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魂秘术 - 分卷阅读11
那糕点的皮是用掺了栗子的面粉做成的酥皮,馅儿是一颗去核红枣,枣子中间还放了一点蜂蜜。
沈安咂咂嘴,实事求是道:“好吃。”他从腰间掏出一只钱袋,吩咐道:“给我包半斤。”
一席白斗篷的姚冰清撇撇嘴:“你别吃太多了,一会儿还要吃饭。”
沈安笑道:“放心,我的胃可是个无底洞。”他牙上沾了一块枣皮,衬得两颗整齐的门牙愈发雪白,就像两块流光溢彩的白玉似的。
沈安把糕点递给姚冰清:“姚长老也尝一块,真的特别好吃。”
姚冰清接过那块香软小糕,含在舌尖细细地品,发现确实十分美味。她边吃边道:“外面挺冷的,我们进店里避避风吧。”
沈安道:“好。”
两个人先逛了首饰店,随后又去铁匠铺给自己的兵器做了一番保养。沈安的寒蝉上次在演武场的土堆里躺了半天,卡簧处进了两粒沙子,一直没处理,活动起来总有些不灵便。铁匠用洗丝线把沙子勾出来,然后给寒蝉上了点强力润滑油,终于让它筋骨疏通,恢复了英雄本色。
今天有点阴天,棉絮似的云朵覆盖了整个天空,即使到了正午也没见到多少阳光。饭点到了,沈安和姚冰清并肩往琼楼走去,准备享用一顿丰盛的午饭。
琼楼一层大厅的高台上,一个说书老头正在唾沫横飞地讲故事:“只见寒冰大侠腾跃而起,只用一根手指头就拔出了插在墙中的宝剑,用力一斩……”
这浮夸故事的主角是一位无名无姓的民间英雄,被世人称为寒冰大侠,也不知道是真有这么个人还是那些闲汉吃饱了撑的胡乱编出来的。故事的主角真实与否不得而知,但故事中的大反派,寒冰大侠的死对头罗宇轩倒是确有其人。
相传这罗宇轩天赋异禀,是个练功奇才,然而却心术不正,手段残忍毒辣,所以很快就成了全民公敌。有人说他被各门派联手挫败,也有人传是寒冰大侠一人打败了他,总之他最后被镇压在了某个秘密山洞之中,至今已经过了二十多年,具体情况究竟如何早已无从考证。
老头讲得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大家早就听腻了,捧场的人很少。几个火云山庄的小弟子坐在长凳上,一边嗑瓜子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前天晚上他们虽然吃了饭,但没包到香满堂,到底还是心有不甘,于是今天一大早又一起来了,准备等着那有钱姑娘一走就赶紧去包香满堂。
沈安和姚冰清唠着闲嗑,很快到了琼楼门口。
琼楼的老板在门口设了一间茶棚,全天向过路之人提供免费的热茶。一个中年人此时正坐在茶棚里大口喝茶。他把保暖斗篷搭在臂弯上,只穿一件长衫,在寒冷的秋风中竟然满头热汗。
中年人看到靠近的两人,连忙把嘴里的热茶一口吞下,烫得直瞪眼睛。他咋咋呼呼地起身喊道:“沈堂主!找了半天可算把你找着了。”
沈安一瞧,这人是他庄上的家仆,于是问道:“出什么事了?”
家仆揉嗓子道:“后门被人撬了。”
沈安皱眉:“可是丢了什么东西?”
家仆摇头:“没丢,门是从里面被撬开的。”
为了防止有弟子偷偷溜下山,火云山庄的后门里外两侧都装了锁。可今天还在假期,弟子们可以自由进出山庄,谁会闲得没事不走正门而去撬后门呢?
家仆继续道:“我们已经查过,庄上的物品一样不少,但是韩休羽不见了,跟他一起不见的还有昨天新来的弟子阿明。”
沈安皱起了眉:“我回去看看。”
到底什么情况?绑架?逃学?……私奔?沈安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他把红枣栗子糕往姚冰清怀里一抛:“对不住了姚长老,我得回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不能陪你吃饭逛街了,这糕就当作赔礼吧!”
姚冰清伸出尔康手:“可是我……”不等她说完,沈安已经脚下生风地走远了。
可是我特意为你调配了乐逍遥啊……
空无一人的香满堂里,沁人心脾的熏香孤寂地烧着。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灰白色的云层渐渐聚拢,凝成厚重的一片,把阳光遮的严严实实;泥土里散发出淡淡的腥味,潮湿而阴郁。地上有一行蚂蚁快速爬过,扛着树叶和昆虫的残骸,行色匆匆地赶往高地。
寒雨将至。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今天晚了orz
羞愧的作者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这两天沈堂主一直在吃吃吃啊不知道有没有长胖呢hiahiahia
第11章 误解
沈安忧心忡忡地跑回火云山庄,一把推开自己的房门,看到了满地的狼藉。
脸盆架子被撞散,水泼了一地;桌子翻了,椅子也倒了,床上的被褥被撕裂,棉絮在床脚洒了一堆。
……要是再有点血迹,这里就是个标准的凶案现场了。
随后,沈安就看见了,在房门内侧门栓的位置上,真的有一个大母手指的血印子。
真见了鬼了!
小羽现在怎么样了?阿明又是怎么回事?是有人绑架了他们两个,还是阿明绑架了小羽?
沈安心急如焚,脑子里一时间一片空白,就那样撑着门框站了足有一刻钟的时间,才像是找回了魂儿一样地动了动。
“来人!”沈安高声道:“去把汤圆拿过来。”
灰蒙蒙的天空落下几滴豆大的雨点,在泥土上砸出几个浅浅的小坑,很快,雨滴连成一条条光亮的细线。寒雨越下越大,将天地和人心都冻了个通透;家仆踏着积水往花园里跑去,片刻后拎回来一只方形的木条笼子。
沈安将笼子打开,轻轻拍了拍:“汤圆,全靠你了。”
“嗡嗡”一声虫鸣,一只颜色鲜亮、身长一尺的硕大蜜蜂飞了出来,落在沈安手臂上,用触角在他手背上蹭了蹭。
汤圆头顶上有一块白色的“胎记”,是一只十分珍惜的“嗅敏黄胡蜂”,嗅觉比最优秀的猎犬还要出色,方圆二十公里内的气味都逃不过它的触角,更难得的是不受水的影响。
沈安让汤圆蹭了蹭小羽和阿明的衣服,然后从抽屉里随便抓了顶斗笠,跟着它穿过烟雨蒙蒙的山庄,往后山的树林深处越走越远。家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跟上去,还在兀自犹豫间,沈安已经看不见影儿了。一道闪电亮起,紧接着是滚滚的闷雷,乌云乱涌,天色又阴了几分……
山下的池园镇上,终于得偿所愿包到香满堂的几个小弟子吃完饭后下楼到了琼楼门口,一边剔牙一边皱眉头。
“下这么大雨咋回去啊?谁带伞了?”
“我没带。”
“我也没。”
“没带。”……
一连七八声“没”,竟无一人带伞。店小二让他们别堵着大门,借了一顶斗笠给他们用,于是张三带着斗笠回火云山庄取伞去了,其他人钻进琼楼门口的小茶棚里,边等边吸溜吸溜地喝着热茶。
长街的街口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马嘶,两匹高头大马拉着一辆马车腾云驾雾式的飞驰而来,车轮在凹凸不平的青石板路面上反复磕碰,就要飞起来了。
“停车!停车!我叫你停……”车中人疯狂地吼着,车夫赶忙拽紧缰绳,来了个惊天动地的急停,马车险些就翻了,车里咆哮的人直接被颠没了声儿。片刻后,一个头戴红抹额的小少爷跌跌撞撞地从车上下来,脸色青一块白一块的,对着车夫的后背就狠狠锤了一拳:“我让你稍微跑快点!没让你飞!万一撞到人怎么办!”
茶棚里喝茶的小弟子见了那少爷,站起来高声喊道:“秋子岩!”
秋少爷停止捶打车夫,转过了头:“咦?你们几个在这儿干嘛呢?”
“嗨,下雨没带伞回不去了,你是要回火云山庄吧,这车够大不?捎上我们呗?”
“行,上来吧。”秋子岩将车门打开,又狠狠瞪了车夫一眼:“给我好好驾车!”
一行人乘车飞驰,很快到了火云山庄;车夫抱着秋冬用的厚毛毡床褥跟着秋子岩进了弟子宿舍,帮他换厚被褥。宿舍西侧那条床原本空荡荡的,现在也铺了一床行李,想是有新人来了。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瓷盘,一把长弓,还有一个灰扑扑的小布包,秋子岩看了一眼,发现里面竟然是一大把钢针。
“……谁啊搬我这屋来了,带这么多针干嘛?”秋子岩心里疑道。
车夫正捣鼓着少爷的被褥,突然感觉指尖猛地一痛,“嘶”的一声抽了口凉气。秋子岩扭头看着他:“怎么了?”
“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车夫舔了舔手指,想摸摸褥子里是不是有什么硬物。
“唉!你把唾沫往我褥子上抹?”秋子岩瞪眼道。
“对不起少爷,是小的疏忽了。”车夫把手指在衣摆上抹干净,低头在被褥里摸了摸,抽出了一根将近两寸长的钢针来:“针?少爷你褥子里怎么有针呢?”
秋子岩看看那针,又看看西侧床头的小布包。
“……靠!个新来的刚来就想给我下马威吗!”秋子岩愤怒地咆哮道,声音吼的很响,但被一声振聋发聩的惊雷给盖没了声儿。
苍穹之上,浓墨似的乌云翻滚不息,好似巨浪一般;树林之中,汤圆“嗡嗡”地落在沈安肩头,甩甩触角,抖掉自己头上的水珠。它胸上覆盖着厚厚的长毛,因为能分泌油脂,所以没被雨水打湿,依然蓬松松毛茸茸的。跟它一比沈安就相当狼狈了,靴子上沾满污泥,下摆和裤腿精湿,整个人都透心凉。
“汤圆,他们在这附近了吗?”
“嗡。”
汤圆往右偏了偏头,沈安沿着它触角的方向望去,看到灌木后面藏着一个不易察觉的土穴,点点微弱的火光从里面透了出来,伴随着缥缈的轻烟。沈安低头钻了进去,走了一段后到了土穴的最里面。在一团暖融融的小篝火旁边,韩休羽安静地躺着,阿明坐在他身旁,一脸震惊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沈安。
“……嗨。”沈安打了个招呼。
看这情况,还真是阿明绑架了韩休羽啊,这小孩儿到底什么来头??
阿明瞪圆了眼睛,突然抓起一根带着火星儿的柴棍朝沈安扔了过来,准头还很不错!
“靠!”洞里地方狭窄,沈安不得不像煎饼一样贴在洞壁上,才险聊聊地避了过去,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又有三根柴火打着旋儿地飞了过来。
“别扔了!咱聊聊!聊聊行不行!”沈安高声道,然而阿明根本不理他,继续狂扔不止,篝火眼看都要给他仍没了。
沈安一跃而起,当空摆了个一字马避过一大团火球,然后甩了甩袖子,甩出两颗小糖豆来。
“定!”沈安喝道,劈手将糖豆弹了出去,打中阿明两处穴位,那少年立刻僵成了一块板子,只剩嘴皮子还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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