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的宠爱 - 分卷阅读34
四点半,悦岛咖啡。
肖铭先到了,看着成双成对到来的两人,朝华淇挤了挤眼睛,“哟~,女朋友呀?”
华淇翻了个白眼,没理他,把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挂凳子上,坐下来。
肖芊芊也拉了个凳子坐下来,笑道:“我是他同学,肖芊芊。”
“巧了,我也姓肖,我们五百年前肯定是一家。”打个趣,确实挺巧。
两人哈哈笑了几声,被华淇推过来的菜单打断了,“想喝点什么?”
“我已经点了。”肖铭心道这小子还挺有良心。
“没问你。”华淇把菜单转正了方向,问肖芊芊:“你想喝点什么?”
肖铭:
“卡布奇诺吧。”其实喝什么都可以,关键是来这儿的目的。肖芊芊看着华淇一副淡定公事公办的态度,拿不准他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他让自己陪着来,有一部分也是害怕知道结果吧?可是现在看这幅样子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一杯美式,一杯卡布奇诺。”华淇把菜单递给服务生,服务生确认了一遍,才退回吧台报单,过了一会儿就把咖啡端了上来。
“你还真端的住。”肖铭一直观察着少年,突然开口说道。他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整个人看着突然有些缥缈和高深莫测起来,“我给你哥打过电话了。”
沉默两秒,华淇已经心里有了一半的底:“你是我哥的人?”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那个人的网究竟有多大多广,华淇已经不想去想象了。
其实本来靠着裴决来找人,想绕开他哥就不太可能。
也不是说不能让他知道……只是这种自己什么都控制改变不了的感觉,很挫败。
肖铭眨眨眼,表情思考状,“也不能这么说吧”他之前其实并没有见过华大少这位传说中的老板,“一半一半。你哥是老板,我是打工的。”
果然。
华淇沉了眼眸,喝了一口咖啡,才问道:“他说什么?”
“他让我告诉你,这一切。”肖铭从包里拿出一个封好的文件袋,放在桌面上,推过来,“他的原话是——‘既然淇淇想知道,就告诉他吧。’”沉默了好久电话里才传来那一向沉稳的声音,估计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
华淇表情难明。看着那牛皮纸包的文件袋。
这就是自己想知道的。
那些难言的梦,破碎零断的记忆。
解释全在这里。
可以颠覆自己现在生活的
内心里一个“我”告诫着自己不要打开,另一个“我”又喧嚣吵闹着一定要一个答案——“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
自古就是人生的三大疑问。
最后一个问题他回答不上来,不能连前两个问题都不清楚。
华淇伸手,接过桌面的文件,移到近前。
一双手伸过来,覆住他的手,华淇才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
肖芊芊表情担忧:“阿淇”
“我没事。”华淇不动声色地挣脱出手,看向肖铭,:“肖先生,谢谢你。”又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票子,压在咖啡杯下:“这顿算我的,就当回请上次了。”
“芊芊,我先走了。”华淇站起来,看着表情些微有些错愕的女孩,扯着脸笑了一下,“这位肖先生,是你哥吧?——我看到你们打暗号了。”进门的时候,两人一瞬间错愕又怪异地平息下去的神色。一开始华淇还觉得奇怪,后来听到他们尴尬又带着默契的对话,再一联想两人少见的姓氏,隐约就明白了。
其实没什么的,可就是心里不舒服。感觉世界上的人都在欺骗着自己。
华淇少年心性,面对诸事的烦扰和打击,还是忍不住地情绪化了。他抄起文件袋,拿起围巾自行离开了。
“……”剩下的两人对了对眼神,眼露惊讶与担忧。
肖芊芊要起身去追,被肖铭按住了。
“芊芊,让他一个人静静吧。”
第42章 心魔
文件袋轻轻的,没多少东西。
一纸复印版的收养书,几张旧照片。
足以说明一切。
值得一提的是,里面有一张一家三口的照片。
一个一两岁大的小男孩,琼眉明目,一对幸福微笑的夫妇。
照片有些年份了,微微泛黄,翻过来的纸面上是潦草苍劲的手写钢笔字迹,华淇一字一字辨认出来,是:顾淇一岁半留念。
华淇捏着照片的手微微发抖。
原来那些梦和破碎的记忆都是真的。
怪不得从医院回来后,他把家里所有的相册都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三岁之前的照片。
顾淇一岁半留念……
原来他之前……姓顾么。
照片里的男女温和安详地冲他笑着,音容笑貌却都是陌生模样,还不如那个人在自己的心目中来得清晰。
有什么东西错位了。
不应该是这样的。华淇想。
照片中一定不是他的父母。
如果是,他又怎么会把他们忘记?如果是,他们又是为何从自己的生命中抽离,几乎不剩下任何痕迹?
不应该这样。
不是这样的。
华淇靠坐在床上,身体蜷缩着,把脸深深埋到被子里。
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着,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来电显示是“哥哥”。
华淇全身和被子缠绕在一起,埋着头,一动没动。
过了许久,手机终于不响了。
华语儒从酒店里出来,上了乘务车,又把电话拨出去。
不过这次是拨给了家里的王姨。
“阿姨,淇淇他在家吗?”
“在,在,”王姨正在一楼大厅指点着小时工打扫卫生,这会儿拿了电话走到一边,“小少爷挺早就回来了,不过看着情绪不大对,一直在屋里没出来,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回来了就好,您看着他点儿,让他好好吃饭。”华语儒沉吟了一下,目光看着车窗外的车流,“他可能这几天心情不太好,学校那边,您帮他请个假吧,等我回来再说。”
“好好。”王姨接连应声,尽管心里疑惑,可对华淇的事也上了心。
华淇在家里待了几天。看着像正常人似的,每日准点起来吃早餐,然后看书,学习,偶尔到三楼画室里画会儿画。
王姨都疑惑了,大少爷不是说小少爷心情不好吗?看着也不像这么回事呀。
她是没有看过华淇的手机。
十几个未接来电,华语儒的,肖芊芊的,高燃的,一个都没被接通。
手机每天在床头上震动着,后来干脆被主人关掉了。
这两天华淇每夜每夜的噩梦。车祸,鲜血,朝自己死命扑过来的人。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清晰。几乎已经可以确认,是□□裸的事实……那是真实的记忆。
华淇每次惊醒过来就到露台乘风,十二月的天,夜风一点温情也没有的,冰凉彻骨。
少年没有感觉一样,穿着长袖的棉睡衣倚靠在栏杆上,风吹着半长的鬈发,静默成一幅清冷的画。
心灵的不平静要怎样去拯救?麻木,冰凉,与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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