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巷之春 - 分卷阅读13
是温随。
温随没有告诉君翰如具体回来的时间,说是半个月不回来,可这连十天都还没有满,就已经乖乖站在他跟前。
这像什么,像忠诚的奴仆,也像听话的狗。
“为什么在这里。”
明明已经固定在君翰如家上床了,温随却还傻的可怜地等在他们最初相遇的这条路上。
“我…我不敢去……君先生家里。怕你生气。”温随垂头看着地面,轻声说。
君翰如没做要求,他就不敢随便去打扰。
“等了多久。”
“还好没等多久。”听到这里,温随的语气陡然变得轻快些了。“一等……就等到你了。”
从君翰如的角度,可以看见温随肩膀上落了不少灰尘,不知从哪里擦上的,弄得满是风霜,很不洁净。
他微皱起眉头,伸手拂上了那块衣料。
初春,夜晚没有冬日那般沉郁,倒显出些黛青。不知何时,美术馆枫树旁多载了几株银杏,叶子金黄,十分纯净,未被黛青沾染,在黑夜里也依稀可见,金黄色像层薄雾虚浮地从叶子上流淌下来。
绮丽。
但那些摇摇晃晃的呻吟,侵蚀了这份完整的绮丽。
铁艺墙与自助取款机之间隔着三步宽的空缺,朝里大约有五米的凹陷,最深处放着配电箱。
君翰如把温随压在墙上操。
他们站在缺口与配电箱的中间,阴影深沉,是监控的盲区。温随那件破旧的外套都落在地上,毛衣衬衫也脱得所剩无几,裤子在脚边团成难看的一团。他肩膀上摁着一只手,将他牢牢固定在墙上,胸前大片肌肤直接贴在冰凉的砖面上,身体起伏摇晃间,乳头在粗砺的墙上来回摩擦,不多久就磨得通红,将近破皮了。
天气还很凉,温随的身子颤抖得厉害,等身体里的阴茎抽插了几十下,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君先生……好冷……我好冷……”
声音很轻,一不当心便会被那淫靡的水声盖过去。
就这样断断续续呜咽了几声,神志朦胧中,温随察觉到身上的男人似乎停了下来。
君翰如短暂退出了他的身体,一手扣住他的肩膀,一手掐住他的腰,把他翻转了过来,动作快而果决,因此便显得极为狠。温随还未反应过来,肠穴便又被重重操到了底,他张开了口,却发不出一声来,瞳孔慢慢涣散开,连聚焦也不能了。
然而,温随感到有人把自己裹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深色的羊毛大衣将他完全覆盖起来,阻隔开外面的寒冷。他的头埋在君翰如的胸膛里,脸庞的方方面面,额头,眼睛,鼻尖,嘴唇,全陷在对方身体透过毛衣漫出来的味道。
温随忍不住伸手环住君翰如的腰,想要让自己陷得更深些。他脸色苍白,眼睛里还含着未流尽的泪水,此刻却微微笑了起来。
还没有肏了百来下,温随两条腿便站不住了。全凭君翰如伸手托着他的腰与臀,才勉强不滑下去,因此他是以一种半悬空的姿势挂在对方身上。
阴部粘稠的液体顺着温随的皮肤滴落在地上,因他一条腿勾在君翰如身上,那液体便弄脏了君翰如的裤脚,幸而两人未注意。
温随求救似的攀住君翰如的衬衫领子,眼睛发红,神色看起来颇为意乱情迷。他张了张嘴,好像要说什么,但发不出声。
那姿态是想要得寸进尺,却踌躇着不敢。
但那口中吐出的热气喷洒到君翰如的脖颈里,男人难得地低下头:“什么?”
君翰如身后隔着一道矮墙,便是在暗色里绮丽盛开的银杏,他的眉眼在银杏的拥簇下似乎被抚平了,亦被无限崇高化,落在温随眼里,那是升到了极高极高的地方。
简直是他的神。
现在神终于肯俯下身来,施舍般地问一问他可怜的信徒:你想要什么?
温随眼神已经完全涣散了,一时心旌摇荡,不禁喃喃:
“求你……亲我……你亲亲我……”
在他看来,吻是极为郑重的东西,是爱抚,是安慰,是怜悯。
不过在君翰如看来,大概并不是。
亲吻是性关系中的一个部分,和插入,射精,并无不同。所以施舍亲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只停顿了片刻,君翰如便腾出一只手,捏住温随的下巴,去低头吻他。温随的后脑勺被压在墙上,唇舌翻搅之间,唾液不断滑落下来,他全无反抗地承受着,喉咙里不时发出些闷闷的哭声。
这片空间太昏暗了,君翰如的瞳仁极黑,甚至是黑到纯净。这黑里隐约倒映出温随的眼睛,那其中满满当当的憧憬与爱慕,全部都撞进他眼里。
毫无保留地。
这样亲吻着,君翰如射在了温随身体里。
时间刚刚过了零点。
他松开温随,整了整大衣,往路边走去:
“上车。”
温随喘了会气,勉强理好衣服,可惜被折腾得狠了,没走几步就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他本就没有多好看,而这时一定是格外狼狈,格外难看的。
黑暗之中,温随看不太清视线前方的事物,只听得皮鞋击打地面的声音愈来愈近,然后忽觉身体一轻,自己被抱了起来。
第20章 20
以君翰如的身高体型,抱温随并不困难,他走出这三面合围的红砖墙,不一会便到了车前。
许是他之前并没有抱过人,又或是他性格生来冷硬,不懂体谅,君翰如几乎是将温随从怀里摔到了车后座上。
原本温随呆呆怔着,双手下意识攥紧了君翰如胸前的衣服,这下连反应都来不及,整个人便跌落在车座上,攥在衣服上的手也被甩脱了。
紧接而来的是“碰”的关门声,炸在他耳边,吓得他往里缩了缩。老旧的外套披在身上,使温随看起来像是一团沾在真皮座椅上的灰色污迹。
开门后,君翰如照例先打开了中央空调的暖气,他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茶壶,倒了一杯水喝。
回头看去,温随还站在门口,低眉顺眼的,偶尔抬头望他一眼。灰色的长裤刚才在地上团成一团,此刻皱的不成样子,再往上去,一切都乱糟糟的,衣领东倒西歪,露出细瘦的脖颈。
君翰如背靠在流理台上,就这样一边看着,一边把杯中冰水喝完了。
“喀哒”一声,他放下杯子,径直朝卧室走去。
见他动作,温随也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已经是后半夜,再过一会,整个夜晚最黑暗的时刻就将到来。可惜卧室里的窗帘已将天空完全遮蔽尽了,封闭的空间中,只有床头台灯的光芒,勉强照亮房中的两个身影。
君翰如脱了大衣,照旧坐在他那把红木圈椅上,伸手解下领带,又拧开领口的两粒纽扣:
“去床上。”
温随赶忙点头,低头将一身脏衣脱了个干净,走到床边,撑着胳膊肘慢慢俯身躺上去。他的脸庞,胸部都陷在被褥之中,而脊背,屁股则暴露在空气里——那屁股上还沾了些干涸的湿迹。
君翰如起身走上前去,扣住温随的脚踝想将他往外拉扯一些,但手中动作却忽的一滞。
盛年男子血气充沛,并不畏寒,虽刚从露重寒深的室外回来,他的裸露在外的皮肤已恢复原有的温度,而触及温随的肌肤,入手却是一片冰凉。
尤其是这双脚,薄薄一层皮贴着骨骼,之间似乎是中空的,缺乏血肉填充,冰极了。脚心沁着些潮湿的冷汗,水蛭似的,蚕食吮吸掉最后一点残余的温度。
温随似乎被他的手烫到了,身体轻轻一颤,脚也往回缩了些,只可惜被他抓住,动弹不得。
君翰如耳边突然响起方才温随被压在墙上时的哭声:
“君先生……我好冷……我好冷……”
哭得可真委屈啊。
他抬起眼,不动声色地将温随裸露在外的肌肤审视了一遍:
“冷?”
温随身体一僵,紧接着埋在被子里的头就用力摇起来:“没有……我不冷……”
君翰如直接将手掌贴在温随脊背上往下抚了一遍。动作算不得轻,手掌游走过的地方开始泛出轻微的红来。
果然也是一片冰凉。
“你很冷。”他又说了一遍,这次是肯定句。“把被子盖上。”
温随好像不敢相信似的,回头小心看了他一眼,才慢慢伸手扯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被子轻薄暖和,大概是太舒服了,温随低低叹息一声,还忍不住蹭了一蹭。灰黑色的被子遮掩在他身上,衬得他脸色苍白至极。
此时温随已经翻过身,膝盖弯起着坐了起来,只是脚踝还被君翰如捏着。后者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这双脚,光线昏暗里,半边脸庞陷入黑暗,只露出凌厉沉郁的另半边。
方才这段时间,温随的脚已经被他扣住了一会,却还是没有暖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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