起脖颈,濒死一般无声地张大了嘴,不多时,前端的阴茎就抖动着吐出白浊。后面湿热的肉壁不断抽搐,紧紧吮吸。这贫瘠的身体深处终于吐出些湿润液体,可怜地浇灌在肠穴里的性器上。

    温随剧烈地喘息了几声,缓过气来后,终于断断续续地哭起来,泪水直流。

    可他眼睛里却并没有什么责怪的神色,只是一边抽噎着,一边语无伦次地说:“翰如,我爱你,我好爱你……”

    那个男人的手在他光裸的背上轻轻摩挲,指尖抚摸过的皮肤都在轻轻战栗:

    “我知道。”

    泄完之后的温随瘫软着伏在男人身上,此刻,后者终于愿意在一个浅淡的吻以外施舍更多,他低下头,捏住温随的下巴,没有犹豫的吻下去,侵占温随的口腔。

    这个吻极为缠绵,好似要把温随的灵魂也要吸去。

    唾液吞吐之间,温随眼睛半睁半合,对方的脸庞近在咫尺。男人额头上已经被汗水浸湿,眼中有层阴翳的情欲。

    吻了半晌,他低头去吻温随的脖子,然后一路往下。因为空间狭窄,温随又比他矮很多,男人最低只能吻到胸膛。

    他含着那瘦弱乳头舔弄的时候,抬头望了温随一眼。

    这一眼很复杂,像是接受臣服,又好像在给予爱怜。

    温随被这眼神激得浑身发软,倒伏得更低,身体被顶撞得一耸一耸,任其摆布。

    他把头埋在男人肩膀里,嘴巴轻轻咬住对方衬衫的衣料,身体耸动之间,眼神在慢慢涣散。

    夏日时节的地下停车场依旧十分阴凉,然而车窗上已经布满了潮湿的雾气,这水雾时常被温随挣扎的手指划得破碎,于是新的水雾又重新叠加上去。一层层,深浅不一,生生不息。

    车里通风系统开着,并不算闷。但味道暧昧混浊,在体液的腥味之外,温随身上还缓慢地发散着一些稀薄的香皂和花露水的气味。

    真是老式保守到可怜的男人。

    从层层旧衣服与旧味道里剥出他赤裸的身体,也是很有趣的事情。

    温随原本乖乖埋在男人颈窝里,只是很轻地呻吟,但却突然开始哀叫起来。因为屁股被固定住,根本没有办法动弹,只能本能后仰。

    他的腰瘦弱又单薄,难怪跨坐时,肚子会被顶的微微凸起。原本平坦的腹部正应该这样隐晦勾勒出性器的形状,然而现在却慢慢鼓胀起来。

    椅座上的男人伸手抚摸了一下这腹部,低声问:“不舒服?”

    温随呜咽着摇头:“没关系……没关系……”

    静了会,那人吻了吻他头顶的发,叹息一声:“别哭了。”

    然后,便都是一片湿濡的唇舌交缠。

    从这时起,连温随身上也没有任何光,完全隐没在黑暗里了。

    画眉开始感到不安,缩起头把身体团成一团,只留下一截小尾巴在外面。它看着前座的两人,轻轻低鸣。

    第60章 60

    来的前几天,画眉很不适应新的环境,别说鸣叫了,连眼睛也不敢闭上,只成天躲在角落发抖。

    画眉胆怯,但怯到这个地步,也算少见。

    摊贩送的那只竹笼很粗糙,不少地方有竹刺,容易把手扎伤。

    君翰如后来用了一套旧物替了。

    前清的紫檀画眉笼,笼顶挂着民国重新配的铜鸟笼文钩。笼子里的鸟食罐是缠枝青花瓷,柏枝绿银纹布作笼衣,白日里叠在顶上,傍晚才放下来。

    这是君垚晚年养鸟的一套器具。这么多年过去了,秋姨一直收得很好,没有落尘,并不显旧,尤其是那紫檀笼子,质地浑圆温润,已经被很多代人精细把玩过。

    又过了段时间,那鸟才终于活泼了些。

    温随对待这画眉就像对他的孩子一样,每天上班走前都要看看,等下班回来,更是成天守着鸟打转。

    他从小就很希望能这样去细心照顾某种心仪的动物。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兴趣。

    少年时代温随被困在屋子里的书桌前,他看着弟弟和伙伴在水泥厂上玩耍,斗鸡,总是很羡慕。

    寂寞的时候,只能偷偷到后院待一会,朝着家里养的山羊发呆,摸摸它脏兮兮的头,嚼草的腮帮子。

    他从前的人生就是这样被捆缚了许多东西,肩膀上只有责任和义务,压得他无法抬头,也没有选择。

    因为温随怕冷,天气一冷就容易手脚冰凉,所以家里的硬木地板上都铺了柔软的毯子。入夏后,也暂时没有撤去。

    这天是周末,窗外天阴沉沉的,云呈现出暗黄色,将雨未雨,一看就知道极闷热。

    屋子里打着冷气,君翰如坐在沙发上,膝上放了笔记本电脑,正在工作。温随则跪坐在落地窗前照顾那只画眉。

    不知何时,君翰如已经合上了笔电,沉默看着温随。

    后者正全神贯注地看着画眉,伸手到笼边,画眉便伸出头来啄。

    君翰如一声不吭地摘了蓝牙耳机:“温随。”

    “嗯?”温随回头。

    “过来。”

    落地窗里沙发并不远,温随用手指抚了抚画眉的头,便转过身,很快用膝盖挪动着到了君翰如跟前。

    他跪着抬头仰望君翰如,听见对方说:“你很喜欢那只鸟?”

    “是啊……”温随点了点头,有点不好意思。“看到它第一眼,我就觉得它和我有缘,它也很喜欢我。”

    君翰如看着他,忽然说:“和我在一起,你是不是觉得枯燥?”

    温随愣住了。

    “你看见那只鸟,常常会笑。”君翰如想了一下措辞,低声说道。“但面对我的时候,你似乎并不时常开心。——我没有办法取悦你,是么?”

    他眼中的郁色浓重。

    “不是的。”温随把头枕在君翰如膝盖上,尽力地去贴近他。“鸟是鸟,翰如是翰如。翰如是不一样的,我和你在一起,很开心……从来没有过的开心。就是因为太喜欢了……”

    因为太喜欢了,才会把臣服变成了一种习惯。

    把小心翼翼变成了一种习惯。

    他的话越说越痴,也没有说完。因为他眼里全然的爱慕已经已经带他把所有心意道尽。

    君翰如也有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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