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Zero同人][枪教授]若你我有未来 - 分卷阅读42
“是,我知道了。”他小声说。
肯尼斯的眉头紧紧纠结起来,气得简直想给他右眼也来上一拳搞个对称美,可惜力有不逮……这让他更加生气了。
“终于要自甘堕落了吗?”他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一个调子,每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重量喷吐出来,暴风骤雨一样砸向迪卢木多,“原本就是只会拍着胸脯说大话的家伙,现在连这点能力都不具备的话还有什么价值,不如去卖脸好了!”
“十分抱歉……”迪卢木多听到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以后习惯性地低头认错,把肯尼斯准备好的一系列后续嘴炮都噎了回去,简直如同烈火上泼了一盆冷油。
“你……你……很好!”肯尼斯气得胸膛一起一伏,隔空一脚踢向迪卢木多,同时借力直升,又回到五十米高度,表示放弃了交流的可能。
迪卢木多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直觉告诉他肯尼斯又一次发出了不可视的攻击,只好横枪格挡。下一刻,勉强被抑制住的攻击欲望又一次控制了他的身体,眼看战局似乎又要回到一方投枪一方闪避的节奏中去了。
然而,空中的肯尼斯突然扭头扫了一眼柳洞寺北侧,神色大变,毫无征兆地俯冲下去。
“scalp!!!”
月灵髓液的目标,并不是已经闯过最后一道防线的绮礼,而是他身后数米之遥的土地。
肯尼斯对橙子的实力还是比较有信心的,毕竟这一位的战绩即使在封印指定者中也可以跻身第一梯队,因此他要做的只是保护毫无战斗力的韦伯……和索拉而已。
月灵髓液狠狠切进浸满动物血液和大源魔力的土壤,将整整一立方米的暗红色泥土卷入体内,然后在飞行中变形出一个喷枪的头部,在另一条触手的配合下把次殿的屋顶切出一个洞,噗噗地往屋子里喷着泥土,迅速绕着韦伯和索拉画出了防护魔术阵。
虽然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防御,但是至少也能阻挡绮礼一秒钟,这段时间足够橙子发挥了。
与此同时,黑色的旋风以橙子为中心旋转着,渐渐扩大。绮礼敏锐地发现,在旋风扩张的过程中,原本空气中逸散的魔力竟然渐渐变得稀薄起来。
(那个东西,不能接触……)身经百战的代行者凭着经验和直觉做出了判断。绮礼摸出一支黑键,直接掷向橙子的位置,但是利刃无声无息地穿过了旋风,没有带来任何反馈。
比起同属于物质界的“元素”,倒更像“魂”和“影”之类的存在。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旋风的存在多半会需要某种物质的凭依,那就是绮礼的机会了。
拿定了主意的绮礼不紧不慢地向通往正殿的大门移动,对瑟瑟发抖的韦伯和昏倒在次殿一角的索拉视而不见。
在橙子正面对上了绮礼的时候,肯尼斯也遇到了大/麻烦——不用说,迪卢木多独家出品的。
不知道是因为压抑得太狠还是刚才受了刺激,迪卢木多的攻击变得相当犀利,如果说之前他的战力是c级的话,现在已经变成b级了。更糟糕的是,肯尼斯为了支援而不得不靠近柳洞寺,这使他失去了高度的优势。当迪卢木多踏上铺着树皮的屋顶时,他与肯尼斯之间的距离就跟在平地上没什么两样了,甚至速度和灵活犹有过之。
肯尼斯咬着牙狠狠挥臂,无形之刃连连飞向迪卢木多,也被连连格开。迪卢木多飞身向前,眼看就要顺着屋脊走到正殿的上方——而那下面躺着半昏迷的爱丽斯菲尔。
“我想我可能需要一点支援。”肯尼斯抑制着强烈的自尊心,在公共频道里面说。与此同时,他脚下发力,向北侧的屋檐外扑去,把毫无防备的背部亮给了迪卢木多。
不出肯尼斯所料,迪卢木多有意表现出对主殿的威胁,但这不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肯尼斯即将从他的视线中消失的那一刻,迪卢木多如离弦之箭疾冲而出。
“抱歉,我和berserker被archer的道具困住了……”
肯尼斯已经无暇思考这个消息意味着什么,他念了一声“vent(风)”,从背后喷出的暴风推着他的身体砸在地上,狼狈地滚了几圈才卸掉冲击力。左肩的旧伤隐隐作痛,身上的泥土如果被疼爱自己的老管家看到或许会让他心脏病发作也说不定,现在这种半跪半趴的姿势也可笑得要命……但这些作为躲过迪卢木多一枪的代价已经很划算了。
破魔的红蔷薇第二次深深刺入土壤,随即又被拔出。迪卢木多的距离太近了,已经来不及从地上站起来。肯尼斯模仿着蹲踞式起跑的姿势,右脚全力蹬地,向前蹿去——
“轰!!!”
第六十九章
肯尼斯非常清楚地利的重要性,当然已经将炸弹的位置之类的情报铭记在心,跳下房顶的位置和之后翻滚的距离自然也都是计算好的,因此在蹬地起跑的同时,又是一颗地雷被引爆。
……只除了一点小小的问题。由于埋设时的失误,肯尼斯这一脚将本应固定在地面的这颗定向地雷踢得转了九十度角,以至于爆破方向不再是向着肯尼斯身后的迪卢木多,而是向着残破的围墙——或者说,言峰绮礼。
究竟是单纯的幸运还是肯尼斯有意为之,这点已经无法判断,总之这场突如其来的爆炸引起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橙子带来的礼装名为影猫。比起由投影的原理而导致的不可破坏性,橙子更为看重的是这只猫的自主性——跟某只需要集中全部精神才能控制住的触手怪不同,影猫可以接受简单的命令,同时橙子就可以腾出手来做些别的事情。
……比如打绮礼,玩绮礼,折腾绮礼什么的。最拿手的如尼文字只有铭刻到对方身上才有效,所以橙子在支起防御结界同时勉为其难地施放了只有一节咏唱的油腻术,不停地把一坨坨的香蕉皮……不对,是摩擦系数接近于零的魔力团丢到绮礼的必经之路上。
膨胀到有小半间屋子那么大的抽象派黑猫追着脚底打滑的绮礼到处跑,有种猎奇恐怖片的感觉,但是每次绮礼丢出黑键时影猫都会伸长脖子一口叼住,然后鼓着嘴嚼嚼嚼,又为这个场景增添了一点趣味性。
不过对于此时的韦伯来说,趣味什么的是完全感觉不到的。他从一开始就站在远离主殿的那一侧,理论上来说是不可能吸引绮礼的注意力,但是……谁叫进攻者不走寻常路呢。
眼看神父就要向自己的方向跑过来了,如果对方在擦肩而过的时候突然想要顺手给自己留点纪念的话韦伯的圣杯战争也就到此为止了。但是无法阻止。现在的韦伯什么也做不了。
透过言峰绮礼在墙上打出来的大洞,韦伯看到蓝色的身影被“拍”到地上,又狼狈不堪地在泥土中打滚,躲避着墨绿色的追击者,这彻底打消了他求援的念头。
看来这里就是韦伯·维尔维特的葬身之地了。意识到这一点的韦伯腿一软瘫坐在地上,颤抖的牙关发出咯咯的轻击声。
突然,被什么东西碰到了脚踝。
这种恐怖片中常见的情节让韦伯吓得一蹦三丈高,腿软的毛病不药而愈。他像忘了上油的机器人一样一格一格地把脖子扭成了一个奇怪的角度,往脚下看去。
——一把手枪?一把被银色的小团子拖着扭来扭去的手枪?
“月灵髓液?”韦伯试探着小声问。但是随即他就发现,虽然同样是银色的团子,这一个的材质却绝非水银。一定要说的话,倒像是用银色的金属丝卷而成的。
团子忽地一下散了架,在地板上摆出了秀丽的花体文字。
“shoot ivi ——爱丽小姐?让我用这把枪吗?但、但是我从来没用过枪械啊……?”
文字重新卷成毛线球,把枪扔下就滚动着跑掉了。
韦伯哭笑不得地拾起枪,被爱丽不负责任的态度弄得连害怕都忘记了。他抬起枪口,试着瞄准绮礼。
“轰!!!”恐怖的爆炸声打乱了韦伯的动作。
“不是我!”他脱手扔下枪,大声推卸责任道。但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就在被爆炸声吓到的那一瞬间,韦伯一个激灵,闭着眼睛扣下了扳机。
“蠢货!睁眼!!立刻!!!”橙子无奈死了,抛弃了淑女风度跳着脚大喊,韦伯这才发现自己的眼睛还是闭着的。
……满目疮痍。
原本朴素却整洁的木质地板现在已经密密麻麻地嵌满了钢珠,从墙角一直延伸到韦伯身前一尺的地方,远处还能看到焦黑开裂的痕迹。但是,没有血迹也没有尸体。
“那个人,逃走了吗?”韦伯心有余悸地问,他可不想再重复一遍这次的经历了。
“你在开玩笑?”橙子骄傲地挺胸,“难道我会留不下一个半残废吗?!”
对于脑子一片浆糊的韦伯来说这句话的信息量有点略大,他迟钝地眨了眨眼:“……半残废?”
橙子嗤笑了一声,不过到底还是体谅了立下大功的孩子,细致地解释起来。
cyore地雷的有效攻击范围足有70米,然而对于首当其冲的绮礼来说,这颗地雷的距离不是太远而是太近了。虽然距离越近钢珠的杀伤力也会越大,但是扇形的覆盖面积也使得近处的钢珠几乎是沿着直线喷射而出。代行者右脚猛踏地面,以近乎野蛮的发力技巧强行向前跳去,与钢铁的洪流和扭曲的黑猫擦肩而过。
但是与此同时,韦伯手中的枪支走火了——没错,闭着眼睛的枪手、游移不定的枪口、被后坐力震得乱飘的子弹,相对于射击来说更适合的形容词的确是走火没错。
是由于韦伯与枪支的组合体没能引起绮礼的危机感呢,亦或是由于韦伯射击的方向跟瞄准的方向差了十万八千里呢?总之,直到子弹出膛的那一刻,绮礼也没有做出任何一个闪避动作。
——被击中了。
不幸中的大幸,子弹没有射中要害,而是从左腿边擦过,在大腿上留下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注】。只是比起腿上的疼痛,更大的危机来自于身体的内部。
韦伯所不知道的是,手中的武器并不仅仅是一柄大号的手枪,而是那位魔术师杀手的遗物——topsoender,以及封装了卫宫切嗣肋骨粉末的起源弹。
即使绮礼对魔力并不是特别依赖,身具魔术回路这一事实本身就决定了起源弹对他的克制作用。
从受伤的腿部开始,魔力开始暴走。
不过,真正被烧毁又畸形地愈合的回路大概只有左半身的一两条而已,能够让肯尼斯痛苦到涕泗横流的痛楚在缩小五十倍以后也完全不算什么,绮礼甚至还有余裕扭头看了一眼,对在场的三个有威胁者作出评估。
但是对于在逃避封印指定的过程中积累了大量战斗经验的橙子来说,绮礼露出的破绽已经足够大了。不能用伤腿落地,这就决定了绮礼必须在空中调整自己的重心和姿势,但是调整之后他的轨迹就无法再改变了;同时,失去了左腿的辅助,绮礼也无法迅速离开落点。
橙子轻踢一下脚边的手提包,向其中注入魔力,原本遥遥落在后面的影猫瞬间消失,再度出现时它已经蹲踞在绮礼的预定落点上,冲着天上掉下来的肉大大张开了畸形的嘴巴。
言峰绮礼无路可逃。
第七十章
“所以……他就这样被你的礼装吃掉了?”韦伯听完以后呆呆地问。
“我倒想这样……”橙子翻了个白眼,“那家伙确实有两把刷子,即使只有一只右手能动也给我添了不少麻烦啊。”
她心疼地摸了摸四处开裂的手提包,续道:“所以说我最不喜欢跟神职人员打交道了,都被吞了半个身子进去了,居然还能够丢出那么巨大的黑键,信仰这种力量真是不可理喻呢。”
(信仰……吗……?)韦伯突然想起那仅仅见过一次的,rider的军队。比起铺天盖地的数量,更加令韦伯惊叹的是王之军势的每一个成员面上同样的神情。狂热、骄傲、百死不悔,那是韦伯第一次认识到所谓“信仰”的威力——跨越了时间、空间,将rider和他的臣下连接在一起。
但是那个黑色的身影……韦伯仿佛又一次看到了那双空无一物的黑色瞳孔,那实在不像是拥有信仰并愿意为此献身的眼神。
韦伯默默叹了口气,突然发现萦绕在内心深处的那种感情是寂寞。
他突然不想确认肯尼斯的安全了——当然已经猜到没什么大事也是重要原因。总之,韦伯捡起了精致的手枪,走向爱丽斯菲尔所在的正殿。
橙子耸了耸肩,直接从被绮礼打出来的洞里钻了出去,打算近距离观摩难得一见的“傲娇魔术师vs工口英灵之二货的决战篇”。
空无一人的次殿里,原本应当是昏睡着的索拉小心地睁开一只眼睛。然后是另一只。
“爱丽小姐?你醒着吗?”韦伯把头探进门里小声问,“我是来还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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