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手游同人)【邱蔡】平旦灯 - 分卷阅读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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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自己想去罢,” 蔡居诚逗弄他的小师弟逗弄得雀跃了些,转个身便要把脸埋进软被里,“你想明白了,再…”

    于是有一只手将他翻了过来,那人支起手臂,趁他不在意时往他唇角落下一吻。

    这个吻熟悉而又陌生,就像荒野里引诱行人的灯,忽明忽灭,只为让人能被引得追上去再想要更多。

    他还没想明白是为什么,那师弟便放松了力道,像玉山般倾在了他身上,他一时间觉得喘不过气来,想推开他却被牢牢地抱住了。

    他像个小狗一样搂着蔡居诚,亲他的脸颊,然后用自己的体温去暖他。蔡居诚推不开他,只好摊开手骂人,“你这都几岁了?闹我作甚?还黏糊糊的,没长大吗?!”

    那个人是哑巴不是聋子,自然听见了,却也没松开手,只是调整了一下姿势,就着这个怀抱,让蔡居诚躺的舒服了一些睡觉。

    蔡居诚被他这么一抱,虽然自己不想睡,身子却习惯了这些温度和怀抱,眼皮马上就沉重了起来。“你一会走的时候别弄醒我,”他迷迷糊糊地说,“你…什么时候…”他脑子已经不清楚了,混沌一片,连自己说的是什么都想不明白。

    他好像听见有人在他耳畔轻声说道“不走”二字。

    果然还是忘不了。

    他自嘲地勾起嘴角。

    但至少他现在觉得活着有点意思了。

    蔡师兄现在身体好了一点心灵上的落差就显示出来了,这个时候就需要小师弟的安慰了。在以前师兄不会在乎小师弟的照顾,但是现在特殊情况,被珍视真的会感觉被治愈了的

    师兄觉得灰心并不只是因为瞎了,还因为手坏了抓东西都不太行更不用说练武…(当然瞎了是重点

    蔡师兄以为小哑巴年纪不大,至少比他小个五六岁,所以觉得是他家里人太多把自己当弟弟之类的照顾了(

    但弟弟不会亲哥哥的,蔡师兄要小心(

    第16章

    人说山中无日月,在蔡居诚看来,武当山中日月仍然好好挂着,一抬头便能望见。只可惜这瓦泥封顶,十尺之下,抬了头也只是白费功夫,不过望见的是高墙还是低墙的区别,还不如不要白费力气。

    何况他并看不见,那就更无趣无聊了。

    蔡居诚近日来觉得精神好了些,不再日日困顿想要睡到天昏地暗。现在距年关越发近,他已经在这地底养了一月有多。

    不过也或许是因为他小师弟终于闲了下来,虽然他不知为何,但大半时间他只要一睁开眼便能握到一只手,他闭上眼人还在,若不是那人衣服上武当弟子都会染上的香火气,他甚至不知道那人出去换过衣服。

    说起这个他倒是有些羞,他这地底的住处有好几间小室,零零散散算下了也是极宽敞,洗漱内务之地一应俱全,地下还连着水渠,平日里若是想,可从上头引水下来沐浴。

    据说下头连着望不到底的深谷,腌拶的东西也能直接倒进水渠冲走,简直是个避世胜地。

    可蔡居诚住了这么些时候都没怎么洗过,原因无他,房里通风换气不便,不敢点火烧水。平日里想要取暖他一靠墙里初建时砌进去的两根铜柱,铜柱从地上延伸到地下,灌进热碳取暖,平日里烘得小室里舒舒服服,也不露马脚,二靠小师弟,倒还能撑下去。

    而武当山颠的水又清冽透彻,凉彻心扉,整个带着刺骨的寒气,特别现在三九隆冬,他以往倒还不怕,现在却觉得若是真这么做就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这些日子那小师弟十分黏他,凡是睡在一起必要抱他抱得极紧,他发了梦魇清醒过来之后还时不时要亲他一口。蔡居诚开始不大习惯,后来便也释然,他大概照顾弟弟多了,看他这个模样也将他当个小孩子,疼他疼得要紧,他也便心安理得享受了下去。

    不知为何,那些梗在他喉头心间,死生之间的踟蹰盘算,竟已经许久未出现过。

    蔡居诚没那么想自我了断了,他知道总有人会在他闭上眼时牵他的手吻他的颊,他却开始隐隐不愿辜负那只手,让他轻易落空,抓了个没着落的感伤了。

    世人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可他的小师弟做得更多了许多。他把碎了自己一片片拼起,以金修缮以玉补缺,他自知裂痕犹在,却至少不再破破烂烂,浑浑噩噩。

    若是有人为他花了这么些力气,他又怎好无端端地便去寻死觅活?

    这样权衡下来,蔡居诚为了保命,便只能简单擦身换衣。他盲了约莫两月,也逐渐摸出了些门道。他差不多也能在小室里行走自如了,可其他却仍然一窍不通,小师弟手脚极勤快,什么都给他打点得妥妥当当,更是每隔几日便带些热水来给他擦洗,他根本得不到什么动手的机会。

    水着实不多,也只有一盆左右,他自己擦总是弄得到处都是,看不见盆在什么地方,好几次还把布巾上沾了土,弄得比以往还要脏。

    他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洗漱都做不到,岂不就是个废物了,硬着头皮上他也不愿这般模样被看去。

    可是十几日前他擦洗的时候摔了一下,小师弟闻声赶进来,看见他狼狈的模样,立马去扶他,在他手上写“以后我帮你”,笔画之间极其恳切,还有种懊悔他以往没想到这层的意思。

    蔡居诚匆忙之中只披上了衣服,带子还没系紧,该看的不该看的都大剌剌地露在外头,他连骂人都没顾上,赶紧掩上袍子挡一挡,手指却怎么也拉不紧衣襟。

    若是他没和别人有过什么,自然不会介怀至此,可他里里外外都曾被碰过,便觉得这种事终究还是要避讳的。

    随即他的手便被牵住了,“帮你”,他不知尴尬为何物的小师弟在他手上写,“擦干净”。

    他被执着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竟真乖乖除了袍子叫人擦干净。他小师弟也兢兢业业,哪都没乱碰,把他擦好了还啾了他一口全做安慰。

    蔡居诚觉得小哑巴可能误会了什么,他不是不爱洗澡的猫,他在意的全然不是这个。

    可是他反对无效,小哑巴便隔三日便帮他擦洗一次。他不是坐着就是躺着,本来身上就干净,这么擦更是把他擦得人都滑了,蔡居诚自己摸自己都觉得不敢自信,他从未在寒冬腊月这么勤快地洗过澡。

    罢了罢了,他觉得一言难尽,就算把前几个月的份都补上了。

    今日他刚被从头到尾擦了一遍,发丝也被小哑巴仔细洗干净了。他去收拾东西,用写的千叮咛万嘱咐蔡居诚定要擦干了再坐着。可是蔡居诚被弄得浑身发懒,刚刚热烘烘的一蒸,皮肤都还泛着红,便越发不想动。

    蔡居诚给自己头发底下垫了块布巾,若有人能打理,他还废这个事干什么,坐着等人便好。

    蔡居诚捏捏自己脸颊上新长的肉,觉着自己真是不思进取不懂回报,人都被养胖了,像个躲懒的肥狸子,还要加上不知悔改一条才行。

    第17章

    邱居新刚进来便看见了蔡居诚的眼神。

    虽早已眼盲,邱居新一眼还是能看出蔡居诚在等他,他的师兄听见声响便面朝这个方向,等他进来了却又欲盖弥彰地转回头去,像极了做了亏心事的模样。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邱居新自然不会说他这些,师兄等他过来让他受用而欣喜,甚至想就这样上去亲他一口。

    “你过来给我擦干头发,”蔡居诚坐在那开口,也不管别人是不是心甘情愿,“这么湿着难受。”

    邱居新便任劳任怨走过去帮他擦,这么些日子养得也初见了成效,蔡居诚的头发都亮了些,虽还没以前好,可与刚来时也是天差地别。

    他抓起一缕来仔细揉搓,蔡居诚的背后还是被头发晕湿了一片。他盘算着等会回去上面帮他拿件里衣换上,这件领子太大了,里头隐隐约约什么都挡不住,漏了风进去怎么是好。

    蔡居诚享受着别人这般对他,手指在桌子上摸了个羊骨节,便抛接了起来。他最近也在暗暗地练这些,虽看不见了,但手感还有,手虽僵硬难握剑,可灵敏也是迟早要练回来的,即便以后要习不得武,平日里照顾自己也好。

    若是出了这里,哪有人能像小哑巴这般尽心尽力,他自然是要打算清楚,毕竟一时只是一时,谁又愿意照顾个眼瞎的人一辈子。

    小师弟擦头发的手很稳,他抛得兴起,又加了两个。他看不见东西落地点,最初尝试掉得到处都是,现在却已经能顺顺当当的玩三个了,像耍杂耍一般,弄得上下翻飞,左右交换,自然是极漂亮。

    他练了这么些时候,小哑巴来来回回都看在眼里,有一次他还叫小哑巴抛个看看,不过几秒便听见东西落地。现在他抛得这么好,隐隐有些炫耀的意味,从这上面找来了些他虽眼盲,也能超过别人的优越来。

    他现在两手轮转着抛东西玩,小师弟定然也在一边擦头发一边看。他玩得更兴起,扔得更高了些,等着落下来的时候却等了许久都没等到。

    “你是不是又给拿走了,“蔡居诚骂他,“手欠是不是?”

    小师弟没回答,还是慢条斯理地给他擦头发。

    蔡居诚无法,这些日子来他常常被这般逗弄,那人欺负他看不见,仗着自己眼明手快,等东西抛上来便捞走,白白让蔡居诚张开手等着,发现了以后定是要骂他一顿才行。

    他也乐得听骂,蔡居诚算是想不明白了,世间还有这般奇人,你骂他他便黏着你,再骂便亲你两口,弄得他满腔火气都无处发,只好气咻咻伸手问他拿回东西来。

    有时小哑巴痛快便给了,有时还要和他亲昵一下,讨个抱什么的才乖乖交出来。

    今日蔡居诚或是运气好,那小东西没为难他,伸手便放在了他的手心里。

    蔡居诚刚要拿走,没想到他又缩回了手去,一鼓作气快如闪电,把那处理得莹白漂亮的小骨头塞进了他的后衣领。

    蔡居诚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那东西顺着他皮肤滚下去,一路点了一串火,直直往下钻。他刚刚洗完,只着了里衣,裘裤还没套,那东西一下子便顺着尾椎落到了臀缝附近,更是让他整个脊背都僵直了。

    他十分难堪,这些日子来日日被擦洗,全身上下都被摸遍,他本就敏感得很,小腹里常常燃着半团熄不了的欲求。现在这般一掉,像被手指沿着后背一下子抚摸过去,他汗毛都竖了起来,还丢脸地惊喘了一声。

    小哑巴仿佛没听见,伸手进他衣摆下头把羊骨节拿出来,还像个无事人一样送回他微张的手里,顺便讨好地亲了他一下。

    蔡居诚顿时心里烧起了别样的火焰,“你就是逗我是吧!”他转过身去猛推一下,那人纹丝不动,更让他生气,“我告诉你!虽然现在我任你摆布,以后等我好了我就收拾你,你给我等着!”还要一手把所有骨节都丢到他身上泄愤。

    邱居新看他这幅模样,心里没有一丝厌烦,却全都是满满的柔和。他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师兄这个飞扬跋扈的模样了。

    虽说不是什么好词,可邱居新却觉得极好,好就好在蔡居诚越发像他以往的那个自己,凶狠得紧,受了好处嘴上也不饶人,随便一点不满便要开口骂,整个人比最活泼的乌鸦都要生龙活虎。

    他再不像那个刚被救出来的模样,不怒也不骂,睡时眉眼间只是惊与怕。黑暗让他生惧,噩梦让他生惧,这些惧意填满了整个躯壳,醒过来了便要散去,给邱居新留下空空一副身子罢了。

    蔡居诚看不到,但能感觉到邱居新一直看着他,这才想起他以往给小师弟的留下的印象并非如此,大概是一时吓着了人。他这么一想又觉得好笑,气也散去了大半,只等有人过来牵着他的手认个错,他便彻底原谅了算了。

    没想到等来等去等到一个怀抱,小哑巴真是好不要脸,一手便把他捞了过来。蔡居诚挣扎未果,想要咬人又觉得有损形象,竟没找到反抗办法,被抱了个结结实实。

    他靠在小师弟怀里,头埋在他的衣领旁那阵他自小到大都极熟悉的气息萦绕在他鼻尖,恍惚中觉得这个怀抱与武当差不多,无端生出了阵回归了故乡的感觉。

    房间里极安静,蔡居诚被这般暖着,鼻子一酸,不知不觉落下了几滴泪来。

    原来无论何时何地,甚至无论他自己是否知晓,长久以来,他当作归处的地方都只有这一个罢了,他受了那么些苦难,也只有在这里才能得到治愈。白骨生肉,疮疤结痂,日子在一天天地过,察觉与否,他的确越发好了。

    他感觉到眼泪落下,想到如今他都是落血泪,更忙送不迭用手背抹掉。小哑巴察觉他的动作,想要拉开距离看一眼,却被蔡居诚紧紧地用手按住了脑袋,不仅按住,还要凶恶地命他不准抬头。

    他声音里早就有了泣音,自然是想避着人。邱居新假装不知,平顺地将下巴搭在他的肩上,他没有写字,而是有一遭没一遭地拍着他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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