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不就我 - 分卷阅读10
萧婪陷在柔软的被子里无力睁眼,顾冬和凑过去亲亲他的眼睛,被不耐烦的打开。
“宝贝儿,清理一下,等下睡。”
萧婪不搭理他,往枕头里埋了埋。
顾冬和无法,开了暖气,等屋内暖和了些抱着萧婪去清理。
用大毛巾包着人坐在自己身上,萧婪睡得昏昏沉沉,任他摆弄也不反抗。放好热水将人放进去也没醒,只是从鼻子里发出几声不满的哼哼。
哼得顾冬和想把他按在浴缸里来一发。
但是萧婪本就大病初愈经不起折腾,今天已经有些过了,再怎么想也都只能憋着。
艰难的做完清理,顾冬和惨兮兮的在厕所给自己泻火,心里想着的人就在外面床上,却也只能看着想着,吃一回还要顶着炮友的身份,着实凄惨。
顾冬和收拾完回到床上,他此时是睡不着的,从扔到地上的外套里翻出手机,对着睡着的萧婪“咔嚓”一下。
屏幕上的男人安静的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雪白的皮肤上打下羽扇形的阴影,呼吸清浅绵长,双唇微张,脸上还泛着运动之后的潮红。
顾冬和探了探他的额头,确认没再烧后才放心,这人体质不好,但恢复能力倒也不弱。
转头看到手机上来了新消息,划开。
一条来自老何:
“顾总,资料发到您的邮箱。”
还一条来自另一个人:
“哥,救我。”
第九章
“哥,救我。”
顾冬和瞳孔猛地一缩,掀开被子下床,自己的衣服上沾了两人愉悦时的液体,几乎不成样,他只得走到衣柜前,刚打开,就看见在酒吧那晚自己留给萧婪穿的衣服,洗好了挂在橱柜里。
顾冬和来不及多想,穿上这件衣服,简单收拾一下自己就急匆匆地走了。
开着车横穿半个城市到一处别墅,推开门,入目是一屋的狼藉。一个女人正弯着腰,将地上的玻璃碎片打扫干净。
“冬和回来了。”见他进门,女人抬起头勉强的笑了下。
顾冬和冷淡地点点头算是应了,问:“岚岚呢?”
女人脸色一僵,知晓他这次回来八成是因为顾岚。
“岚岚在屋子里,”女人欲言又止,“你爸爸喝了点酒,其实没什么大事的……”
“他又打岚岚了?”
女人沉默不答。
顾冬和心下明了,抬脚上楼,走到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间。
“岚岚?”推开门,看见顾岚眼睛通红的趴在床上。
“哥——”顾岚看见顾冬和,眼泪一下子出来了,不住地抽泣着。
“别哭,”顾冬和反身关上门,走到床边,拍着顾岚的背安抚她,“给我看看,打哪里了?”
顾岚哭的鼻尖红红的,脱掉外套露出一片青紫的胳膊。顾冬和从医药箱里拿出药水,用棉签蘸着给她上药,十余岁的少女倔强的擦着眼泪,但是泪水依旧像珍珠一样不断地落下来。
“哥哥。”顾岚小声的唤道,“我什么时候可以走呀?”
顾冬和心里一紧,手上顿了一下,继而箱装镇定的继续涂药:“等岚岚考上大学了,哥哥就带你走。”
顾冬和早想带岚岚出去单独生活,奈何他们的父亲——或者说顾冬和的父亲,仗着自己还是顾岚的法律监护人,愣是不同意。
顾冬和的父亲和现在的妻子丘丝丝结婚后有一个儿子,目前还在小学,今天因为回了外婆家住所以不在。
至于他为什么还留着顾岚,顾冬和也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想法——这样一个对他来说象征着耻辱的“女儿”,能给他带来什么?
“哥哥,我害怕。”顾岚由着顾冬和给她上药,靠在他怀里小声的喃喃。
“岚岚不怕,”顾冬和心里揪得生疼,还是若无其事的将药水收拾好,返身坐到床边搂着顾岚,“爸爸打你,你就告诉哥哥,一定要告诉哥哥,好不好?”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顾冬和心底也是凉的,他不住在家里,如果顾岚再被打,他也不能及时赶到。
顾冬和也想过报警,但是他父亲关系网实在不是现在的他所能够撼动的。顾岚虽然被打的惨,但是到底没有出什么严重的事情。
世道不公,可又有什么真正的公道。
人只有一步一步往上爬,拼了命的往上爬,站到了高处,才能勉强为自己的命运发出声。
可总有人在更高处。
社会的泥沼,每个人都在挣扎。
能够怪谁呢?道德这种东西,本身的约束力就来自人自己。
至于规则,则是定给遵守他的人的。
而再严密的网都防不住漏网之鱼。
等顾岚情绪稳定后睡下,顾冬和在她床边坐了好一会儿才推门出去。
“丘姨。”
丘丝丝收拾完客厅,端着水杯坐在沙发上,顾冬和走到沙发前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帮我照看着岚岚,要求你随便提。”
顾冬和不讨厌这个女人,但是也不想和她亲近。丘丝丝和自己父亲结婚也有十来年了,当初他们结婚的时候顾岚刚出生不久,丘丝丝也就是看在这是个女孩子的份上没有过多阻拦顾岚进家门——反正就凭她的身份也弄不出多大动静,倒是对顾冬和这个顾家正经的长子,丘丝丝一直有几分忌惮,在自己有了个儿子后这种忌惮便越发的明显。
顾冬和知道,但他不屑。
所以大学后他便主动搬了出去,他父亲因为他母亲和顾岚的原因,对他这个亲儿子也是疏远大过亲密,对于他这一选择也是默许了。
后来顾冬和事业上做的有了点成绩,也终于有了底气。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丘丝丝,明确的告诉他自己不会掺和父亲以后遗产的分配,但是条件就是丘丝丝要替他照顾一下顾岚。
丘丝丝自然是求之不得。
但她也给顾冬和打了预防针:“我只能保证不委屈着顾岚,如果炎利……我未必拦得住。”
“当然在丘姨能力范围内,能照顾就好。”
丘丝丝至今也忘不掉顾冬和那个笑容,彬彬有礼中带着浓重的威胁感,他的眼神很明确的告诉丘丝丝,他现在未必动得了丘丝丝和她儿子,但他家老头子又有几年活头?
顾炎利已经五十有余,丘丝丝比顾炎利年轻近二十岁,才三十多,再小一点,顾冬和叫她一声姐姐都毫不违和。而她这样委屈自己嫁进顾家又是为了什么,这点大家都心知肚明。
她既然有自己的目的,现在还有了一个儿子,当然是极力的为自己后半生争取好处。
“冬和啊……今天你爸爸喝了酒我是真的拦不住……”
“我知道。”顾冬和打断她毫无意义的解释,脸上挂着笑,但眼里一丝笑意都没有,“还是和之前说好的一样,请丘姨能维护的地方,多麻烦了。”
“我现在公司已经稳定下来,等岚岚成年了就会把她接出去。”
丘丝丝却听出了他的弦外音:老子比以前强了很多,你别整什么幺蛾子。
即使跟着顾炎利那么多年,见惯了大场面,丘丝丝此时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顾冬和就像在社会上迅速成长的猛兽,独自/摸爬滚打的数年,磨出了尖锐的爪牙,和一身似是染着血的压迫力。
染着血。
丘丝丝是真有这样的感觉,即使她知道不可能,但对于顾冬和,总是带着恐惧的情绪。
也许是她嫁进来的那天晚上,顾炎利喝了酒已经倒在房间内睡得人事不清,顾冬和红着眼睛,将给顾炎利煮醒酒汤的丘丝丝堵在厨房,顺了菜刀,手起刀落贴着丘丝丝的身侧插在案板上。
重重一声,惊的丘丝丝大脑一片空白,颤抖着双唇说不出半个字。
那时候的顾冬和双目充满着血丝,眼神中的寒冷几乎要化为实体,穿透人的心脏。
“我不管你想要做什么,”他咬着牙,一字一顿,“不准动顾岚。”
少年还未成熟的声音带着变声时期的沙哑,敲在丘丝丝耳中,却是极其的恐怖。
亡命之徒。
这是丘丝丝当时唯一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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