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不就我 - 分卷阅读68
行吧。
再说那边萧婪和顾冬和出了楼,萧婪沉默着看天空,稀稀落落的星光,没有月亮,城市的灯光就能把整片天空照亮。
没走几步,他抓住顾冬和的手,顾冬和用力的回握,握紧了,掌心相贴。
“牵了我的手,就是我的人了。”
萧婪没头没尾的冒出一句。
“是,你的人。”
顾冬和顺从的附和。
“今天还是很失败,忍不住。”萧婪笑着说。
“没有,”顾冬和这下不顺着他讲,两人上了车,给 萧婪扣安全带的间隙,挤出两分钟接了个吻,“走出这一步,已经很好了。”
“本来是想讲事情,还是没讲成,不行。”
顾冬和绕到另一边上车,扣上安全带:“一步一步来,不急。”
“嗯。”萧婪应道,调整了一下心情。
其实出门的一瞬间就感觉舒服了很多,一直盘亘在心里的种种疑问和愤恨都得到了纾解。
他笑着抬头:“去吃宵夜吗?”
“走。”
顾冬和不多说,打着方向盘开上大路。
街边灯光闪烁,今夜没有星河,月色也不美丽,但是爱人在身边。
前路便有所期盼。
迎着风,迎着黑夜,世界很大,路还很长。
作者有话说
期末ddl多,更新大概比较咕咕咕。
顺便,希望不引起误会,爸爸这一对后面还有解释,不是单纯的就这样洗白
第四十九章
转眼就到了七八月艳阳天,炽热的阳光烘烤着大地,光与影划分的楚河汉界横在人们的脚底,连风都吹的疲软无力,树荫下趴着的小狗一动不动,吐着舌头耷拉着尾巴,即使有人路过也懒得掀开眼皮瞅一眼,只偶尔从嗓子眼里呜咽一声。
萧婪得了空,下班时顺便买菜回家做饭,顾冬和有会要开下班就迟了些,回家的时候已经是踩着饭点的末班车,裹了一身燥热,头发被汗打湿了黏在脸上,只车库到家门口短短一段路就已经热的不行,办公楼里用来抵御空调低温的西装外套搭在臂弯,内里白色的衬衫被汗水湿透了贴在背上,隐约可以看到背后的线条。
“今天吃什么?”
他放了公文包就走进厨房,边走边撸了一把头发,湿哒哒的刘海被弄起来,杂乱的支着,扣子开了两三粒露出大片胸膛,整个人瞬间从严肃禁欲的公司领导变成了假正经的斯文流氓。
“糖醋排骨,”萧婪看也不看他,干脆利落的用铲子把碗勾着挪过来,手拿着锅侧起一颠,咔哒两声,排骨落到白瓷碗内,再淋上汁液,色泽明亮,浓稠正好,细细密密的香味直往人心头钻,他这才转头看了顾冬和一眼,又迅速的移开目光,“洗澡去,一身都是汗。”
顾冬和洗过澡出来萧婪正好把菜全部端上桌,米饭一粒粒饱满又分明的很,散着腾腾热气,三菜一汤,品相尤其好看。他拉开椅子坐下,从萧婪手中接过筷子,迫不及待的夹了块排骨,口感适中,不过分的软糯也不会硬到磕牙。牙齿咬合间汁水炸开,香气丝丝蔓延,灌了整个肺腑,舌尖染着的味道甜而不腻,味蕾沸腾起来,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叫嚣着舒畅。
“以后不用等我,你早点吃,别胃又疼了。”
“没这么娇弱。”
萧婪低头扒拉一口饭,顾冬和看他有些兴致缺缺的,也不知道怎么,问他:“怎么了?不开心?”
“不是……今天他打了个电话给我,”萧婪不着前后就直接称呼“他”的人也就一个,顾冬和也立马懂了,“你爸那事板上钉钉没跑,丘丝丝你打算怎么处理?”
顾冬和沉默的吞下最后一口饭,盛了碗汤:“那事她没掺和进去。”
萧婪手指轻轻的点了两下桌面,语气轻飘飘的:“这说不准,掺不掺和已经不是她说了算的。”
顾冬和动作一顿,放下碗,眉头皱起,目光幽深的看着桌面,过了许久才看着他开口:“教训得给,至于怎么做,你说了算。”
萧婪说:“让她安安稳稳过日子就够了,你的东西她还是离远点。”
话里话外意思不能再明显。
顾冬和应下:“好。”
没有人该当圣人,原谅别人恶意的所作所为。
顾冬和端着碗往厨房走,凉水冲下去从碗上带下污渍,他开了中等大小的水流往池子里注水,挤了一点洗洁精抹在手心揉搓,萧婪倚着门框在旁边,双臂抱胸看着。
“我最近一直在想,”他说,“如果我妈妈还在,她愿意看到现在的事情吗?”
“不愿意。”顾冬和倒是回答的斩钉截铁。
“嗯,我对他们两个人,也不知道怎么说。”萧婪低头看地面,瓷砖上缀着灯光的倒影,却不晃眼,“我父亲的错不止是对我——若只是我的方面,倒是没那么多感觉,离了婚他就不是我爸了。”
顾冬和就着将筷子放到架子上的空隙看他一眼。
这是情绪上来了。
“但是他对于我妈妈,他的错误,是无论如何不能就这样让它过去的。”萧婪深吸一口气,“板上钉钉的事情,人也走了,弥补不了。”
再说就算能弥补又如何?人的一生是单程,回不了头。
“嗯。”顾冬和应道。
“我不想原谅他。”
“那就不原谅。”
萧婪目光跟着他在厨房转悠:“我这样会不会……很不好?”
“你在顾忌什么?”
顾冬和做完事情,擦了擦手,轻叹一口气,上前揽着人往外走:“你也说了,有些错误是不能过去的。”
把人摁在沙发上坐下,倒了杯温开水放在他手里。
“你怎么想,就怎么做,”他看着萧婪的眼睛,“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对错,就没有绝对正确的做法,在我这里,你就是最正确的。”
萧婪笑了:“喂……你别这样啊。”
别人的想法我不在意,我在意的只有你而已。
在我这里,你就是绝对正确,你做的所有我都无条件支持。
两人从对方未出口的心思中看出了那隐秘的想法,一时间什么都不用说了,未语便知。
萧婪喝了口水,温热顺着喉咙一路滑下,眼眶有些湿润。
“出去散步吗?”
“走吧。”
夏日的晚上呼一口气,空气都是温热的,带着白日里没有完全散去的热度,没两分钟就觉得背后冒汗。
“哐当——”
顾冬和从自动售卖机下拿出两罐橙汁,一罐打开了递给萧婪,萧婪接过仰头喝一口,浑身燥热瞬间被冲去了大半。
爽啊。
他在心里感叹道。
两人隔着一个不甚亲密的距离,并肩沿着桥上的路慢慢走着。身边时不时有飞驰而过的汽车,打着喇叭呼啸而过。
身下是潺潺河水,另一边是远远的万家灯火,风吹的t恤衫鼓鼓的,头发往后吹,露出光洁的额头。萧婪攥着易拉罐,看到路边一条小狗,圈着手指放嘴里吹了声口哨,小狗像是被他吓着一样,汪了一声跑进灌木丛不见了。
“胆小。”萧婪乐的身体一颤一颤,松松垮垮耷拉着肩膀,走的没型没款。
“你知道吗,按传统思想来说,没什么是不能原谅的。”萧婪似笑非笑的开口。
“老一辈的观念,男尊女卑么?”顾冬和嗤笑一声,一扬手易拉罐飞进路边的垃圾桶,发出清脆的响声。
“虽然现在很多人说,提倡男女平等,可是这种东西是刻在人的血脉里的。”萧婪插着兜,一步一晃,“思想里的东西,不是说变就变。”
“嗯,这些扎根在思想里上千年的东西,你要说一朝全翻了天,也没什么可信度。”
身边时不时有人与他们擦肩,萧婪就这样平静的说着,声音裹在风里:“现在这个时代,两方产生矛盾,大多数人第一反应还是先找女方的问题,男方的错误总是那么容易被原谅——这是无法否认的,不管用什么理由,孝道,或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样的训导,总是对男人比对女人宽容。
“现在多的人不是重男轻女,而是打着平等的旗号做着不平等的事情,嘴能骗人,但潜意识不会骗人。在一件事上的偏向,实在没法抹杀。”
“公平很难,”顾冬和开口,语气随意自然,“人是有感情的生物,那就一定会有情绪影响产生偏差,要让主观论断完全的客观,很难,至少大部分人是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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