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飞刀同人)李寻欢与阿飞 - 分卷阅读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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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寻欢的心更痒了,痒里带了疼。

    疼痛很缓慢很缓慢地从心脏处向四周蔓延,最后蔓延至全身。疼得李寻欢嘴唇哆嗦说不出话来。无论阿飞再说什么,除了疼,他不再有任何感觉。

    “如果你真的不喜江湖,我便不入关了。”阿飞抱着心爱之人,脸紧贴着被子,不看李寻欢的神色,自顾自说下去,“等什么时候你有兴致,我们再出海去寻找父亲。”他感觉到李寻欢动了动,便把手臂收紧,让李寻欢更暖和些,“我们一辈子隐居在这,或者去你喜欢的任何地方隐居。”

    “咳咳咳……”疼痛变得十分剧烈,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揪着心脏,心一抽一抽地疼,李寻欢忍不住咳了起来。

    阿飞拍着他的背,皱起眉头:“不是很久不犯病了吗?怎么又咳了?定是着了凉,明日我去请个大夫吧。”

    李寻欢摇摇头,越咳越剧烈,咳得一个字都说不出,胸中气血翻腾,好似要吐血一般。李寻欢对这种难受的感觉太熟悉了,上一世每当他受到刺激便会如此,自从重生后再也没有犯过,他还以为自己好了。

    阿飞不知如何缓解李寻欢的咳嗽,神情焦躁起来。

    过了许久,李寻欢才止了咳,喘了几口气,平静下来,慢慢闭上眼睛,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阿飞似有所悟般涌起一股害怕,李寻欢的脸色白得像一个瓷器,似乎一碰就会碎掉,阿飞有些慌张地拥紧李寻欢,仿佛怕李寻欢消失一样。

    李寻欢再没有任何反应,闭眼好像睡着了。

    阿飞本想再跟他说说话,见他睡着了又不好打扰,便也闭上眼,放缓呼吸,不一会便坠入梦乡。

    在阿飞入睡后,李寻欢睁开双眸,望着房梁发呆,想了许久,似是下了什么决心。

    他转头看一眼侧躺在旁边的阿飞。

    阿飞折腾累了,又终于“得偿所愿”,睡得很是香甜。他微微张开嘴唇,胸膛随着呼吸微微一起一伏,不知梦到什么,唇角上翘,露出一个暖暖的微笑。

    今夜的月光很明亮,透过窗棂射进来,阿飞的睡颜在月光下愈发柔美。

    李寻欢被月光蛊惑,从被子里伸出手,想去摸阿飞的头发。

    李寻欢一动,原本隔着被子抱住李寻欢的阿飞便有所感,他实在太困了,虽然醒来仍旧迷迷糊糊的,闭着眼睛去搂李寻欢,嘴里含糊地唤着他的名:“寻欢……寻欢……”叫了两声后,嘟囔了一句什么,便继续睡去。

    阿飞的声音软糯,甜蜜,很轻,又很重,重重砸在李寻欢心头,砸得李寻欢心发颤。

    据说人在睡着时的表现是最真实的,阿飞半梦半醒间下意识的动作和语言,代表了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他睡迷糊的情况下仍然去搂李寻欢,现在李寻欢就连自欺欺人也做不到了。

    李寻欢从被子里挣脱出来,俯身把被子给阿飞盖上,看着阿飞又睡稳了,他把手放在阿飞的头发上,轻轻摸了一下。

    阿飞的头发浓密,墨黑,柔顺有光泽,手感很好,李寻欢怕把他吵醒,摸得很轻,很珍惜——这将是他最后一次摸阿飞的头发了。

    摸完头发之后,李寻欢的手来到阿飞的脸颊,他很想摸一摸他的脸,手在虚空中停留半天,终是没有落下,最后只轻轻握住阿飞的手掌,与自己十指交握——这是他最后一次这样握住阿飞的手。

    然后李寻欢静静地看着阿飞,什么都不做。

    夜色更浓,阿飞睡得更沉,李寻欢就这样看着他,眼睛都不眨地看,看了一会,眼里渐渐弥漫浓郁的不舍之色。

    他想留下点什么东西给阿飞,自己身无长物,只有从不离身的飞刀可赠,若是阿飞有了小李飞刀,以后入江湖或可震慑一些宵小之辈。不过马上又想会不会有人因此对阿飞不利?就如上一世,有人想害林诗音,仅仅因为李寻欢在保护林诗音而已。对于初出茅庐的阿飞来说,没有飞刀反而更轻松。所以李寻欢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不如再做一个木头雕像赠给阿飞,可惜急切间未必雕得好,况且阿飞已有,送或者不送也没什么要紧。

    这么一想,便觉不必留下任何东西了。

    他来阿飞这里走了一遭,连丁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来的时候孑然一身,走的时候仍然如此。

    李寻欢从窗口望了望天色,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再不走,天就亮了。于是李寻欢穿好衣服,披上那件阿飞赎回来的驼色披风,悄悄拿起桌上的酒袋,走到门口,停了停。

    想回头看看阿飞,又觉没什么好看,大男人何必如此优柔寡断,李寻欢低头,掩去眸中神色,片刻后再抬头时已是无忧无愁,眼眸平静如一潭死水了。

    他打开门走了出去,浓重的夜色把他包裹起来,他的身影越变越淡,渐行渐远,终至完全消失于夜色中,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回头。

    也许人生这条独行路,本就是不需要回头的,也没有办法可回头。

    ☆、第十七章

    阿飞做了一个梦,他梦见父亲和本已去世的母亲,父母和和气气在一起,手拉着手,笑着看他,他便也笑起来,迅速从自己身后拽出一人来。那人身穿白衣,腰缠米黄色绸带,外罩驼色披风,身姿挺拔,细腰长腿,玉树临风。

    阿飞在梦里带着笑意跟父母说:“他就是李寻欢!”

    父亲连连说着:“好好好。”母亲笑颜如花,柔顺地靠在父亲肩头:“我们阿飞的眼光自是不错。”

    李寻欢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不自在地转开头。阿飞用双手捧起李寻欢的脸庞,近距离看他,“寻欢。”他甜腻地叫他的名字。

    “叫大哥,你是我兄弟。”

    “就要叫寻欢,我从不想做你的兄弟。”

    “那要做什么?”

    李寻欢睁大眼睛问他。

    阿飞觉得这样的李寻欢简直可爱极了,不由得亲了他脸颊一口,“我们做夫妻。”

    李寻欢本想躲,但没躲开,便也只好随了阿飞,脸色发红,更加不好意思。

    阿飞则更开心:“让我父母做见证,从今往后,世上夫妻什么样,你我便什么样,我们一辈子不分开,你说好不好,寻欢?”

    李寻欢脸红红地躲开阿飞的目光,不肯回答。

    阿飞不放过,追问道:“你说好不好嘛?”

    李寻欢低着头说了一句什么,阿飞没听清,有些急了,大声问:“好不好?”

    “你——快——说——好——”阿飞喊了起来,一下把自己喊醒了。

    醒来之后第一反应是觉得遗憾:要是能听到李寻欢说“好”,然后自己再醒就好了……

    紧接着感到害羞,竟然做这种梦,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两个男人做夫妻呢?

    不过,若真能跟李寻欢那样的人做夫妻一辈子,可也真叫不枉此生,哪怕被世人嫌弃鄙视,阿飞也甘之如饴,无怨无悔。况且阿飞长到这么大,何曾在乎过世人眼光,他只在乎过两个人怎么看自己,一个是娘亲,一个就是李寻欢。

    想到昨晚的事,阿飞又觉羞涩,又觉甜蜜,而且几乎是立刻感到一股热流涌向下/身,这让他赶紧打住不敢再瞎想。

    昨晚李寻欢许是受了凉咳得那么厉害,不知现在如何了,阿飞连忙转头去看李寻欢,嘴里叫着:“寻……”

    他只说出一个字,就顿住。

    李寻欢不在身边。

    阿飞“腾”地一下坐起来,四处打量。

    平常李寻欢都在阿飞起床后才会醒,这是第一次阿飞醒来时旁边位置空空。他们同住一间房,阿飞一瞬扫视完毕,屋里没有人,大清早的,那人会去哪里?他难道不知道早晨很冷吗?本来身体就不好,万一受冻,咳嗽加重怎么办?

    “寻欢?”阿飞一边快速穿衣服,一边呼唤李寻欢。

    他很快跑出屋外找了一圈,不见人影。

    他急忙返身回来,奔向厨房、茅房,能找的都找了一圈,都没有人。

    他家在大山下,一共就那么一点大,没什么可藏人的地方。

    他最初并没觉得怎么样,只想快点找到他把他拽回被窝里,可千万别受寒,当他里里外外找了三圈之后,他才慢慢意识到不对。

    难道……?

    不可能!!!

    阿飞提气四处纵跃,屋里屋外跑个不停,他又找了不知道多少圈,发现屋里李寻欢的一些东西不见了之后,他站住了。

    地上还有昨晚被李寻欢掌力击碎的碗橱碎片,墙角还有一堆李寻欢未刻完的木头,以及放了李寻欢杂物的箱子,箱子里的一百两银票还在,而李寻欢从不离身的飞刀、酒壶则不见了。

    从屋内剩余衣物来看,李寻欢走时穿了一件白衫,披了暗云纹披风,脚上是一双阿飞给他做的黑色皮靴。除此之外,他什么都没有拿走。

    阿飞用了很大力气,才让自己相信:

    那人走了。

    趁天黑走的,趁自己睡着走的,在和自己做过那么亲密的事情之后走的,没有留下只字片语,从屋内痕迹来看他不是被人挟持,屋里也没有外人来过,总之,他就这样走了,走得云淡风轻。

    他为什么走?他去了哪里?他还会回来吗?

    阿飞不停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到底为什么?

    他想起昨晚,当李寻欢被自己摸射之后木雕泥塑一般地呆坐;李寻欢脸色惨白双手冰凉,咳得惊天动地;李寻欢一个劲地喊冷,那么奇怪;李寻欢紧闭双眼,一副不能接受现实的样子;还有自己跟李寻欢说如果他不喜欢,他们可以不入关,阿飞愿意陪他在关外隐居,而李寻欢对此毫无反应,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如今回忆起来,他种种反常,自己竟然没有注意到,在春/药的作用下,在□□的波涛中,在甜蜜的美梦里,阿飞早已沉醉,早已失去了该有的判断。如今李寻欢的不告而别像是一桶冷水,“哗啦——”一下,当头浇下,把阿飞淋了个透心凉。

    梦再美,终有做完那刻,夜再美,终有天亮之时,阿飞冷静下来之后细细回想昨晚一切,李寻欢在亲密过程中的推拒,李寻欢隐忍而痛苦的神情,李寻欢一直以来的种种表现,阿飞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原来,原来你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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