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魂秘术 - 分卷阅读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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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你的臭脚拿开!”少辛愤怒地嘶吼,胸口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捂着咳嗽起来。

    “呀,这个年轻!”罗宇轩朝他走过来,一脚踩在他手掌上:“叫一声我听听。”

    少辛额角青筋暴起,但就是不肯叫出声来。

    罗宇轩“啧”了一声,用力剁了下脚,一截短小而尖利的刀片从他鞋尖上弹出:“给我叫!”说着一脚踢进了少辛的手腕。

    少辛死死咬住衣领,将一声痛极的咆哮憋在嗓子里,眼睛红的像要滴出血来:“……族,族长……族长不会放过你的……”他一字一顿地道,将仅剩的力气全都聚进眼睛里,狠狠瞪着罗宇轩。

    “别想了,没人会来救你的。”罗宇轩道,脚腕一拧,带着刀刃在少辛手碗里拧了一圈,鲜血洒了满地,少辛疼得直哆嗦。

    “谁说没人来救他?”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如寒霜般寒冷肃穆的冰蓝色剑芒紧随而至。

    第41章 日出

    罗宇轩抬手一挡,剑芒击中他掌侧的刀刃,刀身瞬间结霜,直接被搅成了碎片;他转手一甩,利索地翻了出去,剑芒打在地上,沙土与冰碴齐飞。

    “族,族长……”少辛挣扎着动了动,终于失去了意识;韩休羽把他和冰台扶上自己的马,用绳子绑住,马儿迅速往回跑去——盟军大部队跟不上韩休羽的千里马,被远远落在了后边。

    罗宇轩跃上一块镶在山崖里的巨石,轻轻舔了一下手上的伤口,笑眯眯地道:“师弟,你很不错嘛。”

    韩休羽目光有如冰霜:“临时攀关系没用,我不会放过你。”

    两股强大的内力在悬崖边缘猛烈相撞,四周的空气都为之震颤。

    在中心城长老府里,沈安踩着桌子和板凳爬到高处,从房顶上钻了出来;留下来负责保护他的王不留行倚着门框打瞌睡,没有发现屋顶的异样。

    沈安把寒蝉卡在瓦片之间,用撕碎的床单编了条绳子系在寒蝉尾端,顺着滑了下去,落地的时候一声巨响,半条街都跟着哆嗦了一下。沈安心里一惊:“我已经胖到这种程度了?”

    惊叫和混乱很快从城门处蔓延开来,人群一边哭一边逃,城外刚才还一片漆黑的天空突然之间火光冲天,巨大的石块接连不断地撞击城墙,有些砸进了城里,顷刻之间就将房屋建筑通通化为齑粉。

    “原来不是我。”沈安擦掉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转身逆着人流往城门口跑去,三步并作两步登上了城墙。

    一只三百余人的无极教骑兵小队兵临城下,还带来两台势如破竹的投石器。每匹战马的蹄子和投石器的轮子上都绑了一层绣有不规则凹陷的皮革,据沈安推测应该是用闲云门的技术缝制的隔音材料,毕竟罗宇轩也曾是李松原的徒弟。

    “难怪这么多人骑马靠近,城里却一点动静都没听见。”沈安心道。

    王不留行将城里仅剩的三十多个盟军伤员分成三组,一组守卫长老府,另一组安顿受伤的民众,最后一组跟他一起去查看情况。众人跑到城墙上,沈安回头打了个招呼,箭矢和石块在他身后乱飞,王不留行大惊失色:“沈先生?你为什么在这里?快走!这里太危险了!”

    沈安挑了挑眉毛:“下面有三百多人要攻城呢,还有投石器助阵。我要走了,你们能拦得住吗?”

    “您想到守城的法子了?”王不留行很着急。

    “没有。”沈安很耿直。

    王不留行脸上的表情好像吃了一口屎:“……”

    “咳……咱俩一起想,肯定比你一个人想要快。”沈安从城门附近被砸毁的临时军备库里翻出几张长弓:“城里还剩多少羽箭?全都拿过来用,等射没了就换扔铁剑,扔匕首,或者拿热油泼他们,总之决不能坐以待毙!”

    居民里身强力壮的男人们很快自发加入了守城战,单薄却锋利的羽箭不断射/出,悍不畏死地撞上坚硬的巨石……

    这一夜似乎格外漫长,大雨停了,乌云却还留在空中,太阳深埋在地平线以下,没有半点出来的迹象,不知道是不是老天也有意帮韩休羽实现答应沈安的那句“日出之前一定回来”。

    盟军按照韩休羽的指示,从三个入口分别进入峡谷,将无极教的人引到地形狭窄之处交战,最大程度上分散了他们的战力,峡谷里兵器碰撞的蹡蹡之声和临死的惨叫此起彼伏,所见之处皆是一片腥风血雨。

    寒羽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冰冷的剑气在空中分散成成千上万束,凝结了水汽,化作无坚不摧的冰晶,暴雨般向罗宇轩袭去;这一击韩休羽用了全力,罗宇轩终于没能完全挡住,一块坚冰穿透他的肩膀,将他钉在了巨石上。

    “结束了。”韩休羽单手捏住他的脖子,冷冷地道。

    “咳……师弟,”罗宇轩唇角鲜血直流,却仍自带着浅浅的笑着:“你真的很不错,比我师兄都厉害。”

    韩休羽手腕一抖,不自觉地分神了片刻,就在这一瞬间,罗宇轩从袖子里抽出了一根摄神针!

    “轰”一声巨响,城墙又被砸穿了一个洞,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完全塌陷;羽箭早已用尽,能扔的兵器也基本都扔出去了,虽说敌军已经折了一多半的人,但有那两台投石器在,优势依然在他们那边。

    沈安在王不留行肩上拍了拍:“这样不行,咱们得撤了。”

    “那怎么能行?”王不留行一抹脸上的灰尘:“城里还有这么多居民,我们就是死也要守住!”

    “守城是为了保民,只要民众安全,城弃了也没关系。”沈安正色道:“你派两个人组织民众出城,到几里外的小村子里避难。无极教大部队正在跟盟军交战,除了眼前这一小撮没别的敌人,他们在路上不会有危险。等民众都撤走了,我们在对付这帮孙子。”

    “沈先生你有办法了?”王不留行问。

    “以牙还牙,声东击西。”

    沈安在脑子里酝酿了一个绝佳的计划,可惜才刚开始就遇到了困难:民众虽然对避难很积极,但家家非富即贵,行李都堆的像小山一样,不用马车根本拉不动,这样大张旗鼓的逃跑必然会被城前敌军发现,因而王不留行让他们只带人力能拿的必须品。然而世间道理千奇百怪,人越富反而越容易视财如命,民众们听说要放弃财物,当场就不干了,叽叽喳喳地跟盟军吵成了一团。遥远的天边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了沈安眉头紧锁的脸:“大家,带不走的东西先放进地窖里。只是让你们暂时避难,又不是回不来。”

    “是啊我们也知道,等敌军撤了就能回来!”一个妇女尖着嗓子道:“但是麻烦您也用脑子想想吧,他们怎么可能把东西给我们留下?”

    “只要你们下雨前全部撤出城,我保证东西一样都不会丢。”沈安道。

    “那要是丢了呢?你能给赔不成?”

    “赔。”

    这一个字说的斩钉截铁,像是给民众吃了颗定心丸;一刻钟后他们终于把东西藏进了地下室,悄悄从小门溜出城,往村子方向疾行。

    “有什么大不了的,”沈安心道:“我夫君可是回春谷大族长,千金难求的大山参当萝卜吃,还能赔不起你们那点钱?”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沈安连忙向城东一家店铺奔去,盟军和自愿留下来帮忙的男人们紧紧跟在他身后。

    峡谷之上,罗宇轩的速度快的不可思议,韩休羽只来得及眨一下眼睛,摄神针已经钉进了他头顶的百会穴。罗宇轩连错几步拉开距离,从怀里掏出一只靛色的陶笛,高高低低的吹了几个音,在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几乎听不见,但摄神针上的空腔接收到笛音后却转成了清晰的人声,在韩休羽耳边接连不断的响起,仿若魔音入耳。

    “命令盟军停止战斗。”那声音反复说着,一声比一声尖利,最可怕的是韩休羽发现自己完全无法抗拒。

    “盟军听令!”他将内力运于嗓音中,让整条山谷中的人都能听清:“立刻停止战斗!”

    盟军傻了眼,无极教的人也是一脸懵逼,刚才还宛如修罗场的山谷瞬间安静下来,成千上万双眼睛全都看向山崖顶端的韩休羽和罗宇轩。

    “诸位,下面邀请大家共同欣赏韩盟主凄惨的死状。”罗宇轩说完,用最快的速度抽出了韩休羽头顶的摄神针,这样的速度下摄神针中的剧毒会最大限度地释放出来,人至多活不过一刻。

    韩休羽痛苦的趴到在地,手指深深抠进沙土里,罗宇轩愉快地拍了拍手:“哈!我亲手配置的天下第一毒寒冰乌魂,就像工艺品一样完美精致!”

    下一刻,他愉悦的笑声戛然而止,换成了一声憋在嗓子里的呻/吟;寒羽出鞘,像一把幽蓝的冰箭,深深插/进了他的小腹。

    “怎么可能?”罗宇轩心道,捂着伤口后腿几步,惊愕地瞪着韩休羽:“寒冰乌魂没有解药,只有遇上更强的毒才会失效,但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比它还强的毒?”

    “罗教主,你的破□□根本一点作用也没有,”韩休羽好整以暇地弹掉身上的灰,眸子里反射出寒羽的蓝光,像两颗冰冷的星:“永远都别自信过头了,不然就像跳梁小丑一样恶心。”

    “你说我恶心?”罗宇轩自嘲地一笑,觑着韩休羽的神情,没来由地突然回忆起了少年时代的往事。

    ——咣当一声,韩冰踹倒了恃强凌弱的乞丐头子,拉起地上满头是血的小男孩儿往巷口猛跑;前方有两个乞丐拦路,韩冰把小孩儿扛起来举到墙头上:“快跑!”

    巷子里三个成年人将韩冰团团围住,他竟丝毫不怕,梗着脖子喊:“不要命的尽管来!”抄起一块石头就冲了上去,从下午打到黄昏,将三个乞丐揍的头破血流,自己也没捞到多少好,鼻青脸肿的。

    小孩儿蹲在墙上看着他发呆,韩冰一抬眼,奇怪道:“你怎么还在这儿?”

    “……我没地方去。”

    “那,跟我走吧,去我那片儿街区。”韩冰把他抱下来领着走:“我叫韩冰,你叫什么?”

    “姓罗,没名字。”男孩儿小声道,紧紧抓着韩冰的手。

    “那要不要叫……罗宇轩?”韩冰用自己会的唯一一个成语“气宇轩昂”给他取了名字。

    ——寂静的小院里,两个孩子扎马步已经一个多时辰了,衣服被汗水浸透,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矮个的是罗宇轩,高个的是韩冰,但现在应该叫韩若渊了。

    能被眼光奇高的闲云门掌门李松原收为关门弟子,外人都大为羡慕,但罗宇轩却觉得苦不堪言:“阿冰,不对,阿渊师兄,我好累啊,咱俩偷会懒呗,反正师傅现在不在。”

    韩若渊一开始拒绝了,但被他拉着手软磨硬泡了半天,最终还是陪他去了后山树林。

    两人天黑以后才回来,被师傅抓住罚扎了一宿的马步。

    从这以后,被罚就成了两人的家常便饭。

    ——那天罗宇轩照常偷溜到后山玩儿,但韩若渊没有陪他一起。他在山路上随便溜达着,碰上几个师兄脑袋贴着脑袋聚在一起,讨论某位不知名先贤的名言:“男人能给自己所爱之人最好的礼物就是上/她。”

    “最重要的还是技术。”一位师兄道,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技术不行,礼物就变成折磨了。”

    罗宇轩悄悄爬上树梢,从他们头顶上方偷看,将一整本《春/宫》尽收眼底。

    “我最爱的人就是阿渊师兄了。”罗宇轩想。

    ……

    那夜罗宇轩并不是故意要给韩若渊下蒙汗药,只是他将按师傅所教配出的药剂和食物都放在了一个柜子里,想给韩若渊带一瓶茶粉,却不小心拿错了瓶子。

    虽然师傅狠狠罚了他,“最宝贵的礼物”也没有完成,但罗宇轩觉得韩若渊还是会很开心的,因为他喜欢的事情阿渊师兄一向也都很喜欢,一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唇角上扬。

    然而从那天之后足足一个月,韩若渊没有跟他说一句话。

    ——“阿渊师兄不喜欢,我不能这样,不能这样,不能这样……”罗宇轩每天都要在心里反复念叨这句话,但仍然抑制不住对韩若渊的夜夜肖想,不得不花费自己全部的毅力去克制和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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